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夫人,那就说定了,俊生的酒席我包办。」好歹他们主仆一场。
「找个日子来提亲。盈盈,我们回去了。」杨燕拉著季盈盈走了出去。
「季夫人,我送你们。」魏俊生也紧跟著出去。
「怎么说你都比那个爱哭的死丫头强,她跟她妈一样,一辈子充其量都只是个情妇。」
杨燕的话随著她离去的脚步愈来愈远,皇甫逸却听得一清二楚。
她跟她妈一样,一辈子充其量都只是个情妇。万一纤纤也听到这句话……一个冲动,再加上不舍,皇甫逸冲上二楼,冲进他们的房间。
「纤纤!」她怎么会不在房里?
「逸,晚上睡这里吗?」女人跟著他上楼来。
「滚!」纤纤怎么会不见了?他整个人紧张了起来。
「逸,我哪里惹你不高兴?」
「我叫你滚!」接著,他冲出房间,整个人像疯了似的,开始满屋子的梭巡著季纤纤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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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後——
美国南方,绵延数公里的乡村道路,在一片青翠原野中蜿蜒著。一辆高级房车在乡村道路上急速行驶,沿路扬起漫天尘埃。
「再开快一点。」皇甫逸催促著家里的老司机。
「逸少爷,够快了。」他这辈子还没开过这么快的车。
「逸儿,你在紧张什么,不过是生个孩子。」苏心荷瞥了他一眼,故意无关紧要的说著。
明明心里是爱著纤纤的,却又拉不下脸,仿佛爱上一个人是一件见不得人的事,会损了他皇朝逸公子的名号似的。
「我、我是想看孩子。」可恶的女人,三番两次从他身边落跑,让他绕著地球追著她跑,还跑到这鸟不生蛋的地方。
继续死鸭子嘴硬。 「以後你可以天天看,何必急於一时。这沿路的风景好漂亮,我们就顺便欣赏一下。你看,那边有几头牛呢!」
「妈,你没看过牛啊?」
「看过啊。」
「那你看过你孙子没?」
「没啊!」
那还有心情看牛?接著他突然喊道:「停车。」
「逸儿,停车做什么?」不会真要让她看牛吧,她心中可也是急著要看他们母子,刚刚是故意整那个小子的。
「我自己开。」简直是老牛拖车。纤纤辛苦生孩子,他怎么可以不在身边,况且他整整三个月没见到她了。
苏心荷松了口气,随即又感觉处在恐慌之中。因为皇甫逸简直是将油门踩到底,车後扬起的漫天尘埃如小型龙卷风。
车子驶进村庄,找到村庄里的唯一一家诊所,皇甫逸和苏心荷立刻冲进这间颇为陈旧的诊所中。
「女士,我是季纤纤的丈夫,她现在情况如何?」皇甫逸朝柜台内一个年约五十岁的女人间道。
「你是她丈夫啊,你终於来了,这里有些资料让你签名,你夫人还在手术房里,你在外面等一下。」
「逸儿,你刚刚说你是纤纤的丈夫?说谎也不怕闪了舌头。」苏心荷揶揄著自己的儿子。
「难道要我说我是她的情夫啊?我可是孩子的爸爸。」他妈今天是怎么了,老是跟他吐槽。
「啊——」一阵痛苦呻吟突地从斑驳的两片木门中传出。
「妈,那是纤纤……纤纤的声音,你不是说生孩子没什么的吗?那她怎么会叫得那么凄惨?」
「生孩子是没什么,但是很痛、很痛的。」
「啊……」又一声痛苦呻吟传出。
「女士,我可以进去看看我老婆吗?」此刻的他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先生,我们老医生跟城市里的医生不一样,他不喜欢让家属陪在旁边。」
可恶!「我要转到大医院,我要陪在她身边。」
「逸儿,你是不是有问题,纤纤生完孩子就拿钱走人,你陪在她身边做什么?想牵扯不清啊?」苏心荷刻意提醒他答应过的事。
他就是想跟她牵扯不清。「谁说她可以拿钱走人的?」
「三个月前你自己答应的。」
「我……那是气她不告而别,气她说不再当我的情妇。」他都跟她解释过了,季盈盈的孩子是魏俊生的,他带情妇回家并没碰她们,他甚至允诺要把群芳录中的情妇除名一半,结果她还是坚持不肯当他的情妇。
他从不对女人低声下气,最後只好答应了,害他这三个月身心饱受煎熬。
「哇、哇——」婴儿的哭声传了出来。
「妈,纤纤生了、生了!」他高兴得不像个绅士,反而像是小孩。
木门打开了,老医生走了出来。
「医生,我老婆和孩子……」皇甫逸立刻趋上前去。
「母子平安,母亲虚弱了点,需要休息。」老医生说道。
「我可以进去看她了吗?」
「可以。」
闻言,皇甫逸立刻冲进手术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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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较温和的南方也飘起了雪,皇甫逸帮季纤纤办了出院手续,抱著昏睡中的她回到她租的小屋。
季纤纤昏睡了好久,才终於因寒冷而清醒过来。
「纤纤,你醒了!」皇甫逸坐在她的床边看了她的睡颜一个下午,他决定要面对自己的感情。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她的泪水突地冒了出来,见到他时心痛的感觉犹如刀割。
「不哭、不哭,我在这里陪你。」他急忙诱哄著,在她唇上吻著。
「孩子……」
「我抱给你看。」
「不要!」她不可以看,看了她会不舍。
「为什么不要?」
「你抱著孩子快走,不要让我看到孩子,我会……」她泣不成声。
皇甫逸紧紧的抱著她,「你听我说,我不会让你离开我身边。永远不会,你也可以永远和孩子在一起,我们也会再有孩子。」
这样的求婚方式她听得懂吗?
「永远不会?你见过老情妇吗?等我不再年轻的时候,你还会要我吗?」
她没听懂。
「纤纤,我的意思是我、我要跟你结婚。」
季纤纤的泪水突地止住。「你怎么好像很勉强?」
「我又没求过婚,讲得出来算不错了。」
「那你怎么处置你那些情妇?」季纤纤一双迷蒙的大眼直直的瞅著他。
「我想想看……」
自从跟她在一起後,他也宛如过著没有情妇的生活,可是一下子情妇全没了,好像又怪怪的。
这种事还要想,她气得直发抖,却又好像是真的冷。她不经意的看向窗外,「原来外面下雪了,我好冷。」
「我马上起火。」母亲说生完孩子不可以感冒,於是他立刻走到壁炉前准备起火。
「我愈来愈冷了。」
「就快好了,这壁炉一整年没用,木头有点湿,我去找个易燃物来起火。」但是这房子里好像没什么易燃物。
「逸,我真的好冷。」
皇甫逸放下木头跑回她身边,紧紧的抱著她,想先给她温暖。「你的手好冰,我还是得赶紧起火。」
皇甫逸将一张张的纸丢进壁炉里帮助起火,一会儿,壁炉里窜出火苗,室内立时温暖了起来。
「逸,你撕的是……」怎么好像是他的群芳录。
「找不到东西起火,我的公事包里只有这本群芳录不重要,只好拿它来起火。」反正也被她哭糊了。
「你舍得吗?」
「我留个几页好不好?」他停止了将纸丢进壁炉里的动作。
「好啊!」
她偏过头,泪珠反射出壁炉里的火苗。
皇甫逸一看,立刻将整本群芳录往壁炉一丢,「我想到怎么解决那些情妇了,让她们全都化为灰烬。」
「你手里还握了一张,拿来,我要看看是哪个情妇让你这个皇朝逸公子如此舍不得。」她朝他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