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我帮你。」
品华好生为难,无奈地红着脸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他随手撕下-张阁楼女郎的海报。
「小翠。」品轩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
「什么?」
「那个是小翠。」她指指海报女郎。
品华不自然地搔搔头。「就是这个啦!以前我总是欺负妳,知道妳最讨厌这些东西,于是故意找人特地远从国外带回来,无非是有意让妳难堪,妳……不会生气,对不对?」他有点担心问,从小到大还不曾如此恐慌不安过。
「我气死了,而且也羞死了,每天睡觉都要将自己闷在被子里,深怕会被她们强暴。」品轩回忆过往,觉得以前日子挺有趣的。
「这么说来,当初我的诡计是得逞了。哦,我是说……品轩,妳……现在还生我的气吗?那时我的确对妳很坏……原谅我好不好?」品华以可怜的目光乞求她的谅解。
「原谅是可以,不过……」她吊人胃口道,从小被欺负到大,那堆积已久的怨气至今还没消除。
品华自然知道品轩在想什么,相处二十多年,品轩的一举一动他早就了如指掌,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今天就算品轩想报仇,他也认了且无怨无尤。
「条件随妳开啦,要杀要剐随妳,谁教我倒霉被妳逮到。可是我们先约法三章,大哥、二哥那边的所有的帐都由我来承担,妳不可以赖皮再找他们个别算喔!」品华苦哈哈地说。
品轩突然心绪低潮,悲叹自己从未与他们融洽相处过。在家时,她总是特殊地被孤立,兄弟若有「好康」的就是没她的份,他们一向有福同享,有难则大哥担当。
品华抚摸她的头,「好啦!过去的就别想太多,从此刻起,大哥、二哥与我会好好疼爱妳的,不会再欺负妳。」他抱着她低语,「从今而后我们四人要和乐相处,有福同享,有大难大哥当,小难由我当,这样好不好?」
品轩展颜欢笑,「好。」
「那言归正传,妳要怎样处置我?」
「目前还不知道,等我想到了再说可以吗?」
「本来是不可以的,不过念在妳是我钟爱的妹妹份上,只此一次。」
品轩首次感到与哥哥亲近。
品华指着天花板的女郎,「她叫什么名字?」
「咪咪。因为她有一对大豪乳,所以最好记了。」品轩俏皮地说。
「噢哦,妳被我带坏了。」他苦恼地说,让气氛变得轻松、活泼。
品轩开心地笑。
◎◎◎◎◎
阿伦约了仲洹在一家会员制的PUB见面。
「嗨!仲洹,好久不见了,最近可好?」阿伦一脸愉悦地打招呼。
他的举动引来仲洹大大的不满,淡淡地讽道:「看样子你活得还挺开心的嘛!」他坐在阿伦对面,向服务生要了一杯XO。
这种情况似乎曾发生过一次,只不过现在两个人的心情互换过来。
「难道我们见面时,就不能两个人都开开心心的?」阿伦敛起脸,心中大约知晓仲洹遇到什么情况了。
仲洹冷峻着一张脸,对许多美艳女子抛来的媚眼,一律视而不见。阿伦看在眼里,真为他感到不值。想不到一向得意情场的仲洹,结果依然躲不过在情场上阴沟里翻船的命运。
拍拍他的肩,阿伦对服务生道:「来杯双份的威士忌,不含冰块。」
「一瓶。」仲洹修正道。
阿伦对服务生使个眼色,然后问仲洹:「依你的情况,你确定一瓶够吗?」
「十瓶。」仲洹毫不眨眼道。
「依我的酒量,你确定十瓶不会太多?」
仲洹脾气暴躁,「你有完没完,若不想陪我就走开。」
阿伦发出啧啧声,耸耸肩对服务生道:「就照他的意思,十瓶吧!」
服务生呆愣在原地,不确定他们说的是真是假,似乎尚未有人像他们一般大手笔。
「哦,我们似乎吓到小弟弟了。」阿伦为服务生的表情感到好笑,「好吧,先上五瓶好了。」
服务生这才自蠢相中惊醒,记好单子,连忙离去。
「抱歉,我不该牵怒于你。」仲洹撇撇嘴。
「算啦,咱们兄弟俩的脾气是差不了多少啦,对于你,我还会不了解吗?」阿伦丝毫不动气,「可以告诉我怎么回事吗?」
仲洹迭着腿,换个较舒服的姿势坐着。「若我没记错的话,我记得你说过不听我大吐苦水的,而我也不太想提起。」
「得了吧!兄弟一场,干嘛在意我曾说过的话。」见仲洹一脸冰冷,阿伦实在忍不住想刺激他。「怎么?当真被人给抛弃了?」
彷佛被螫到伤口似的,仲洹额冒青筋,脸色难看极了。
阿伦吐吐舌,觉得一句话非常有道理--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从前仲洹根本就不把女人当成玩意,呼之即来,挥之则去,瞧!终于报应到了吧!以前他让女人伤心,如今变成女人惹他情伤,这是天谴啊!
他不否认自己对女人一向冷漠,但他至少不玩弄女人的感情,他宁可单身也不愿拿女人来发泄情欲;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不想在女人身上浪费太多时间,男人还是以事业为重,反正他对现代女子也没抱多大的信心,这才是他真正的想法。
阿伦等服务生摆好酒离去才开口道:「好吧!你但说无妨,到底损失了多少?」
「全赔下去了。」仲洹打开酒瓶的封塞,倒了满满一杯,猛然往喉间灌,口齿不清地低喃。
「喂喂,兄弟,酒不是如此牛饮的,我知道你很想好好地醉上一场,可是你也必须等我将事情的经过全盘了解啊!」阿伦阻止他。
「有什么好了解的?你只不过想看我闹笑话罢了。」
「叹,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是有点成分在啦,可是我的出发点也是关心你呀!再说你家那些精美的艺术品,当初我说破了嘴,你都不肯卖给我,如今被人给偷了,我有权知道是哪些不是吗?」阿伦一想到那些艺术品,心中已开始痛恨那名女子了。
仲洹的脸冷得吓人。
「都是你啦,当初若是卖给我,不就损失没这么大了!现在可好,白白地拱手送人。不是我爱说你,你真的很白痴,你自己知道吗?早跟你说过,那种女人信不得,也早劝你不要留那女人在家,你偏偏是死硬派的白痴,真是气人。」
「你到底是在关心我,还是在关心那些东西?」仲洹的火气也来了。
「我当然是关心你。」他又加上一句。「但我更关心那些艺术品,谁教你那时不听我的话,你是咎由自取,可是为何是我的艺术品遭殃?」
仲洹狠狠灌了一杯酒,重重地将杯子放在桌上。「那我很高兴地告诉你-件事,我的财务没有任何损失,一点也没有,了解了吗?」他阴森地倾身向前,逼视阿伦。
「这……不可能的,除非那女人也是天大的白痴。」迎视仲洹投来杀人的日光,就只有咫尺之差,若非仲洹尚有理智存在,阿伦相信自己必会死在他的拳头之下,所以他很快收回自己的舌。
仲洹阴霾地喝着酒,神情有说不出的颓废与怒意。
「有件事我不太明白,她好端端地住在你家,怎么会突然离家出走呢?」
仲洹此刻真不知如何作答才好,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个所以然,交缠-番,最后才对阿伦道出实情。
「阿伦,我……实在没想到会吓跑她,她是如此纯洁,却又那么具有诱惑人的魅力,令我感到迷惘……我真的是克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