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我哪有想说什么?”王骅贼贼一笑,“对了,今晚你会跟我去闹小虹的洞房吧?我想到了一个好好主意喔!我们偷溜进新房,藏在床底下,等他们衣服脱光光正要办事的时候,我们再跑出来吓他们,这招又狠义好玩吧?”
“无聊!”步飞夜佯装不在意地数落一句,便继续往密林前行。
王骅却没有漏掉好友转身前突变冰冷的神色,和瞬间紧握的双拳。
“会无聊吗?”王骅窃笑于心。“暖,其实我也只是随便说说罢了,一想到小虹要嫁给‘那种人’我就心烦,才没那份心情去闹洞房呢!”
那种人?步飞夜可没漏听王骅语带玄机的话语,立刻停步详问。
“你说的‘那种人’是什么意思?”这句话让步飞夜心里突地有了不祥的预感,“殷虹的未婚夫不是个举人,而且还出身富裕家庭吗?怎么你的口吻听起来像是对方十分差劲似的?”
“唉,你有所不知,既然妹妹要成亲,我这个做哥哥的当然得先去调查、调查对方的家世、背景,免得她嫁错郎咯!”王骅一脸婉惜地说:“的确啦!对方家境不错,也确实是个举人!不过他迷恋一个青楼艳妓,不可自拔,他的家人为了让他收心才上门提亲的。
就因为听说小虹是大美人,又是你心步大庄主的表妹,配得上他们家,但是听说新郎怕是被家丁从青楼中硬押回来成亲的,我担心小虹一旦嫁过去,要是没练就狐媚之术捉住丈夫的心,恐怕就得准备守活寡了。”
“这件事你为什么不早说?不行,我们必须去阻止这场婚礼!”
“省省吧!”王骅懒懒的告诉他,“你以为我没试着阻止过吗?我把事情全告诉了小虹,还自告奋勇的要去帮她退婚,但是她说不管是守活寡还是死寡都没关系,反正对她而言嫁给谁都无所谓,她的心已死,还威胁我说这次如果她再嫁不掉,就终生不嫁,不然就出家,你能不作罢吗?”
步飞夜神情阴器,如星黑眸凝视着他,“殷虹真的跟你这么说?”
王骅肯定地点头,“怪只怪她太死心眼,得不到你的感情就自暴自弃,随随便便就将自己嫁掉,说是至少她大娘高兴就好,劝她也劝不听,唉!只能祈求那个姓李的能了解小虹的好,别再流连花丛了!”
“祈求?我根本不允许那种混蛋糟蹋殷虹!”步飞夜握紧拳头怒道:“亏你还认殷虹为义妹,竟然放任她去做这种糊涂事!我才不管她怎么说,这场婚礼我非阻止不可!”
“你疯啦!这会儿说不定虹儿已经上花轿,你再去抢一次亲,她的名誉可真的被你破坏殆尽,当真没人敢再上门提亲了,就算她不出家,还能嫁给谁?”
“如果她连守活寡都无所谓……”步飞夜抿唇苦笑,“那就嫁我吧!”
说罢,一个人赶回庄,骑马下山,根本不晓得编了个漫天大谎激他的王骅,可是在林里笑弯了腰。
“管你有多大的苦衷,这回你非得把小虹留在你身边不可了!”
笑归笑,他可没忘了自己跟步飞夜开了多大的一个玩笑,等步飞夜回来,定会拆了他的骨头去熬汤,他可得消失一阵子去避避风头咯!
第十章
策着快马,步飞夜一路狂机,说什么他也得阻止殷虹的婚礼。
他可是为了让她得到幸福,才硬下心肠送她下山另嫁他人,才不是为了将她往火坑里推!
既然殷虹抱着守活寡也无所谓的心态要去嫁给一个心早已给了别人的男子,那还不如跟他在一起。至少,他会给她所有的爱,真心为她,呵护、宠爱她一辈子。
乌云在天空堆积成一片无边无际的灰幕,当第一滴雨落下不久,滂论大雨便晰沥地下个不停,纵使浑身湿透了,步飞夜仍旧快马加鞭的赶路。
算算时间,殷虹应该已经上了花轿。他记得喜帖上男方家的住址,便直接往邻镇的李家赶去,没想到急驰到李家大门前才看见大红花轿。
虽然他这个人最讨厌太过招摇,但时间紧迫,只有豁出去当众“抢”了!
“让路!”
一见新郎格已踢轿门迎出新娘,心急的他干脆就让爱驹“卡”在人群中,旋即施展上乘轻功飞越人群,降落在花轿前。
“殷虹!”在众人的怔忡间,他一把掀掉了她的红盖头——
“喂!你做什么——”
“你不是殷虹!”
新郎信怒喝着想上前揍人,被他一句话给愣住了步伐。
步飞夜也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抢错了亲,但他马上认出眼前这位身穿嫁衣的女子虽非殷虹,却是当初他亲自挑选进殷家服侍她的丫环。
“为什么上花轿的是你?”步飞夜忧喜参半,“你家小姐呢?她在家里吗?”
听他这么说,小茵就知道庄主已经认出她的身份,只得从实招了。
“小……小姐她不见了,临上花轿的前一刻她突然脱下嫁裳就跳窗逃了,夫人情急之下要我代嫁,所以……所以……”
糟了!殷虹该不会一时想不开,跑去出家了吧?
步飞夜立刻施展轻功重回马背,急着寻人去。
“那扯平了!”李斯齐扯下身上的红彩,松了口气说:“原来不只我哥逃婚,女方也溜了,这下子我就不用代兄娶妻,这婚礼取消算了!”
“什么?你也不是新郎倌?!”小苗一脸的无法置信。
“没错。”他咧嘴一笑,“我跟你一样,我哥留书出走,我就被硬逼着代娶步!既然新郎新娘都跑了,咱们两个假凤假凰就犯不着成亲了吧?”
那……那不就得坐“回头轿”回去了?
不成、不成,听说坐回头轿回去的女人会没人哭,再也嫁不出去!
更何况临上花轿前殷夫人说了,如果她安抚不了李家公子,让人“退货”,回去就打断她的“狗腿”!
“喂!你怎么了?”
小茵眼一闭,当场给他装昏,倒进急忙扶住她的李斯齐的怀里。
她才不管到底新郎是哥哥还是弟弟,反正她是赖定李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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滂沦大雨终于转成丝丝小雨,不过对于已淋得浑身湿透的殷虹来说,没什么差别。
“我一定是疯了……”她感到全身又湿又冷,一双腿走得又酸又痛。
很好,上回有人抢亲,这回她自己逃婚,看来月老每回在替她绑红线时不是在打瞌睡,就是喝醉酒,红线才会那么不牢靠。
怎么想,她都不该这么简单就放过步飞夜!这是她深思熟虑好几天,在临上花轿前才痛下的决定。除非步飞夜另娶他人,否则她这辈子是赖定他了!
“别说是妻了,到头来我恐怕连个妾名都求不到。”想起当初那个托钵师父的话,殷虹只能苦笑。“什么正室夫人!爱上步飞夜那种怪胎,我这辈子什么夫人也甭想做了!”
没办法,谁教她满心涌脑全是他,一想到要让别人成为她的丈夫,与别人同床共枕,她就感到一阵恶心、反胃、想跳井。
是他拥她、吻她、说爱她,在她心上挂了链,还在众目睽睽之下在她的婚礼上抢亲的,他当然得对她负责啰!
“没错,我非要留在你身边不可!”
在步家庄紧闭的大门外,殷虹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来这里并没有错,可一想到步飞夜可能叫人拿扫把将她轰出去,原本要敲门的右手就僵在半空中。
“叽——”殷虹还站在雨中犹豫不决,门却突然开了,把她吓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