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莲焰的模样,在他懂事之后也曾问过父亲,然而父亲却没有告诉他,只是语带保留地说日后他自会螓得。但是,他找遍了家里各个角落,甚至是自己的身上,根本找不到任何一丝莲焰的踪迹。
所以,他说莲焰不在他身上也不为过,而且他根本不知道莲焰现在是在何处。何况那人始终未曾露面说明他为何想要属于伊家的东西,以及他怎么清楚伊家有这样东西,这一切都还只是一个谜。
船到桥头自然直,他是这么相信着,而且真相终有大白的一天,他也不会特别去怨恨那些想要伤害他的人,也许这跟他淡泊的个性有关吧!
想再多也无益,伊凡重新将精神投注在手上的书,就像待在自己的地方般自在。
第四章
“我回来了!”不知为何,上官炎烨一想到伊凡在等他回家,心情就特别的亢奋。平常他总是公司最后一个走的人,今天却比员工还准时下班。
奇怪,怎么没有声音呢?会不会他跑回去了?上官炎烨难得紧张地四处张望。待看到沙发上的人,一颗高悬的心才放了下来。他毫无声息地靠近伊凡,只见一本书半摊在他胸前,只是那本书的封面好像被割破了一样,顺着伊凡搁在书上的修长手指往上一看,右手臂也像是被利物划过般留有一道血渍,看得他是又气又急。
这家伙到底有没有神经?他真的很想撬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上官炎烨气得想将伊凡摇醒大骂一番,却又不忍叫醒他,只能一边找着药水,一边生着闷气。
半晌,上官炎烨极其温柔地为伊凡上药,只是药水的刺激性还是让伊凡醒了过来。
见他醒来,上官炎烨忍不住口气坏了起来:“受了伤还不擦药,你是小孩子吗?”
“我找不到药水放在哪儿。”一醒来就看见上官炎烨怒气腾腾的模样,伊凡只得耐心解释。
“你——”上官炎烨气到说不出话来,本想再好好教训伊凡,却在看见他一脸无辜的神情时,硬生生地将话吞回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仔细说清楚,我耳朵张得大大的听你说。”固定好纱布,上官炎烨两手环胸,等着伊凡的说辞。
“我只是出去买个书,不小心被东西割到而已。”伊凡轻描淡写地带过。
“出去?买个书?不小心?”上官炎烨拔高的语调、怀疑的眼神,在在说明他不相信伊凡所编派的谎言。“你想就这样随便敷衍过去?你太小看我了吧!你的伤分明是被刀子划的,我想,今天这件事和昨晚侵入你房间的事是同一个人干的吧,是不是?”
他这样想不是没有道理的,一连两起事件,而且时间相近,行事、手法都有欠光明,可见有人正冲着伊凡而来。
伊凡眼见瞒骗不了,不得已只好点头承认。“你说得没错,是有人趁我回来时埋伏在路上,不过我有学过一些防身术,只轻微被刀子划过而已。”
“而已?”闻言,上官炎烨额际突然冒出青筋,不敢相信有人神经如此大条。“是不是你的没神经无意中惹火了别人,才会对你做出这种下三滥的举动?”一定是这样没错,因为他现在就想找个人出出心中的气。
“我也不清楚。上官先生为什么一副要杀人的样子?”伊凡不在意上官炎烨的小小批评,笑笑地摇了摇头。
上官炎烨倏然觉得伊凡的笑很碍眼,见他似乎想用笑容来掩盖事实,让他不由得火冒三丈,加上听到他又叫他上官先生时,那把怒火又更旺了。老实说,他已经很久没生气,也自认将从前火爆的脾气控制得当,至少在人前掩饰得很好。
没想到,伊凡却能轻易地挑起他潜藏的怒意。
上官炎烨暗自调了调气息,缓缓地一字一句轻声说道:“那是因为有一个人让我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他。”他一副“你心里有数”的表情斜睨着伊凡,又接着说:“最后一次声明,以后只准叫我烨,别再让我纠正你,懂了没?”
看着上官炎烨盛气凌人、霸气十足的模样,再加上眼底熊熊的烈火,伊凡很聪明地选择正确的答覆。“懂了,上官——不对,烨。”差一点就改不过来。
“好,很乖。”原本高张的怒气瞬间消失,上官炎烨又露出了一贯的灿烂笑容。“现在,我要你随时随地、无时无刻都跟在我身边,要是看不到你的踪影,我就会很生气、很生气、很生气,气到想要去报警。这样,你听清楚了吗?”上官炎烨眯起眼睛,丢给伊凡一记好笑。
“为什么?难道连上厕所也要在一起?”
“不为什么,只为‘安全’两个字。若是那人再做出不利于你的举动,说不定你就没这次的幸运,所以两个人一起行动比较安全,那人也会顾忌一些。上厕所的话,同样都是男人,袒裎相见有利彼此的了解。”他倏然正经严谨的表情让人发笑,尤其说到后来那似是而非的话时,伊凡根本无从得知上官炎烨是不是认真的。
“别怀疑,我是再认真不过了!既然没反对,就代表你答应了。”上官炎烨霸道地牵起伊凡的手,以不容反抗的口吻命令:“那好,你现在就跟我一起去赴诺维奇的约,至于你的衣服就先到商店买一套应急,日后再作打算。”语毕,也不等伊凡是否反应过来,他就匆忙地拉着他赴约。
伊凡根本还搞不清楚状况,就被上官炎烨拉着走。这上官炎烨还真是霸道无比,总是以强势的态度来达成他的目标,只是,自己为何每次就是拒绝不了?这其中缘由伊凡也想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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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馥香亭”是有名的中式料理餐厅,一到用餐时间,人潮便络绎不绝,若不先提早订位,恐怕是无法入内用餐的
在二楼的某个包厢里,坐着三位男士,其中一名正拿着手帕,努力地擦拭不断流出的冷汗,嘴里还一直喃喃念着:“对不起,对不起,老板他一定是有事耽搁了,他绝没有看轻你们的意思,也没有欺骗你们的意思。”这名频频向对面两位男士道歉的可怜男子正是白千闻,只是很诡异的一件事,就是他竟然没有结巴。
因为他连可以结巴的时间也没有,只能不停地在心里祈祷,只要他那位早不知溜到何处、过了七点还没到的老板立即出现在他眼前,他一定感动得痛哭流涕,加上磕三个响头。老板你赶快来呀!不然你既忠心又可爱的部属就要被人砍掉这颗脑袋瓜了!凄厉的哀号声正在白千闻的内心深处响起。
这时,像是接收到白千闻的求救般,上官炎烨从容不迫地走了进来,气定神闲地坐下,只是身边多了一个人。“真对不起,因为多带了一个人,所以时间上有些赶,还请你们见谅。”
“哼!你要是没心跟我们合作的话,早早闪边去,别把我们当笨蛋耍。”一名头抹发油、身着白色西装的中年男子对着上官炎烨怒斥。
“冷老板,你的性子还是一样那么急躁。”被当成隐形人的伊凡,脱下了帽子,魅惑的唇角勾着一抹浅浅的笑谑。
“伊凡?好久不见了,”中年男子眼底有着掩不住的兴奋,他的手横过桌面,一把抓起伊凡修长的双手,不停地抚摸。“你真是越看越漂亮!当初要跟你签长期的合约,你就是不要,让我好失望。我一直牵挂着你,老实说,我再也没看过有哪一个模特儿比得上你的。要不要再考虑看看我当初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