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自己也未曾试图去了解,如此天真、如此愚蠢,光的背面即是阴影,原来最深的黑暗是藏在自己心中,只是掩藏的太好了,原来自己可以将自己欺骗而毫无知觉。
他一定很恨我吧!三年来,一直以阳光的态度去待人接物的自己,别人以为是天真,他可能觉得是虚伪,他一定很恨吧……
那……他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
有没有可能自己对他来说有那么多一点的特别?
想到这,木道生头痛欲裂,勉强起身,缓慢地走至幻扬的身后。伸手关上窗,幻扬仍没回头,木道生犹豫了一下,仍是伸出双手搂住他的腰。
即使幻扬可能因此而厌恶他、逃避他,今夜,木道生下定决心要知道幻扬对自己是否也有同样的心意。
幻扬转身,微仰着头,直视木道生的眼睛,眼神如此冷冽……
木道生无视于他的怒气,低头吻他。由于木道生还发着烧,浑身发烫,连唇也是炽热的,而幻扬的唇则是冰凉的,如同他现在的心,但这个吻仍烙进了他寒冷的心,他俩浑然忘我的吻着,火与冰的共舞。
木道生将幻扬带到床上,用滚烫的脸磨蹭着他冰凉的颊,细细的吻他,从他细致的耳垂到颈肩……双手轻解开他的衣衫,露出虽不壮硕但结实的身材,长年练舞让他的身体没有一丝的赘肉,宽肩细腰。
木道生痴迷的看着幻扬,用炽热的掌心抚摸他的肌肤,从胸膛、小腹,到腰间。他的手停留在幻扬的胸口,感觉到急促的心跳、感觉到温度,为此,木道生的身体起了反应。
幻扬感觉到木道生的坚实,顿时把他从迷乱的情境中拉了回来,一股恐惧涌上心头,他想起十多年前的那一幕,他想起那个人……
幻扬慌乱地一用力,将木道生狠狠的推开,拉起衣服,起身欲逃。
木道生及时拉住他的手,急促而大声的喊:
“我不是那个下流大叔!”
幻扬定住了,缓缓地转身,看着木道生清澈的双瞳,他明白他什么都想起了,木道生认出他了。那他干嘛还……抱他?是同情他吗?还是为了弥补或者安慰之类的原因?或者,有没有可能木道生对他也有一点点的情意?
但是……他和那个人……两个人影在脑中交叠,幻扬心中不停挣扎,他看着木道生那略显稚气的脸庞,他真的变得不多,所以当天在舞台上他才能一眼认出他来。而那个人……幻扬竟有些记不得他的长相了,怎么会这样?
他细细的凝视着木道生,自己不是在等着他的吗?怎么此刻却又要将他推开?
幻扬硬生生地将手抽回,木道生以为他就要走了,着急地喊:
“别……”走字还没说出口,幻扬猛然低头吻住了他,四唇交接,紧密的不留一丝空隙,炽热得令人窒息。
幻扬绝望地想着,不管木道生为了什么,今晚是他自己找上门来的,他不要轻易的放走他,即使明天木道生会后悔,他也顾不得了。
幻扬一改先前的被动,主动的褪去本道生的上衣。木道生热烫的肌肤,经幻扬冰凉的手触摸,不觉一阵颤抖,他伸手抱紧了幻扬。
好热……
幻扬贴近他的胸膛,觉得他整个人像团火在烧……
霎时间两人陷入晕眩的情欲漩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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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激情过后,他们相拥着。
他们彼此都明白从现在开始一切和以前都不同了。
木道生低低地问:“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叫十一?”
“数字代表他曾带进府的小孩,我是第十一个,就是这样而已。”幻扬的头窝在木道生的颈部,打了个呵欠,他倦得连眼皮都抬不起来,好累!
幻扬已昏昏欲睡,但木道生似乎还神采奕奕,精神好得很,一点也没有病人该有的样子。
木道生心疼地看着幻扬的倦容,有些担忧地开口:“很累吗?”
“嗯……”幻扬己近似梦呓。
“这样啊……真对不起……”木道生想着刚才所做的事,不禁又红了脸。
难怪幻扬会累成这个样子,他实在是太笨拙了,他只知道抱住他,其它的都不会。他想着幻扬主动又霸气的表现,不禁笑开了嘴。
老实说,他还满喜欢幻扬这个样子的!呵呵!他现在可都学起来了。木道生邪气地想着。
睡了一会儿,幻扬终于睁开眼,看见木道生咧着嘴对着自己傻笑。
“傻瓜,笑什么?”
木道生摇了摇头,表示没什么,但是这嘴却怎样也合不起来。
幻扬探了探木道生的额头。“你还有不舒服吗?”
木道生依旧是笑着摇头。
幻扬轻叹了口气,促狭道:“我看你烧是退了,但人也疯了。”
“呵呵!”木道生就是打从心底开心,又搂紧了他。
“干什么?你不是说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成何体统吗?那你现在又在干什么?”幻扬还在记恨他先前那句伤人的话。
“你跟别人抱在一起就是不行,但跟我就没关系!”木道生正色道。
“跟你没关系,哼!你不是男人啊?”幻扬抓他的语病。
“对,我不是男人。”木道生耍赖道:“但……我是你的爱人哪!”
“赖皮!”幻扬宠溺地亲了亲他的鼻子。
木道生趁机迎上他的唇,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准备好好地把刚才的学习成果演练一遍,让幻扬这位师傅验收一下。
第七章
天方蒙蒙亮,屋檐上积了厚厚的雪,承不住重量,一块沉重的雪就这样滑了下来,啪的一声摔到地面,雪花四溅,也惊醒了屋内的两人。
幻扬起身,准备穿衣,刚整理好衣饰,就听见屋外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他想去开门,才刚拉开门闩,阿丹“啪”的一声将门推开,冲了进来,以为会看见尸肉横飞的恐怖景象。
但木道生好好的躺在床上,而幻扬也干净整齐地站在那。
“咦?”阿丹有些恍然。
“咦什么?”幻扬问。
“你们都还活着?!我以为……以为……”阿丹反而不好意思说了。
“以为我会杀了他?”幻扬看穿了阿丹的心思,淡淡地接口。“有想过,但算他识相,就暂时饶了他。”
阿丹看着凌乱的床褥,木道生一脸的无精打采,显得有些憔悴,心想,难道……难不成幻扬对他……
阿丹冲向木道生,把被子拉开,看见木道生衣衫不整,胸膛上处处可见瘀痕,阿丹转向幻扬,对着他吼:
“你也太残忍了!他还在发烧,你忍心这样折磨他!”说着说着,阿丹的眼眶泛起了泪光。他就知道他昨夜不该走的,明知道幻扬已发狂了,他该好好的守着木道生的,没想到幻扬竟这样动私刑,捏得他红一块、紫一块的!
幻扬听得是一头雾水,不知阿丹在气什么。若要论瘀青的数量,他可不见得比木道生少到哪里去!他已经证明他是一个很优秀的学生了,还会举一反三咧!
“你看!”阿丹指着木道生身上的点点瘀痕。“他得罪你,你可以骂他呀!干嘛打他,还捏他咧?”他们顿时明白阿丹说的是什么了,幻扬哈哈大笑了起来。
木道生不好意思的拉拉棉被,把身子盖起来,呐呐地说:
“呃……事情跟你想的有些不一样,你误会了!他是欺负了我没错,不过,不是你想的欺负,而是另一种……”
木道生尴尬的解释着,希望这十五岁的小子能够会意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