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岁那年见到他开始,我就喜欢上他了!我一直想尽办法让他注意我,所以我……”她
哽咽得说不下去,两行清泪滑落她柔细嫩白的脸庞。
从未见过她如此娇弱、无助的模样,承斌不由得怔住了。
虽然他一直知道忏忏公主对他有好感,但这还是他头一回听她亲口说出对他的感情
……他忽然觉得胸口热热的,像有把火在烧。
“我愿意为他而死,你呢?”忏忏公主的眼中噙著泪,逼问巧巧,“我可以为他牺
牲一切,甚至是我的性命,你呢?”
承斌猛地一震。
巧巧的眼中闪过一丝慧黠的光芒,轻启朱唇,“问题不在于我愿不愿意为斌哥哥死
,而是斌哥哥并不爱你,无论我愿不愿意为他而死,他爱的人都是我。”
她的话像把利斧重重地砍向忏忏公主的心,痛得她浑身轻颤。
“为什么你不喜欢我?”她泪眼汪汪地看著承斌,眼里满是深沉的哀伤。“我故意
找你麻烦,只是希望你多注意我,为什么你就是不懂?为什么你就是不喜欢我……”
望著她泪眼婆娑的受伤神情,承斌哑口无言,只觉心里闷闷的,有种难以言喻的痛
楚。
“你这个大笨蛋!”
“啪”地一声,忏忏公主狠狠地甩了他一个耳光,哭著跑开。
承斌捂著热烫的脸颊,呆立在原地。
“看来公主真的很喜欢你耶!”巧巧轻叹一声,“这么做真的好吗?大哥?”
“大哥”两个字让承斌再次傻眼,原来她已经识破他的身份了。
★★★
在芙容和小三子的伴随下,巧巧到离宣府不远的观音庙求神祈福,没想到一回去,
就听说启斌和宣氏夫妇已经回家的消息。
“斌哥哥!”
欣喜若狂的她,一下轿便直奔大厅,没想到坐在大厅里等她的却是两个穿著、打扮
都一模一样的斌哥哥。
“巧巧,你认出我们谁是谁吗?”坐在右边的承斌起身问她。
“万一你认错,有人可是会很伤心的喔!”坐在左边的启斌也站起身。
巧巧左看看、右看看,二话不说地便往左边跑去。
“斌哥哥!”她的俏脸微仰,脸上挂著开心的笑容。
启斌展臂将她拥人怀中。“不愧是我的巧巧,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奇怪,连我们爹娘都没法认出我们谁是谁,你怎么分得出来?”承斌一脸的佩服
。
“是啊!巧巧,你是怎么认出我的?”启斌也十分好奇。
“从眼神啊!”她伸指轻点他的眉心,“从你见到我的那一刻起,你的眼神就闪闪
发亮,好像巴不得把我给吞了。”
“原来如此。”一旁的承斌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原来我就是少了那种饥渴的眼神
,才会被识破。”
“哥!”
启斌不好意思地瞪了大量眼。事实上,要不是碍于大哥在场,他早就将巧巧搂在怀
中,狠狠地吻个过瘾。
“对了,巧巧,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承斌微笑地说,“我已经跟皇上告假半个月
,明天我们和我爹会跟你一起回家,我会尽力医治你爹的病的。”
巧巧闻言,不禁笑逐颜开,“真的吗?谢谢大哥!”说著,她就要开心地上前抱住
承斌。
启斌却快一步地拉住她的手,“好了,我们回房吧!”
他吃醋的模样让承斌看了不禁莞尔。
“瞧你们感情这么好,还真教人羡慕呢!”
他忽然想起了忏忏公主,眉心不觉纠结在一起。
★★★
马车在“柳记当铺”前停下,紧闭的大门上贴著一张红纸。
“出售?”启斌念出红纸上的字,随即二话不说地将红纸撕下,揉成一团,往地上
一扔。
他一脚踹开大门,一行人长驱直人。
“小姐!”
前方传来熟悉的呼唤声,巧巧呆愣了下,定睛一看,只见忠伯正从长廊的那端跑来
。
“忠伯?!”她喜出望外,连忙跑上前。“你没事了吗?”
“是啊!多亏阿宣找人帮忙,硬是让那个拿了夫人的好处的贪官放了我——”话说
到一半,忠伯的视线忽然越过她,在她身后定住。“怎……怎么会有两个阿宣呀?”
巧巧瞧忠伯看傻了眼,笑著替他介绍,“忠伯,左边这个是斌哥哥,右边那个是斌
哥哥的孪生大哥。”她再指向宣父,“这位是宣伯父,是斌哥哥他们的爹。”
“原来如此。”忠伯点点头。
启斌疑惑地问:“忠伯,官六娘她们人呢?”他们一行人在这里说了那么久,也没
见她们母女俩出来探看,让他不禁心生疑惑。
忠伯气愤地说:“她俩可享受了,趁我被关、巧巧小姐不在家时,自作主张地在城
东买了个豪华的宅院,把金库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全搬走了,还请了很多奴仆伺候著,现
在这宅子里就只剩下我和老爷了。”
“岂有此理!”宣父在一旁听了不禁火大,“那对母女根本一开始就是在算计柳家
的财富,真该给她们一点教训不可!”
“爹,你放心。”启斌的眸中闪过一抹杀机。“我一定会给那对蛇蝎母女一个永生
难忘的教训!”
“别说了,我们先去看柳伯父要紧。”承斌看得出巧巧的心焦,出声提醒众人。
忠伯立刻领著众人来到柳老爷的病榻前。
“爹……”
一见到父亲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整个人比她离开时又瘦了一大圈,憔悴得几乎不
成人形,她的泪水立刻夺眶而出。
承斌轻拍她的肩头,然后坐到床边替柳老爷把脉。
启斌则搂著巧巧轻声安慰,没人留意到宣父古怪的神情。
“柳伯父得的不是病,而是中了毒。”承斌神情凝重地说道。
“中毒?!”巧巧和忠伯同时张大嘴。
”这是一种边疆奇毒,中毒者会昏睡不醒,两个月内若没有服下解药,食道将会渐
渐硬化如石,无法进食,终至活活饿死。”
承斌抬头看著巧巧,“一般仵作无法验出这种毒,用这种毒毒杀你爹,既可夺产,
又不用怕会被发现,官六娘她们母女的确够狠、也够精明了。”
“大哥,那这毒有药可解吗?”巧巧的双手相互扭绞,深怕听见否定的答案。
“放心吧!”承斌吩咐完忠伯准备笔墨,才又说道:“这毒虽奇,解药的方子却极
为简单,我立刻写下药方,请忠伯去抓药,只要连续服用两天,柳伯父体内的毒便能排
出。”
“太好了!”启斌嘴角含笑地凝睇著巧巧。
“巧巧,你爹叫什么名字?”一直保持静默的宣父突然问道。
巧巧不假思索地回答,“柳权。”
“这就怪了……”宣父摩挲著下巴,双眼直盯著柳老爷。“巧巧,你们是本地人吗
?”
“我爹是岷县人,在我周岁那年,因为家乡发生水患,才举家迁移至此。”
“岷县?那就没错了!”宣父面露欣喜之色,“那你有没有听过‘柳应麒’这个名
字?他和你爹的容貌十分神似,也许是你的亲戚,他还有女儿名叫碧儿——”
“柳应麒就是我家老爷啊!”忠伯在一旁忍不住插嘴,“老爷在小姐三岁时,听从
一位高僧的建议改名,从此事业一路扶摇直上,至于碧儿则是小姐的小名,不过,高僧
说这个名字不好,所以,老爷就再也没这么叫过小姐了。宣老爷,您怎么会知道这些?
莫非您跟我家老爷是旧识?”
宣父顿时哑口无言,而承斌也停下笔,瞠目结舌。
至于启斌的脸色更是难看。
“怎么了?”巧巧看著他们父子三人,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