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但没有……还把一切都丢给他做决定,如果他选择留下,他也无所谓吗?这就是他所希望的吗?
好吧……既然如此,那他……会如他所愿……
他把信撕成千千片,撒在空中,似雪纷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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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道生回到客栈,接了阿丹,就继续上路了。
阿丹频频回顾,仍没见到幻扬,这让他心里直犯嘀咕,不晓得他们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见木道生一脸沉郁,如丧考妣的神情,他又不敢多问什么。
就这样,两人一路无语地往长白山走去,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他们终于到了长白山的山脚下,准备走山路攀登天擎峰了。
“接下来的路比较难走,你要小心一点。”这是一个多月以来,木道生第一句跟阿丹说的话。
他终于肯开口说话了!
阿丹感动到眼泪差点掉下来。这种沉默,让他如坐针毡,他可不想以后都得跟块不说话的木头一起生活,现在木道生总算开口了,让阿丹着实松了一口气。
阿丹开心地猛点头,示意他会小心的。
他们走着崎岖的山路,有时没路了,还得跳下万丈瀑布,接续另一条路。阿丹觉得这简直在玩命嘛!亏得他师公能找到这么鸟不生蛋的地方来住,哦!不是,应该说是不染凡尘的人间仙境。
阿丹回头看着他们走过的痕迹,车被压坏了,这是正常的,因为他们踩过;但是……他不解地往前仔细瞧,有也一样的痕迹,难不成这里有熊出没吗?
他紧张地想叫住木道生,却见他两眼无神的继续走,阿丹心里一发毛,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
费了几天的工夫,阿丹终于看到前方有几间小小的木屋出现了。哎呀!总算到了!他顿时忘了全身的疲惫,高兴地冲了过去。
在冲进屋后却发现,就好几年没住人的地方来说,这里实在干净的吓人!阿丹顿时觉得心里发毛,这几年该不会是他师公自己在打扫整理的吧?
阿丹前前后后仔细的察看屋内的东西,有棉被、床褥,摺叠的整整齐齐的,上面却不见灰尘。他明明记得木头哥曾说过若没人带领,普通人是绝不可能寻到此处的,而这条路他亲身走过,也绝对相信不会有人要来这种荒僻的地方居住。
那眼前见到的又是什么?该不会是有什么……阿丹不禁越想越心惊。
还是不要自己吓自己了吧!阿丹轻抚着自己的胸口。木头哥不是也说过这里是天地灵气交会之处,又怎会有那些妖狐鬼魅呢?他安慰自己,想必是这里天寒地冻,所以难染灰尘吧?
但是……他以前听人家说,荒郊野岭、尤其是那种深山名岭,各种兽类最易吸取天地灵气而炼化成妖,木头哥不是也说过这里有灵狐的吗?该不会是狐仙在捉弄自己吧?
阿丹忐忑的找了张椅子,在桌旁坐了下来,眼睛盯着茶壶;如果茶壶是热的就证明这里真的闹鬼!
他看了许久,觉得好像有一点点的热气冒出……
不会的!一定是自己眼花。阿丹企图说服自己,但他的手却不听使唤缓缓地向壶身接近——
就在阿丹自己一个人在屋里疑神疑鬼的同时,木道生却未进屋,直接到后院,那里有一坯黄土,前面立了一个墓碑,上面写着玄阳道长之墓,不肖徒木道生立之字样。墓碑年久失修,上面的朱砂字也显得十分斑驳。
他颓然跪倒在墓前,尽情倾诉他五年来的遭遇,其中大部分都在说幻扬,那个让他倾心、也让他伤心的人……
但是如果时光能倒流,他还是愿意遇见幻扬,愿意爱他!
突地,他注意到面前竟有一小丛香柄插在那儿,有人来上香?是谁?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他蓦然回首,真的见到……
他不是做梦吧?
看见彼此,他们都濡湿了眼眶。
他真的来找他了!木道生难掩激动之情。
他说他爱他!幻扬千真万确地听见本道生在他师父的墓前说,他爱他!
看着幻扬向自己走来,木道生心中翻涌,想起那天他跟翎羽夫人亲密的模样,不禁想狠狠地揍他一拳,无奈身体却不听使唤的定住了,只因他含笑的眼眸——
幻扬一手揽住他的腰,另一手轻轻抚上他的脸,柔声问道:
“生气吗?”
“还有伤心……”木道生将幻扬紧拥在怀中。“更多的是害怕……怕你选择了她,就此离开了我……”
“其实那天我们……”幻扬话未讲完,唇却已遭木道生狼吻。双舌交缠,不舍他为自己而憔悴,幻扬倾出所有的情感回应他。
等他终于放开自己的唇,幻扬才把剩下的话说完:“我们没做什么!”
“那夜的事我不想听……什么?你说什么?”木道生诧异自己听到的。
“什么什么?”幻扬故做不解状。
“我说你刚刚说什么!”这可令这等了一夜的男子焦急了。
“你不是说你不想听吗?”幻扬促狭道。
“想——”他中气十足地喊,而且嘻皮笑脸地说:“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想听!”
“我说我们那天没什么!并没‘真正的’做了什么。”幻扬一脸认真的表情。
木道生闻此语,欣喜若狂,并没细听他的语意。
“哟呼——”拉着他又喊又跳的,状似兴奋的孩童,一扫心中愁绪。
幻扬心中暗呼好险,逃过一劫,庆幸这块傻木头心思还真是单纯,看样子是不会再追问下去了。
“那……你没有抱她喽?”傻归傻,他还是辨别得出他身上不同的味道,那种不属于他们两个的胭脂味。
“嗯……有……那是因为我在安慰她呀!”幻扬吓了一跳,迟疑地说。
“那你……该不会也有吻她吧?这可跟安慰人没关系哦!”他开始狐疑了。
“嗯……也有……”幻扬低着头小小声地说。
木道生听见此语,微蹙着居,开始逼供。“那你有脱她的衣服吗?”
“一……一半啦……”他声若蚊蚋。
“那——她有剥你的衣服吗?”木道生涨红着脸,气急地问。
“一点点啦……”他已完全不敢抬头了,整个脸埋进他怀中。
“这样还说没做什么!”他大声地吼。
幻扬知道让他冷静的方法就是吻他。
就在这当时——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从屋内传出,接着阿丹从屋内夺门而出,直接向来路上狂奔而去。
“他干嘛?”幻扬不解的问。
“不知道。”本道生也十分疑惑。“大概是太兴奋了吧!”
“喔。”幻扬仍觉得有些奇怪,不过想想阿丹才十五岁,疯狂一点也是可以被理解的。“那我们不管阿丹了吗?”幻扬还是有些担心。
“没关系,他玩累了就会回来的。”木道生对他自己的徒儿是十分放心。
“那我们进屋吧!我刚沏好了茶,再耽搁恐怕就凉了。”幻扬温柔地牵起木道生的手,领着他往屋内走去。
幻扬浑然不知可怜的阿丹就是被他这壶热茶给吓破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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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到屋里,幻扬把事情“简略”说了一遍,当然是挑着可以说的部分讲啦。
“就这样而已啦!”幻扬说毕。
“真的?”木道生不放心又再问。但他一边问,一边手开始不规矩了起来,动手消除幻扬那夜的记忆与痕迹。
“真的啦……”未说完的话已隐逸在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