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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会煮的菜很多,刀工更是一极棒,那决计不是短短三、五年就能学成的功夫,若说她的厨艺师傅只有一个,这男人与她的交情必定不寻常。

  在爱情的滋润下,林子恩看得出来妻子日渐丰腴,精神也愈来愈健旺,有朝一日,她会记起从前的点点滴滴也说不定。

  他该帮她寻根吗?还是该维持现状、倾全力阻挠她想起往事?倘若她想起昔日的岁月,会不会反而把他给忘了?

  一时之间,他真不知自己该如何是好。

  平时他遇上了疑难之事,总是决断极快,倘若一时之间无法明白,便即搁置一旁,暂不理会,绝不会犹豫迟疑,这是当律师的必备条件。

  但是牵涉到爱人,任他再怎么果敢英明,也不免陷入患得患失的窠臼,开始往牛角尖里钻,恋爱症候群一一发作。人不是从水帘洞蹦出来的野猴子,琬莹也不例外,姑且不论她的解密功夫师承自何方神圣,光从坠海的意外,约略可知她的出身并不单纯。

  如果有一天,小妞儿想起过去的种种,她还会把他当作世间惟一的依靠吗?还会是他甜美的小妻子吗?

  他没有把握,一点点也没有。

  长叹一声,林子恩心中感慨万千,从前打光棍时,他从来不烦恼这种虚无缥缈的问题,而今却思思念念都是有关琬莹的种种疑云,早知如此绊人心,不如当初莫相识。

  偏偏,世上什么都有,就是没有“早知道”。

  他怎么一下子捧腹大笑、一下子又显得忧心忡忡?何琬莹瞅了丈夫一眼,“你在想什么?”

  他这时心神恍惚,对她的话听而不闻,突然间他止住脚步,紧搂着她,“答应我,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可以离开我。”

  “子恩,你吃错药啦?怎么突然这么说?”

  他咬着牙,“丑话先说在前头,为了把你拴在身边,什么卑鄙、肮脏、龌龊、下三滥的手段我都玩得出来,到时候你可别怪我没人性。”

  何琬莹正使出吃奶的力气想扳开他的手臂,抬眼看到他恐慌的神情,一转念间,心中已明白了一、两分。

  原来害怕失去爱情的人,并不只她一个呵!

  纤细的手指插入他浓密的黑发,她柔情无限的说:“皇天在上、后土在下,除非你赶我出门,或是做了让我伤心欲绝的事情,否则,我向天地起誓,无论何琬莹从前是何许人,这辈子都是林子恩的妻子。”

  林子恩心下感动,将她密密实实的拥在怀里,“这种说法太过笼统,你要给‘伤心欲绝’下个明确的定义才行。”她才不笨呢!永远保持创造性的模糊,日后才有挥洒的空间呀!何琬莹咯咯娇笑,挣开丈夫跑向公园出口。

  “别走!把话说清楚。”他随后追去。

  她加快脚步,不让丈夫追上,不一会儿,轻盈的身影翩然来到公园外的行道树下,解开系住哈比的颈链。

  大安公园禁止家畜入内,他们把哈比绑在行道树下,反正它是不合食客胃口的花狗,卖给香肉店,只怕还会被退货哩!

  见哈比敷衍塞责地摇两下尾巴,何琬莹感到十分意外,她还以为会被哈比用舌头洗脸,它平时的热烈欢迎仪式跑哪去呢?

  林子恩在一旁冷眼详观,看到哈比黏在体型不及它一半大的母狗后头,嘲谑道:“人家是血统纯正的玛尔济斯,你给它霸王硬上弓,是想生出一堆小杂种吗?”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极尽尖酸刻薄之能事,对客户冯太太如此,对哈比当然更不客气。抱起小玛尔济斯犬,何琬莹对丈夫说:“你去车箱拿狗饼干来,它这么瘦,一定好几天没吃东西了。”

  林子恩皱着眉,“玛尔济斯犬本来就这么大,哪像哈比肥得跟猪一样!”

  她用手肘子撞了丈夫一下,反驳道:“哈比是结实,它才没有肥得跟猪一样,你快去拿饼干,别饿坏了小狗。”

  他沉沉地哼了一声,慢吞吞地踱向停在角落处的朋驰跑车,嘴里念念有辞地咒骂,狗又不是什么好东西,干么拿它们当宝?

  何琬莹在树荫下逗弄小狗,哈比在她脚边跳来跳去,没片刻安静,蓦地她身后传来一句低沉嘶哑的问候,“琬儿,好久不见。”

  琬儿?

  听到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她仿佛被魔物缠崇上身,四肢百骸再也使不上一斤半两力气,脑中一片空白,谁会叫她琬儿?

  哈比露出白森森的利牙,对着陌生人呜呜咆哮,在她鼓起勇气回过头来的那一刻,墨镜男子竟突伸一掌朝她的胸脯抓过来。

  何琬莹一颗心登时往下沉,她很清楚男子意图何在,醉翁之意不在揩油,而在取走她脖子上的金锁链。

  金锁链中到底藏有什么秘密?为什么这么红,这人来抢,那天福叔也是猛抓不放?

  行抢之人正是中情局派出的特务,依据情报显示,雷老的义女于武术并无沉潜深刻的学习体悟,他满心以为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完成使命。

  万没料到娇怯怯的她竟然毫无预警地攻击敌人的小腿胫骨!

  这一踢乃出于展冷翡亲授,那天福叔虽然把金锁链还给原主,还再三道歉,难保下次也能化险为夷,所以她教了何琬莹这招好用的防身术。

  当然,像她这样心慈手软的女孩,想要她做到戳眼睛、踢下阴这种有效率的攻击,未免过于奢求,不过踢踢胫骨这种小儿科,她还是游刃有余。

  墨镜男子一时吃痛,不免愣了一下。

  但何琬莹已尖叫起来,“抢劫!”

  她本以为在车来人往的闹区,只要叫出声,一定会有人来帮忙,可惜她的声音本来就大不到哪里去,哈比又在一旁狂吠不休,没人听到得她在喊什么,虽然不是没有人注意到,不过随便看了眼就离开了。

  别人没注意,墨镜男子可是清清楚楚地听见了她的叫声,心里不由得一阵紧张,万一让她继续大叫大嚷引起人群的注意,不管他后台有多硬,肯定也玩完了,何况这金锁链里的晶片见不得光!

  要速战速决才行!

  墨镜男子已有了打算,干脆打昏她算了!反正拿到晶片后,他马上就会离开台湾,要查也无处查起,台湾警方也没多勤劳,贼赃又是金锁链这种值不了多少钱的小财物,十成九会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对不起也要做一次,琬儿,请你先睡一觉吧!

  林子恩不甘不愿地拿了狗饼干,心里正犯酸,冷不防看见有人和何琬莹拉拉扯扯,倏然无名火起,盛怒之下大步而来。

  他妈的!这家伙是什么东西?敢调戏他的女人!

  隔着一段距离,他只看到墨镜男子向何琬莹毛手毛脚,而那只怕死的狗东西虽然吠个不停,却没有半点护主的忠心,退得远远的,生怕遭了池鱼之殃。

  这种没用的东西,亏琬莹拿它当宝!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锦绳。哈比曾经当过“壮狗”见义勇为,却遭人报复打断双腿,现在它说什么也不敢强出头。糟糕!有人来了!

  不及多想,墨镜男子伸掌成刀,在何琬莹颈侧轻轻一斩。

  后颈大动脉是血液输送到脑部的通路,他这一斩使得血液运行受到阻滞,脑部缺氧,她感到一阵晕眩,随即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墨镜男子的目标是金锁链,可不是要取她的小命,当然不可能随便把她丢在地上,摘下她的金锁链,他打算把她放在一旁的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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