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她在悔过室里想过千百次了,她会老是记挂他、梦见他,如果不是因为恨死他,就是喜欢上他了。
而基本上,她对这个对她时好时坏的色男人,似乎没什麽恨意,那也就是说……
「把心思放在我身上!不准你想其他男人!」
邑帝察觉到她神思游走,不满地轻咬了一下她丰润的耳垂,唇舌并用,舔吻着她敏感的耳後与颈项,感觉她浑身因酥麻而微颤时,再度覆上她的唇,将她原本想发出的抗议全消融在他的热吻中。
「你可以叫我『色鬼』但是不准说我是骗子!我承认自己总是无法抗拒你的吸引,想亲近你、抱你、吻你,可是我从未欺骗过你--」
「你说过昨晚要去悔过室却没去,你不是骗子是什麽?我再也不相信你说的话了!」
双唇好不容易被「释放」,吟月等不及听他说完便半途插话,只想发泄满腹的怨气。
见她别过脸不理人,像小孩子般要脾气,可爱的模样让邑帝忍不住在她粉嫩的小脸上重重亲了一口。
吟月又羞又气地瞪他一眼,「讨厌!你亲不腻呀!?」
「是啊!一辈子都不会腻。」
邑帝捧住她又想撇开的小脸,强迫她正视他。
「对不起,昨晚的确是我的错,我不该失约,可是我父--呃,我爹临时找我去谈事,我们秉烛夜谈直到天明,我根本没机会去见你,你就别生气了,原谅我这一次吧!」
她抿了抿唇,「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扯谎骗我?或许你根本把那件事忘了,反正我饿死了也不关你的事。」
「骗你的是小狗。」
吟月扁扁嘴,显然还是不相信。
「这样还不相信吗?那我发誓,如果我方才说的是谎言,就罚我天打雷劈,不得--」
邑帝举起手立誓。
吟月听了下由得捂住邑帝的嘴,等她发觉时想缩回,却被他握住不放。
「你舍不得我发毒誓吗?」在他看来是如此,「吟月,其实你喜欢的人是我吧?」
「谁喜欢你--」她顿了一下,「你--你叫我『吟月』!?你……你怎麽会知道--」
「那晚你喝醉酒的时候说的,你是因为某种原因才冒名顶替别人入宫,其实你不叫『朱妘妘』,而叫『花吟月』,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
「那……你为什麽不去告密?」
「因为……我喜欢你。」
他的告白让吟月的一张小脸都羞红了。
「你……你好大胆!竟然说你喜欢王妃候选人!」
他傲气地扬扬眉,「我就是喜欢你,不管你是什麽身分,我都要说:『花吟月,我喜欢你!』。」
他凑在她耳边大喊,害得她神魂俱动,浑身不断地发烫。
「你真狂妄……」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见的,「老实说,你到底用这甜言蜜语蛊惑了多少女人?你对几个女人说过『喜欢』了?」
「就你一个。」他喜欢她这种略带醋意的问话,「我要是骗你,你尽管把我的头砍下来当球踢。」
她眉毛一扬,「你别以为我不敢!」
「我知道你敢。」他还故意晃一晃自己被她咬伤的手掌,「只怕你连人肉都敢吃呢!」
吟月将视线移开,不忍直视他手上还留着血迹的牙印,也承认自己是过份了些。
「好啦!我相信你没骗我就是了,你可以起来,别再压在我身上了吧!」 「还不行!」他反而抱紧她,「你也得说实话,你刚才说你喜欢浦祺是真的吗?」
「真的又怎样?假的又怎样?」
他半开玩笑的回答:「若是真的,我就把他扔进海里喂鲨鱼;若是假的,我就警告他离我的女人远一点。」
「谁是你的女人了!」
「就是你!」
「厚脸皮!」她淘气地朝他吐吐舌,「你说是就是呀?才不那麽便宜你哩!」
「那个咱们待会儿再商量,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他可是介意得很。
「我为什麽要回答你?」
「不回答也行。」
他抱着她翻转身,照样用四肢把她紧紧地砸住。
「你若不回答,我就这麽抱着你不放,任由别人来『观赏』。」
「那我们就一起变成雕像好了,永远都不分开。」
她的一句话让邑帝愣住了。
「你的意思是……」
「我就吃定你会生气,所以故意说来气你的!」她抬起头,水汪汪的美眸凝睇他,唇边挂着顽皮的笑意。「我才不喜欢那个被你一瞪就不敢说话的胆小鬼呢!我随便说说你就信,气死你算了!」
「好啊!你这个疯丫头,竟敢--」
这回换吟月用他的招数来治他,她吻上他的唇,教他再也没办法罗唆……
*****
「好棒!我们真的出来了耶!」
邑帝带着吟月出宫,还登上了大江上的华丽画舫,吟月兴奋的心情可想而知了。
「别在船上乱跳,待会船板被你踩破个大洞怎麽办?」
「好过分喔!我才没那麽重呢!」
吟月噘起唇,朝他胸口轻捶一记以示抗议。
「开玩笑的嘛!你还当真呀!」
邑帝牵着她的手走入画舫上的阁楼,里头歌舞正热,他们找了个位子坐下来欣赏。
「弹筝的那位可是全国第一乐妓,色艺双全,迷倒了不少王孙公子和富商巨贾,这艘画舫上的男客几乎全是冲着她的名气而来的呢!」
听完邑帝的介绍,吟月仔细瞧了那名乐妓一番,浅浅点了个头。
「长得还不错,只比我差了一点;筝弹得还可以,只比我略逊一筹。」
她的话逗笑了邑帝,「你还真是一点也不害臊,那麽大方地夸奖自己。」
「干嘛客气?我说的本来就是实话。」她盯着他问:「难道你觉得她比我漂亮?」
「在我眼里当然是你最美罗!但是你懂得弹筝吗?一般渔家很少让女儿识字,习琴的。」
她举杯浅酌,「没错,但我又不是渔家女,我是因为船难被渔夫所救,不是在渔村里长大的。」
「船难?」他倒是头一回听她提这件事,「那是怎麽一回事?你原本是哪里人?你的家人呢?」
她双肩一耸,「这些全不重要吧?我不也没问过你的出身、来历吗?反正不管你是亲王还是宫门守卫,我都一视同仁,我是富家千金还是渔家女,对你而言有差别吗?」
他弯唇一笑,「你说的没错,喜欢一个人是不论出身的,关於你的过去,等你想告诉我的时候再说吧!我再也不追问了。」
她夹了块肉喂他吃,「乖,赏你一块肉吃吧!」
「喂,你把我当成你养的小狗呀?」
嘴上这麽说,邑帝还是开心地张大嘴,乐得享受心上人喂食。
席上尚有旁人在场,他俩也不好太做出亲密的举动,调情一会儿便专注於席间歌舞。
座上的文人雅士虽多,但在吟月看来,没有一个比得上邑帝,这一点,那位知名乐妓似乎与她有同感。
即使吟月就坐在邑帝身旁,对方依然在弹奏乐曲时对邑帝频送秋波,一双媚眼勾魂似地直朝他眨,看得吟月满腔妒火直往上冒。
原本吟月还强忍着不发作,但是对方一曲奏罢,举杯邀客共饮时,独独邀请邑帝共饮第二杯,她可就打翻醋坛子了。
「不准喝!」她一掌压下邑帝刚举起的酒杯,「你若敢再看她、跟她喝酒,我就戳瞎你的眼、毒哑你的嘴!」
她说完,又将视线移向面前的名妓,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还有你,别想打他的主意,不然我就跟你拚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