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没事?」霍威纵使十分惊讶,也没表现出来,没再多说什么,因为他是霍威。
「没事!」蓝波儿淡淡的说,却看到他手臂上的伤口血流如注,原来刚打偏了的子弹击中了霍威,而他竟连吭也不吭一声,真是一条血性汉子。
蓝波儿不由的大惊,「你受伤了。」
「别管我!」霍威瞄了下手臂,好象这种伤只是小意思。
真是一条硬汉,蓝波儿皱了眉。「坐下!」她严肃的命令。
霍威震动一下,表情复杂的看了一眼蓝波儿,竟听命的坐下,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
蓝波儿点了他的止血穴,就在这一刻,她感到一股劲力反弹了出来,蓝波儿挑高了眉。好小子!这小子居然也有如此深厚的内力!她也看到了他略显讶异的表情了。
「不必奇怪你的反应,你们霍家做的事,通常是不需要理由的。」蓝波儿叹了口气。
霍威皱着眉盯着她,她到底是谁……?
蓝波儿想起最后见到霍杀的情景。
霍杀这个冷面杀手又出现在蓝波儿的闺房里,蓝波儿霍然起身。「霍杀?」蓝波儿高兴的大叫,她已经好久没看到他了。
「跟我走!」
霍杀实在不会说什么「应酬话」,他甚至不会说什么「好久不见啦!」、「最近好吗?」之类的,一见面就要她跟他走。本想逗逗他,但是看到他表情十分的忧郁,也就作罢了。
「又要绑架我?」蓝波儿好玩的说。
「嗯!」他的额前浮起了一层汗。
「这回是什么?」
「生产。」
蓝波儿吓了一大跳。「不会吧!」蓝波儿假装瞧瞧他肚子,手倒忙着收拾东西。
「不是我。」霍杀淡淡怪罪的瞪她一眼的说。
「是大嫂?」
「嗯!」
「为什么又来找我,可以找产婆。」
「难产!」
「难产!那你还站在这儿干嘛?快点走吧!」蓝波儿真是捏了把冷汗。
每每想起这一幕,蓝波儿总忍不住想大笑。
霍杀这个冷硬的大汉子,说话从来一句不超过十个字,如果可以两个字解决,他绝不会多说一个字。
但是,蓝波儿总可以知道他要表达的是什么。
她永远记得,霍杀初为人父时,瞪着那个襁褓中皱皱的婴儿的神情,紧抿着唇,然后嘴角慢慢上扬,最后露出了蓝波儿认识他以来第一个堪称夸张的笑容。是谁说杀手没有感情的?而他这个后代霍威,跟他简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不论神情或个性。
遗传是一种很奥妙的东西,即使千年之后。
同样冷,同样酷,同样不多话。
「杀手!必须做到无情!你爹没教你吗?」蓝波儿瞪着霍威血流不止的伤口。
「有!」
「那你还管我的死活!为什么?」撕下自己的裙襬。
「不知道!」他的血仍然止不住。
「唉!还是一句老话,霍家做的事是不需要有理由的。」蓝波儿将中指咬破,没有比万年赤灵丹更具止血的药,她将她的血滴在霍威的伤口上。
血马上不流了!
霍威十分讶异的望着自已的伤口,「妳到底是谁?」
在霍威的注视下,蓝波儿中指上的伤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复原。
「今天的事不可以对任何人说,至于我是谁,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突来的一阵昏眩,使蓝波儿几乎站不住脚。
霍威快速的扶着她,「妳……」
霍威有些担心她红得异常的脸色!
「没事……」蓝波儿扶着头一边说,她看看天,再看看地,居然有一种天旋地转的感觉,然后,一片黑暗终于包围住她。
霍威大惊。
☆ ☆ ☆
蓝家大宅,一群人紧张兮兮的。
「波儿怎么了?」蓝良担心不已的问。
「昏倒!」
众人翻了个白眼,原来霍威也会说废话。
「好端端的怎么会昏倒?」蓝麒喝了一口水。
霍威眉头紧蹙的,一语不发。
「赶紧为她看看嘛!」蓝铃翻了个白眼,今天怎么每个人都变成白痴了。
「哦……」祖孙三代这才为她诊断起来。
半晌之后,只见蓝潚面容愈来愈肃穆,眉头亦愈蹙愈紧,尤其,双目之中更是瞬息万銮。再过一会儿才沉重的说:「良儿!麒儿!你们两个扶着波儿跟我来。」
就算白痴也知道,这下事态非常严重了。
「她怎么啦?你们倒堤先说呀!」林云首先憋不住气。
「不碍事!」蓝潚面无表情的说。
不碍事?看他的表情一点都不像不碍事的样子。
「打电话通知李烈!」
进入书房后,蓝潚恭敬的取下了一本泛黄,可以看出年代相当久远的大册子。他轻轻的抚掉那上面根本就没有的灰尘。「这是蓝氏一族的家谱,最远可以追溯到唐朝玄宗开元年间……」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下,看到蓝良父子的表情。
「不要怀疑为什么你们没有看过……这是蓝氏的族长编写的,所以只能传长子,本来你们也得等到我死了以后才能拿到的,但是,因为现在情况特殊……」他看了蓝波儿一眼。说着,他打开第一页。「相传在唐玄宗开元年间,咱们有一位女祖先,因误食一种至刚至阳的灵丹……」说到这里,蓝麒突然「啊……」像想起了什么。
「在一个雷雨之中,从此失踪……咱们的先人,曾经一代一代的吩咐下来,若发现有热流袭身、源源不绝……等等症状的人,特别是女的,就要特别注意……而波儿……她……」
「老爹!你该不会以为波儿……」蓝良大惊。
「我只是怀疑。」原来这就是他老是想不起来的事,现在就只差证实而已。
「想想,她没有理由会这么了解蓝家的医学,甚至可以倒背如流,下针如神。家谱第一页有记载,咱们的女祖先是一个十分天才的少女,诗书琴画样样妙绝,尤其她的医术堪称了代宗师。」
「李烈是在一个暴风雨的夜里捡到她的,没错。」蓝麒咽了一下口水。
想到李烈,他咽得更困难,他不会想知道蓝波儿生病了。
「这大不可思议了,波儿她会是唐朝人?一千多年前的人?」蓝良大惊不已。
「这不无可能,她还长了一脸蓝家脸呢!」蓝麒回想蓝波儿的种种,愈想愈可能。
「要知道她是不是咱们的先人,很简单!」他又到柜子里取了一个古色古香,看来年代相当古旧的檀香盒。必恭必敬的置于书桌上。
「这个盒子是咱们蓝家的传家之宝,跟家谱同时流传下来,从来没有人打得开它,当然,以现今科学的昌明,要打开它并不难,但是正因为它是传家之宝,历代的先人都不敢贸然破坏它。」
「家谱有言,只有那女先人有钥匙可以开启它,换句话说,只要能打开它的,便是先人一直在找的人。」
「只要能打开这个锁,就能证明吗?」蓝麒心想,要开锁还不简单,去配支钥匙不就可以了吗?
蓝潚笑了笑,「不要想得如此容易,这檀木非凡物,是以可历经千年不坏,这个锁可不是普通的锁哦!我祖父曾请一个开锁专家试过,一样束手无策!传到我的时候,我不信邪……也找了一个名家,照样不得其门而入。」
「意思是非有钥匙不可!」蓝麒的好奇被挑起了。
「没错!」
蓝麒垂首看了蓝波儿一眼,突然……。
「该不会是这个吧!」指着蓝波儿手腕上悬着的一把白银熠熠的链子,上头有一把相当小的东西。他突然感到一种十分不真实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