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除非我死,否则谁都别想再动你一根寒毛,我不会让你含冤莫白的!」他怜惜地捧着她泪湿的小脸,「我保证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还你一个清白,你也要答应我会乖乖地养伤,不再胡思乱想。」
她微仰着脸问:「邑帝,你究竟是什麽身分?」
「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等选妃结束,我会把我的一切跟你交代清楚,等我好吗?」
她黯然垂下眼,「如果我能活到那个时候的话……」
「你会没事的,我保证。」
邑帝心疼地将吟月搂在怀里,如果宁韵打算用计害死吟月,就别怪他翻脸不认人了!
*****
一大清早,宁韵便急匆匆地赶往王后寝宫。
「姑妈,不好了、不好了--」
「镇静一点!」
王后喊了一声,等侍女替她梳好头,她才走到外厅见宁韵。
「发生什麽事了?一大早就这麽大声嚷嚷……」
「我的侍女全不见了!」宁韵急忙禀告,「今天早上她们三个没来喊我起床、伺候我梳洗,我觉得奇怪,就到她们的房间看一看,发现房里没有半个人,床铺也整齐得像是没人睡过般,我吩咐侍卫到附近找一找都不见她们的踪影,她们一定出事了!」
「我知道她们人在哪里。」
浦祺在外头接了话便走入寝宫,来到王后面前行礼问安。
「你知道她们在哪里?」宁韵问他。
「没错,而且我就是专程来带你去见她们的。」他说完,又转向王后,「另外,大王子叫我来请王后移驾去『紫阳殿』一趟。」
王后微挑眉,「你们两个又在玩什麽把戏了?」
他诡谲一笑,「跟我来就知道了。」
*****
一进「紫阳殿」,两个女人的脸全黑了。
宁韵的三个侍女果然全在里头,可却一个个昏倒在地,不省人事。
「你把她们三个怎麽了!?」
宁韵质问坐在一旁的邑帝,心里有着不好的预感。
邑帝漠然地看她一眼,什麽话也没说便先去向母后请安。
王后瞧宁韵一脸快气炸的模样,便在落坐後再度询问儿子。
「邑帝,你到底把宁韵那几个侍女怎麽了?为什麽她们一个个都倒地不起?」
他微笑的回答:「回母后,事情是这样的,儿臣丢了一只玉佩,刚好我的侍女曾经看过这几个侍女在我的寝宫附近徘徊,结果我叫侍卫去她们房里搜,果真找到了玉佩,而人证、物证俱在,她们却矢口否认,我只有动刑逼供罗!」
「你胡说!」宁韵根本不相信有这麽一回事。
「事实的确如此。」他冷冷地扫视她一眼,拿出三根发簪。「不只如此,我昨晚临睡前还发现这三根发簪倒插在我的枕头里,经过查证也是她们做的!意图谋杀王储的罪可不轻,我怀疑幕後还有主使者,当然得好好问个明白。」
王后怀疑地问:「邑帝,这是真的吗?」
「姑妈,她们三个才没胆子这麽做呢!」宁韵急忙辩解,「肯定是表哥对我们把花吟月关入天牢的事记恨在心,故意设陷阱报复的!」
王后也觉得事有蹊跷,「邑帝,你是不是--」
「母后,您可不能太偏心,我也是人证、物证俱在,难道我的玉佩会自己飞到她们房里,她们的发簪会自动跑到我床上吗?如果硬要说我是设陷阱报复,那我也可以说宁韵是对吟月设陷报复罗?」
他就是存心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和宁韵杠上。
王后微微蹙眉,「邑帝,你就别把气出在宁韵身上了,她有什麽理由去陷害那个平民女子?」
「当然有。」
他起身走向宁韵,锐利而森冷的眼光直盯着她,如烈火般的威严和气势震慑住她。
「因为我告诉过宁韵,我对她只有兄妹之情,这辈子都不可能爱她,而她也知道我所爱的女人就是花吟月。」
他对着宁韵一笑,而那邪魅又诡异的笑容不带任何善意,让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我知道嫉妒能使人发狂,但是你陷吟月於死罪的这招太狠毒了,把我对你仅存的一丝好感也全扼杀殆尽!」
宁韵脸色苍白的说:「我……我才没有设计陷害她,明明是你偏袒她、被她迷昏了头--」
「你还不认错!?」
邑帝怒喝一声,从一旁的桌上,拿起三张供纸递到她面前。
「我忘了告诉你,方才我将她们三个隔离审问,只用了一点点刑罚就让她们供出实情,承认一切都是你主使的。你要她们去吟月房里偷藏锦盒、偷出针包,只为了达成你除掉情敌的目的!」
宁韵矢口否认,「我没有!一定是你屈打成招!」
「我就知道你会这麽说!」
他咧嘴一笑,走向倒卧在地上的三名侍女身旁,并在她们身上随意一点,一个个便清醒了过来,侍女们一见到宁韵,立刻低下头去。
「你太不了解我了,我可不像『某人』那麽毒辣,随便对人严刑逼供,我不过是点了她们的穴道,让她们昏迷不醒而已。」
王后在一旁也看迷糊了,「邑帝,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他把三张供纸交给母后,「母后,儿臣只是将她们三人各自交付给一名刑官盘问,再假装告之她们已相互供出对方,她们三个就乖乖的招认了,三人所供出的内容完全相同,吟月是无辜的,一切全都是宁韵搞的鬼!母后,你冤枉好人了!」
王后详细地看了三份口供,果然陈诉的事实完全一致。
「宁韵,真的是你捏造事实冤枉花吟月吗?」
她死都不承认,「我没有!一定是表哥逼迫她们三个这麽写的!他为了那个下贱的女人不惜诬陷我,他根本就是中了那妖女的--」
「啪」地一声,一记耳刮子把宁韵打得愣住了。
「你.....你竟敢打我!」她捂着脸,不可置信地说。「你竟然为了一个低贱的平民女子打我?你太过分了!我要叫我父王领军--」
「宁韵!」
王后大声喝止她继续往下说。她知道儿子的性格,他绝对不可能逼迫别人作伪证,而且,宁韵心虚的神情也已说明了一切。
「母后,您为什麽不让她说个过瘾呢?」他低冷的嗓音漫开来,「宁韵,你还不明白为什麽各个邻国都要选出一名公主来『西羿国』参与选妃吗?那是因为各国都想借此与我国结盟,想得到我国的武力协助,我们的兵力是你们『东夷国』的一百倍,如果你想以寡击众,我也很乐意奉陪!」
「邑帝,别说那些呕气话了!」王后提醒他,「别忘了,宁韵是你的亲表妹,『东夷国』国王可是我的亲大哥,不准你提战争之事。」
「好,那我最後再跟『表妹』说几句话。」他犀利的冰眸看向宁韵,「听好,从今以後我不准你再进『西羿国』王宫,无论谁来说情都没用,而且,你最好马上就离宫,免得我临时反悔命人拿夹棍请你嚐嚐!」
他说完,沉着一张脸大步离开,连王后都不敢开口留人。
宁韵这下子可慌了,「姑妈,我该怎麽办?」
「你做出这种设陷阱害人的事还能怎麽办?亏我这麽信任你,这回也被你害得冤枉好人了,你就回房去收拾衣物吧!」王后气呼呼地转身离开。
第八章
离开王后的寝宫後,吟月满脑子全是疑惑。
听说是宁韵公主的侍女之一因为对她心有不满而刻意栽赃嫁祸给她,而宁韵公主在得知实情後觉得自己治下不力,立即退出王妃候选,带着侍女回国,而她也就被无罪释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