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为组织首领,若任意轻饶叛徒,往后又该如何带领那群手下?”他相信撤并非全然无情的人,否则不会顾念他们多年相处衍生的情谊,让他有幸存活。
“不过,彻不杀我,不代表他会放弃‘钛魔晶’。”聂靖天担忧地补充道。
“聂……”她轻声唤他。“不论如何,往后的难关我们一起闯,你一定不能丢下我,自己面对,知道吗?”
他黑眸闪过柔情。“好。”
巫糖香深情地望着他,眷恋不舍的细吻再度印上。
嫌她动作太清淡,聂靖天抓回主控权,炙热、激情地宣泄想念。
“啊……”
太冲动的后果就是巫糖香压疼他的伤口。
“对不起,有没有怎样?”巫糖香慌乱地查看。
“有。”聂靖天不安分地揪住小手入被中。
蓦地,巫糖香涨红娇颜,局促不安。“你……”
被压钳制的手,不敢贸然抽回,深怕牵扯到他的伤口,但停留在那禁忌上,也很尴尬。
“放开我,随时会有人进来。”她可不想在医院上演煽情画面。
“都要当妈妈了,还这么害羞。”滑舌调情地溜上腓红腮帮。
“聂靖天。”巫糖香羞恼低吼。
“现在我有多想你,你知道了吗?”他恶劣地加重钳制的力气。
“再、清、楚、不、过。”她咬牙切齿地说。晃上另一只自由的纤手,轻推开他。
“痛……”装模作样地企图骗取同情。
自责、懊恼一闪,巫糖香低垂注视他胸前伤处有没有渗出血红。“我才轻轻一推,怎么会碰到伤口呢?聂,对不起啦。”
聂靖天下颌顶在一颗蠢脑袋上,邪邪勾笑。“没关系,打都打到了。”
“对不起……”他这么一说巫糖香更加心疼。
狂浪的大野狼放肆地覆着小手。
巫糖香面顿一片晕红,作贼心虚似的紧盯着大姐半掩上的门。
“聂,好了没?”
聂靖天才不理会她急急催促,俊邪面孔埋在发丝中,汲取淡淡发香。
“聂,听说你终于肯清醒啦?”一道愉悦的男性嗓音响起。
“喝!”巫糖香慌张地猛力抽手推开他,笔直站起。这时,蓝浩威一脚跨入两人眼帘。
“该死!”聂靖天捂胸低咒,温热感觉蠕蠕爬上。
“肉饼干吗脸红啊?”蓝浩威眼一瞥,随意问道。
巫糖香眼神四处飘散。“天气热当然脸红喽。”
“寒流来袭热个头啦。”蓝浩威嘴角一撇,望向病床上的男子。“奇怪,你好端端的怎么会被人开枪咧……”忽地大声惊呼:“啊,你伤口怎么裂开啦?”
聂靖天斜眼瞪向巫糖香,右手捂胸沾染上丝丝殷红。
“喏!”
肇事者被凌厉的眼神万剑穿心……
缘起
医院的走廊上——
“对不起。”巫蝶衣轻声对不小心撞上的男子道歉。
都怪她想事情想得太沉迷,以至于在廊上撞到人。好险她不是撞到医院里头的病人,否则她可愧疚了。
“没关系。”高大男子的嗓音,低沉悦耳,煞是魅人。
巫蝶衣柔柔一笑,轻向他颔首,眼儿瞄上他腰际,心头陡地一阵狂跳。轻晃着迷惑的脑袋,她侧身让他先行。
随后,与他反方向各自前进,她伫立在电梯前等待着,美眸随意瞟向那男子远去的背影。
刹那,一股惊悚不安的感觉不受控制地蹿动。
他走去的那个方向只有一间特等病房,显然是聂靖天的朋友去探望他。可是,为何上医院探望病人,会两手空空,腰上挟带危险枪支?
“糟了!”下一秒,巫蝶衣朝那男人飞奔而去。
气喘吁吁地追赶上,她水眸跳过他眺进病房内相倚偎的两人,见他们仍安好无恙,悄悄松了口气。
那男人正倚墙注视着房内毫无警觉的两人,坚毅俊美的脸庞染上复杂的神色。
担忧他欲取聂靖天的性命,巫蝶衣冲上前,轻柔地说:“放过他,求求你放了聂靖天。”
那男子阴鸷的眼紧盯着她。
巫蝶衣视线与他相触,才发现他的眸子……很特别,是邪魅诱人的湛绿色。
“放了聂靖天,我跟你走。”对于这男人的来历,她心头早已有底。
聂靖天与巫糖香之间苦涩的恋情,她看了着实心疼。
假若可以,她情愿牺牲自己,也不愿再看巫糖香愁苦满面。
“你?”绿眸挑起。
巫蝶衣微笑,缓缓说着:“‘钛魔晶’在我身上。”
“巫蝶衣?!”绿眸晦暗变浊。
巫蝶衣不畏惧地说:“放了聂靖天。”
“你认为你够资格跟我谈条件?”原来这女人是担心他杀了聂靖天?!
“想让人起死回生,惟有靠我身上的血液。前提是,必须是新鲜的血液配上咒语。若你不肯答应,我会让你这辈子的梦想永远不会成真。”巫蝶衣低柔地说,不慌不忙地睇着他。
急于拥有“钛魔晶”的他,听明了她的意思,反倒满脸沉肃,眺望聂靖天的眸色,湛绿流转。
半晌过后——
“走。”他攫起巫蝶衣的手腕,大步却不失优雅地离开。
巫蝶衣轻轻回首,望向病房内缠绵的两人,她安心地随着这男人离开,只希望她的牺牲别造成他们的愧疚……
快步踏出医院,冷风吹拂面颊,水眸盈盈望着面前的背影。
唇畔镌上微笑。
她二十五年来的平静生活,恐将掀起巨变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