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子好软、好甜,跟她的吻一样。
温望非用舌尖撬开了她的唇办,长驱直入勾吮著她的小舌,缠绵火热的强索她所有气息,她的生涩、退缩勾起了他的欲望,他加深了吻,力道也重了,像是想吞没她的一切。
这一刻,他不再去想,怀中人儿将会因为她成婚的梦想而在某一天悖离他。
现在,他只是热情地倾注自己的渴求。他的心跳好快、好快。
昏然的夏橘儿紧贴著他的胸膛,感觉他的心跳,彷佛全世界在她眼中只剩下他的身影。
长长的热吻在冷冬中,加温了情欲。
濒临失控前,温望非终於恋恋不舍地放开她,俊秀的面容扬开温柔的笑。
「我吻你的原因是因为……」温望非轻吻了下她微肿的红唇。「因为你尝起来像草莓。」
第七章
「来来来!请大家吃草莓!」
项敬之一早来公司,拿了一大盒草莓进会议室,对著万年不变的开会夥伴眉开眼笑。
「发财啊?」蒋承礼斜睨他一眼,想起昨晚求婚再度被拒,心情不爽。
这家伙为什么每天都这么高兴?欠揍!
「这季节的草莓特别珍贵。」项敬之用炫耀的口吻说:「昨天有个小女生请我的,两大盒,我吃不完就拿来贡献给兄弟,够有义气吧。」
他一面说,一面抓了一个往嘴里塞,一点也没发现会议室里有两个人表情非常不自然。
「好甜!」项敬之愉快地说,捧著草莓分给大家。「橘儿你也在啊,来吃一个吧。」
「啊!我……」夏橘儿的脸火辣辣的红著。
睑红的原因,自然是温望非昨日的热吻,和那句「你尝起来像草莓」。
草莓……
夏橘儿看著在座男士们吃著草莓,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温望非瞥她一眼,就知道她脑袋里在想些什么,脸色一沈,伸手一把抢过项敬之手上那盒草莓。
「干苏?」项敬之一愣。
向来没事都挂著笑脸的温大人,怎么脸色突然这么难看?!
「没收。」温望非连他手上正要往嘴里塞的草莓都抢了过来,丢进盒子里。
「那……那是我的耶。」项敬之大呼小叫。
「开会吃什么草莓。」温望非把盒子塞到仍旧脸红的夏橘儿手上。「还发什么呆,快收起来。」
「我……」眼睁睁看著贡品被没收,项敬之一脸莫名其妙。
「你什么,坐下。」温望非表情和悦些,口吻还是明显反常。「报告你的专案进度。」
「我……」
夏橘儿收起草莓,忽然明白了什么,甜甜的笑了。
~ ~ ~
停车场实在不是个好地方。
今晚再度加班,收拾完东西,温望非一如往常,和夏橘儿到地下停车场取车,准备送她回家。
或许是心情不错,降低了他对周遭事物的警觉心,於是当温望非发现那辆深蓝色轿车并不友善,而且以极快的速度冲撞过来时,他只来得及拉开一旁的夏橘儿,自己则毫无可避地被一阵猛烈的冲击力撞开。
破碎的痛感瞬间冲击他的神经,下一秒钟,他的耳朵满是夏橘儿的惊叫声。
「啊!飞天狗!」
被推倒在一旁的夏橘儿,膝盖磨破了皮,步履蹒跚、一路跌跌撞撞到温望非身边跪下,手足无措地看著表情痛苦的温望非。
他流了好多血……怎么办?!
突如其来的攻击让她方寸大乱,她下意识地从包包里掏出手帕,按住他出血的额角。
「呜……飞天狗!飞天狗!你没事吧!你……」受惊过度的夏桥儿,嗓音破碎的喊著他,手里捏著的手帕已经沾满鲜红的血,恐惧的泪水丝毫不受控制的直往下掉。
「夏橘儿,不准哭。」听见她细碎的哭泣声,温望非在逐渐麻木的痛感中勉强睁开眼,轻柔地安抚她,努力维持最後一丝清醒,交代最重要的事情。「打电话叫救护车和通知承礼,记得深蓝色……福特……RX36……一定要记得。」
「好、好。」夏橘儿拼命点头,泪水模糊了所有的视线,包括他逐渐闭上的眼睛。
「飞天狗?飞天狗?」夏橘儿惊慌地低喊著,一面急切地从包包里摸出手机,她双手颤抖的不听使唤,有那么一刻,她几乎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她只记得自己听从了温望非的指示,拨完电话,此刻深夜的停车场里一个人也没有,时间像是凝结住了,把他们两个隔离在求救无门的时空里。
夏橘儿颓坐著,呆望脸上沾满血迹的温望非,他双眸紧闭,额前铁灰色的挑染微微垂落在一旁,像是睡著了一般,平日温文儒雅的笑容也不复见。
他为什么要救她呢?为什么?
那时她走在右边,靠近车道,在那种情况下,只要温望非闪开身子,不消一秒钟的时间将她拉回内向车道,他根本不会被撞到。
他究竟为什么要救她呢?
而那辆肇事的车子,为什么要攻击他们?
太多太多的疑问一次涌出,紊乱的脑袋逐渐空白了。
只剩下他留给她的最後讯息,像使命一般,在脑海里重复播放。
几分钟後,当蒋承礼急忙赶到时,他所看到的景象是瘫倒在血泊中、已然陷入昏迷的温望非,和一旁掉著眼泪,神情呆滞的夏橘儿,口中不停喃喃重复著。
「记得深蓝色福特……RX36……一定要记得。记得……深蓝色……福特……RX36……一定要记得……」
一个小时後—
「医生说温望非没有危险,只是轻微的脑震荡、擦伤,右脚复杂性骨折比较麻烦,不过上了石膏,几个星期就会痊愈。」蒋承礼轻声地对仍在震惊之中的夏橘儿说。
今晚也够她受的了,警方刚做完笔录离开,她手脚上的擦伤也都上了药,眼神空茫,脸上依旧毫无血色。
「你也累了,我叫项敬之送你回去吧。」蒋承礼吩咐著。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夏橘儿逐渐回神,她抬头看著蒋承礼,心里充满歉意。「要不是我,他不会……」
「别介意这些,男人受那么点伤不会死人的。」蒋承礼说:「而且他醒来也不会记得了。」
「什么意思?」夏橘儿睁大眼睛,惊讶道:「他失忆了吗?」
「不完全是。医生说他可能暂时无法记得事发当时的情况,不过我刚进去时,趁他醒著,大致跟他提过了。」蒋承礼撇唇一笑。「这家伙大概早就料到这点,所以在那种情况下,居然强撑著吩咐你记得肇事车辆的车牌号码。」
一想起他躺在血泊里的样子,夏橘儿又落下眼泪来了。
「别再想了,温望非已经没事了。而且这也不是你的错。」蒋承礼的声音酝酿著一种怒气爆发前的张力,平日爱嘲讽人的酷脸蒙上了一层冷冽的寒霜。「真正错的人,我会要他付出代价的。」
「对方……」夏橘儿有些迟疑的开口:「是你们认识的人吗?」
「你该回去了。」蒋承礼心里有谱,却避而不答。
「不要,我要留下来陪他。」夏橘儿摇摇头,自责甚深的回答。「是我害了他的。」
蒋承礼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神情坚定的夏橘儿,隐约嗅出了些什么,嘴角扬开一抹熟悉的讽笑。
「五O七号病房,我会吩咐护士小姐多安排一张床的。」
~ ~ ~
宁静的病房里,初晨的阳光自白色的百叶窗洒透进来。
好沈重的感觉。
温望非的脑子逐渐清醒,一种无力的酸痛传遍全身,他动了动眼皮,终於缓缓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