只是……心动的人就在自己身边,虽是加速情意的滋长,但也让他不禁感叹这分明是要训练他的自制力呀!
第七章
人说屋漏偏逢连夜雨,坏事不来就算了,这一来就是好几件。
才自诩是健康宝宝的龚玉诀,擤着鼻涕、红着眼眶、拿着卫生纸的出现在罗家客厅。感冒的病毒在一夜间神不知、鬼不觉的在体内生根、播种,以惊人的速度成长,而浑然不察的他兀自踢着被子,敞开肚子睡觉,这无疑是更加速病毒肆无忌惮的侵占。
要下床的他,双脚才要落地,头晕目眩的感觉立即袭来,接着是全身无力、四肢酸痛、鼻子阻塞。
“看吧!”虽是一副不听劝的模样瞅着他,幽黑的眼底却有着掩不住的担心,罗御擎走近,将手背贴上他的额头,和自己的体温比较。
“要不要请假?干脆今天就在家休息好了!”难得早起的罗御阎正喝着咖啡,好心的提议。
“不用了,因为昨天休假,星期一的工作可能会比较多,我怕刘教授一个人忙不过来。何况我只是轻微的感冒,还没严重到不能做事。”龚玉诀摇头,回了一个没事的笑。
“不行,就算是小感冒,一个不小心它还是会变得更严重,到时候或许要花更多的时间来恢复,不如现在就将它治好。”强硬的语气,显示罗御擎的坚决。
“玉诀,还是请假吧!要不然某个人就会整天为你担心烦忧,一颗心不上不下、茶不思饭不想、废寝忘食、不眠不休只为伊人——”摇头晃耳,罗御阎语不惊人死不休。
“阎,你没说话,没人会当你是哑巴。所以,闭上你的狗嘴。”转过身,罗御擎瞪了他一眼。
“好,好,好,我闭上总行了吧,别瞪我。”摆摆手,罗御阎邪邪的笑了。
听见罗御阎那番话,龚玉诀再怎么神经大条也听得出话中所指的是何人,热潮倏地袭上面庞,无法抑止的脸红让他的脸瞬间红透,连耳垂也同时遭殃。
怦怦的心跳几乎要狂跃到破裂而亡,好像要跳出喉咙。克制不了的燥热以千钧之姿席卷他的全身,宛如心头最深处的火苗已被燃起,狂飙的热焰一发不可收拾,快速蔓延至每一处,体内顿时变得沸腾,连血液也灼烫不已。
这是什么样的讯息?变得不像原来的自己,脑子一片混沌,不能思考,停止运作,充斥的全是罗御擎的身影。龚玉诀困惑的甩了甩头,想要将那盘据脑海的人影挥去,无奈它就像生了根,任是他多么费尽力气,还是不行。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还是去看医生吧!”见龚玉诀突然的甩头,罗御擎连忙再向前一步,近到龚玉诀可以感觉他的呼吸吹拂着他。
“没……没什么。”困难地开口,像要掩饰什么的撇过了头,现在的他不敢直视眼前的人,而脸上的燥热变本加厉的在他接近自己时,立即轰的烧红了整张脸。
“看你的脸愈来愈红,还说没事。”罗御擎口气恶劣的训斥,大手却是温柔的想要拭去龚玉诀颊上细小的汗珠。
仿佛带着某种涵义的大手眼见就要靠近自己,龚玉诀慌慌张张的避开,他害怕会被他发现自己不寻常的反应,担心自己的脸在下一秒就要被烫伤。
然而这无心的举动看在罗御擎的眼里却不是那么一回事,他露出复杂难解的神色,其中还掺杂了一丝受伤的难受,随即面无表情的收回手,气氛顿时僵住。
凝重的气氛霎时弥漫整个客厅,后知后觉的龚玉诀才发现自己做了多么愚蠢的举动,亏自己还说要和他做朋友,结果又在不自觉中拒绝他的关心。
但……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单纯的害怕自己怪异的反应会被他发现罢了,他不要他对自己误解,不想他露出那种会令自己的心揪在一起的神情,他不愿他因自己的行为又再疏离了他,他不要……
有太多的不要弄乱了他的理智,让龚玉诀慌得无法立即做出补救,也不知该说什么话来缓和沉重的气氛。看不过去的罗御阎正想不顾罗御擎先前的命令而开口说话时,有人却比他抢先了一步,适时的打破了僵局。
“玉诀呀,幸好你还没走。你大哥刚才打电话过来,叫你这几天先暂时不要去学校。”罗尚熹大呼小叫的从楼上走下来,原本他都是御心宅里最晚起来的人,平常吃早点时绝不会碰见他,今早他却被一通电话给惊醒。
“大哥?为什么大哥叫我不要去?难道是大哥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心思转得快的龚玉诀自然而然的联想到不好的事。
“嗯,你猜得没错。你大哥的律师事务所在昨天遭人恶意的侵入,将里面的东西乱翻一通,你大哥正为此事气得火冒三丈,这是很明显的挑衅行动,他为了以防万一,才叫你这几天向学校请个假。”仿佛发现到龚玉诀脸上不自然的红潮,他关心的问道:“怎么了?你的脸看起来有些红红的。”
“还不是不小心得到感冒,正好你大哥有令,你就死心待在宅里好好休息。来,我扶你上楼。”扯着一抹人畜无害的笑容,罗御阎假借体贴之名,进行“挑拨离间”之实。
一是拒绝不了阎的好意,一是身旁那道炽热的视线已让自己在他面前无所遁逃,下意识的想要逃离这令人难耐的气氛,所以才任由阎不安分的手揽上自己的腰,亲密地贴在身侧。
误将龚玉诀的沉默曲解为另一层涵义的罗尚熹,他们两人的举动在他看来分明就是两情相悦的证明,心底不禁暗自窃喜,一脸沾沾自喜的称赞自己的眼光果然没错,两人无论是哪一方面都非常登对。
因为想得太出神,又太过激动,罗尚熹一时不可自抑地偷笑出声。
“呵呵呵,就让御阎这小子扶你上去,很好,很好。”无法克制的得意让他高兴的合不拢嘴,眼睛也笑得眯成一条缝。
就算上了楼,龚玉诀还是可以清楚感觉到那道视线依旧紧紧跟随着他,仿佛要应和似的,身子不由自主的轻颤,体内的血液又变得更加滚烫,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也不知道怎么躺上床的,也不知道阎临走前在自己的耳边说些什么。
他所能想的净是那双幽暗的黑眸深深的锁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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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很容易在心思烦乱的情况下让病情益发严重,原本以为的轻微感冒竟转变为中度感冒,混乱的脑子不能思考,龚玉诀无意识的翻转着身子,没想到一向自认身体健康的像个无敌铁金刚的他,久久的一次小感冒竟然将他折腾到全身虚软。
体内很热,热到要超过他的忍受度,然而外在所表现出来的反应却是互相矛盾,反而将发烫的身体愈往被子里面缩,仿佛一副很冷的模样。
到这时候他才体会到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困境。干燥的喉咙是连轻轻的叫出声都觉得痛苦,更遑论瘫软的身子能够好好的走到楼下替自己盛杯开水喝,这么简单的事对此时的他来说,根本是件不可能的任务。
正当龚玉诀认为自己会成为有史以来因过分干渴而没气的人时,有人小心的像是怕伤害到他地抬起了自己的头,然后就是一杯渴望已久的开水滑进喉咙,适时解除他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