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两辆黑色的宾士开亮大灯在寂静的高速公路上,以200公里的时速前进着。
“天尊,让我们玩玩吧!”驾驶曾子祥对后座的男人说。
男人如豹的眼斜看向窗外。
隔壁车道有一辆红色跑车,车窗黑黑的一片,看不出驾驶者是男是女,亦看不出车内有几人。
“别太过分。”他只简单交代一句。
虽然天尊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喜悦之情。但曾子祥可以肯定,接下来的路程不会无聊了。
曾子祥以车灯为信号,示意前面另一辆宾士车上的人可以来点刺激,对方也回以明白的信号。
在红色跑车内的于羚并不知道自己已成为别人竞速目标,望着前面时直时弯的路,眼睛就快睁不开了。台北到台中的路程虽然不长,但这一个礼拜为了赶博士论文自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睡觉,又要开夜车,着实让她疲累。
她发现隔壁车道两辆黑得发亮的宾主正对闪车灯,在互打讯号。她虽不以为意,但难免困惑。待她发觉自己困在两辆宾士之中时,她便了解他们互闪车灯的含义了。
她的唇勾勒出美丽且自信的笑容,右脚将油门慢慢踩到底,不意外他们的速度随她的车速增加而增加。
“想玩!姑娘我奉陪!”于羚精神振作了起来。
她将离合器快速踩到底,排档打到最高速档,油门慢慢往下踩。
三辆车子以极快的速度在高速公路上飙驰着,不在意的超越在他们之前的车辆。
于羚的血液在沸腾。好几次她都差点超过在她前面的那辆宾士,同时也感到后面那辆宾士故意不超过她以极近的距离将她夹在之中;她知道这两辆宾士车的驾驶员在玩她,但她并不觉得生气,只感到兴奋。
这时她的超速警示器突然响起,她犹豫着要不要增加车速,脚下意识地松了松油门。
“搞什么!”曾子祥着向后照镜,发现红色跑车慢下来。
在红色跑车之后的宾士驾驶林青五也觉得奇怪。难道对方不想玩了?
“由不得你!”林青五猛按喇叭。
于羚看后面的车快撞上她了,只好再加速。
果然,路旁某处突然有闪光灯闪了一下。
“可恶!”居然害她被开罚单,她要报仇!
于羚突然急踩煞车,车胎与柏油路摩擦出惊心着的尖响,划破寂静的夜。
林青五因为跟得近,不得不跟着紧急煞车,但仍止不住前行的车势。眼看就要撞上前面的车子了,他急转方向盘,虽然以一公分之差闪过了红色跑车,却直往山壁撞去。
砰!
车子撞上山壁,发出巨响。
于羚停在最外线道,等宾士车里的驾驶爬出车子,确定他平安无事后才又开车向前。
虽然她不知道那另一辆停在前面不远的宾士车里坐了什么人,但在经过时,她仍按下车窗做了个鬼脸,然后才离去。
“天尊……我……”曾子祥对着后座的男人低下头,不知所措。
宋天雷看着对方那得意的笑容,虽然只是惊鸿一瞥,却挥不去心中的悸动。
这女人……太狂妄了。
“下车,处理好车祸,马上来见我。”
待曾子祥下了车,宋天雷自己驾车再追向那红色跑车,却已不见车影,只见眼前不远处的路标指示着往台中的交流道。
第一章
约莫五十坪大的院子里,各种花朵竞相争艳。
秋千上,一对恩爱的中年夫妻正互相拥吻着,激情的程度越演越烈,全然不顾虑他们所处之地是光天化日下的院子。
终于,中年男子渐渐收起对妻子的欲念,并且温柔的为她整理衣服。
“不许停!”中年妇女不依的娇嗔道。
“孩子的妈,看是谁回来了。”对妻子的反应,中年男子的脸上只有宠溺的微笑。
中年妇女听见丈夫说有人来了,惊吓的拉好衣服出身探着,就见她的小女儿于羚蹲在秋千前盯着他俩,脸上红晕乍现。
“小羚,你……你……”她口吃了半天还是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你该走大门按铃的。”最后还是那中年男子先开口,而他云淡风轻的口吻恰与中年妇女害羞发糗的娇模样成反比。
于羚看着父亲于文信一脸见怪不怪的神情和母亲害羞的表情,真觉得好笑。
在渐渐懂事之后,她就知道自己的父亲不简单。
现在被女儿撞见这种限制级的场面,至少他也该表现出尴尬,而不是像现在如此无所谓,还教她该走大门按铃。再看看这偌大的房子,公务人员的薪水能买得起这么豪华的住宅?打死她都不信。
“你又爬墙了!怎么老是教不听?”席美渐渐褪去羞涩,先是轻斥女儿,然后又轻轻地捶打丈夫的胸口,“都是你叫我教她武功,现在她都不像个女孩子了。”
于文信笑笑的再度拥紧了爱妻。“你的武功这么好,但我百分之百确定你是女人。”说完又吻上妻子的唇。
于羚忍不住摇头。这就是她的父母。父亲一点武功都不会,就是脑筋精得吓人;母亲的功夫好得不得了,就是个性单纯,头脑不会转弯。
“妈,你现在应该把手伸进爸的衣服里,这样爸才会兴奋。”
席美又忘我的回应着丈夫,直到听见女儿的声音才要推开他,但于文信却不依的更加贴近她。
“小羚,进屋里去。”现在的他可不愿就此停下。
于羚不以为意的走进屋里。
在于羚进屋后,席美羞涩地将手伸进于文信的衣服。“我这样做,你真的会比较兴奋吗?”
于文信在同时间深吸一口气,再不似平时的云淡风淡。“是的。你这爱折磨人的女人……”
于羚走进屋里,就看见姊姊于水萍坐在沙发上看报。姊姊温柔婉约、娴静美丽,和她完全不一样。
同是父母所生,两个人却有南辕北辙的个性。
于水萍长得很美,个性也相当温和,给人的感觉温柔如水。她遗传到母亲的迷糊、天真,再加上没有接受过母亲的武术训练,所以可以算是很需要被保护的人。而于羚就不一样了,被母亲训练成武功高手,最重要的是她遗传到父亲的精明。
“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于羚坐在于水萍的身边。
“早你一个钟头。”于羚非常疼爱这个妹妹;虽然她在台湾的日子不长,不过常上网与她谈天。
记得小时候她因为长得甜美又柔弱,常引来不同年纪的男孩子欺负她,害她哭成泪人儿,还好有这个小她一岁的妹妹救她,而每次打架,落荒而逃的总是那些男生。为了保护她,她这个妹妹竟然还跳级考试,和她成了同班同学。
“没时差吗!”于羚拿起茶几上的苹果,一大口咬下去。
“没有。”于水萍伸起右手,为于羚拨了拨前额的头发,温柔的笑。
这一笑真让于羚看痴了。
“姊,你真是美得令人……神魂颠倒,想不疼你都行。难怪爸妈拿你当宝。”
于水萍淡淡的笑,“爸这一辈子只拿妈当宝。而且,爸妈也很疼你啊!”
“算来算去还是你比较占优势,因为你还多了我在疼你。”于羚又大口地咬了一口苹果。
“什么你在疼我,我可是姊姊,是我在疼你才对。”很喜欢妹妹这种大而化之的个性。
于羚并不反驳,转了话题。“你知道爸妈在院子里什么吗?”
于水萍微红了脸,“知道。”
“你回来也撞见啦?”见妹姊点了点头,她又道:“他们恩爱了一个钟头!”她老爸真不是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