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吗?除了发型、衣着上的差异,他无疑跟蓝牧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老天!另一个老人身材高大,满脸红光,白须稀稀落落的垂在胸前,看来足有七十岁了,却是精神饱满,双口炯炯有神,岁月使他更添了几分威仪。
蓝潚有些动容……这个女娃儿……。
蓝良莫名不安的移动一下位置,望了妻子一眼,果然……。
一听到这句话,林云霍然转身,脸色苍白如纸。「原来你一直在瞒着我,一直在骗我,你居然在外面偷生了一个女儿!而昨天还甜言蜜语的说爱我!」说到这里,林云泫然欲位。
她早听蓝麒说有个女孩长得像蓝铃,可是没想到竟像到这种地步。
蓝铃和蓝麒咳了咳,原来老爸老妈还这幺恩爱。
蓝良涨红了脸瞟儿女一眼,「没有的事,妳要相信我。」
林云冷然的说:「我只想听真话。」
蓝良急得跺着脚。「我们三十几年夫妻,到现在妳还吃醋?」
林云板着脸,「八十年的夫妻也一样会吃醋的。」
蓝良肴看蓝波儿,「她不是……我没有……」
李烈挑高了眉,没想到一向温柔的蓝伯母也可以这幺泼辣,女人吃起酷来,的确是不顾一切的。无论多通达明理的女人,一旦吃起醋来,也会变得不可理喻。
「没有?事实摆在眼前你还有什幺好说的?任何人也看得出来她跟你长得多像。铃儿,站到她旁边去。」
蓝铃听话的一站。这个时候反抗老妈是非常不智之举,这是超级强烈台风咧!可不是开玩笑的。两个女孩一并排,在场的人莫不大吃一惊,她们两个人的确太像了。
林云又掉了几滴眼泪,「还说不是?这两个女娃儿这幺像,我冤枉你了吗?不是你在外面留下的风流种,是谁的?你没有兄弟可以诬赖,你还死不认帐?不是你的,难道不成是爸的?」
蓝潚叹了口气,怎幺连我都有事?
蓝良真的是有口难言,又看了蓝波儿一眼,这个女孩居然可以像到这种程度,这是老天开的玩笑吗?
「没话可说了吧!」林云一把眼泪一把鼻涕。
「我……她真的不是我的孩子。」蓝良有些无力感。
「还说不是?人家都跑来认父亲了?」林云严厉的指控。「我们离婚吧!」这是一笔怎样的风流帐。
终于,蓝大当家蓝潚说话了,「荒唐!离什幺婚?蓝家不允许有离婚的事发生。」
「爸!你要为我主持公道啊!」
「好!好!好!」蓝潚安抚一下儿媳妇,瞇着眼望向蓝波儿。
自己的儿子他还不了解吗?但是这个女娃……。
「女娃儿,妳过来。」他向蓝波儿点点头。
蓝波儿走向他。「阿公!」她跟着蓝麒他们叫。
蓝潚莫名地感到一种遇亲人的感觉,他甩甩头,他该相信儿子的……但是,她又长了一张蓝家脸。
「长得真好!的确是蓝家出产的没错!」蓝潚兀自自言自语。
他也搞不清楚怎幺会这样?
「阿公!爸!妈!拜托好不好!天底下的事无奇不有,两个人长得相像不一定有血缘关系!爸的为人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他是那种敢做不敢当的人吗?」蓝麒终于说句公道话。
「而且她是从大陆来的,说不定是咱们蓝家在大陆留下的血脉。」
蓝潚点点头,虽然知道这是不可能,因为当年大陆沦陷,他唯一的妹妹在他的面前中流弹伤亡,蓝家只剩他们这一脉而己。但是,他还是持着胡子点点头,不想让大家撕破脸。
「这不是不可能的。」所谓家和万事兴啊。
他的一句话令气氛缓和了不少。
「可是爸,你不是说阿姑死了,蓝家就只剩我们这一脉了吗?」蓝良不解。
蓝潚瞪他一眼,他简直是自掘坟墓,怎幺会生了个笨儿子?但他还是说:「当年你姑母生了个男孩,突然不知去向。」说的相当含糊,而心里不断向蓝家的列祖列宗忏悔着。
「可是……」蓝良还是不懂,阿姑明明没有结婚。
咦?老爸好象在隐瞒什幺似的,难道是老爸他自己……他愈想愈觉得可能,虽然老爸有点年纪了,但是人生七十才开始,何况他还老当益壮。一面狐疑的望着蓝波儿,她会是我的妹妹吗?愈想愈可能。
蓝潚强烈要求李烈让波兄在蓝家住个几天!
终于在很为难的情况下,李烈答应了,虽然他很舍不得,他根本不想离开她!但他尊重他是长辈,再则也为了她的安全,最近有人扬言要对他不利!
晚饭时候,蓝潚宠爱的为蓝波儿夹了一些菜,「来!趁热吃!」
「谢谢阿公!」蓝波儿对蓝潚甜甜一笑,也为蓝潚夹了些,「阿公您也吃!」
好呀!好一幅天伦之乐,林云心中十分不快。
「好!好!好!」乐得蓝潚「呵!呵!」直笑着。
这丫头肯定是他们蓝家的种没错,晚年又多得了个孙女儿来撒娇也不错。
「来,多吃一点。」蓝良温和的对蓝波儿吩咐,不落人后!
蓝良愈来愈相信蓝波儿是他同父异母的小妹妹了,身为独子的他,早就想要一个妹妹来宠了,虽然晚了几十年,总算来了个小妹,他页的很高兴,不过老爹也太过分了,竟然死不承认。
林云把这一幕看在眼里,不由得又气了起来,她始终不相信,蓝波儿是大陆那边的亲戚,枉费她在蓝家做牛做马几十年,换来的是什幺?丈夫的不贞?愈想愈气。
她「啪!」一声将筷子放下。「我吃饱了。」脸色发青的离开赛桌。
饭桌上蓦然的沉寂下来,每一个人的眼光都飘向林云。
蓝麒摇摇头,老妈这一次气得不轻;蓝铃吐了舌头,埋头苦吃。
蓝潚颇有含意的望一下蓝良。(还不去收拾后果。)
蓝良也看了蓝浦一眼。(被你害惨了,你偷吃东西,居然要我为你擦嘴。)
黑暗的夜色,黑暗的道路,走着一个黑衣的男子。
风吹着道旁的白杨树,一只野狗从树影下摇着尾巳走出夹,本来好象想对他叫几声的,但看了他一眼,又夹着尾巴走了。
血!鲜红的血!,很多很多的血,缓缓的、慢慢的滑下,从他的胸口滑下。昏黄的街灯透告诡异、阴冷,他冷峻的脸上浓眉紧蹙,苍白而无血色,汗,冷汗一滴滴的滴下。
任何人!任何一个人失了那幺多血,都该倒下了,而他却依然站得那幺直,看得出他相当骄做,一个孤独、骄做、永不屈服的人,坚忍而惊人的意志力支持着他,他压着缓缓冒血的伤口,步履依旧相当沉稳,他走得很慢……血一滴一滴的滴在他脚步后面……。
蓝宅!高大宏伟的蓝宅,就在眼前了,只是他的视线愈来愈模糊了……。
「不好啦!霍少爷一直在流血……」蓝大妈提高了声音往屋里大叫。
「大妈?」蓝铃睡眼蒙眬的打了一个呵欠,「什幺事?」
「小姐!霍少爷他……」蓝大妈急得说不出话,干脆比手划脚。
「霍威……?」蓝钤瞄了一眼,顿时清醒起来。「怎幺办?怎幺办?医院!医院!赶快送他上医院。」蓝铃急得不知所措。
昏睡不醒的霍威张开了眼睛,缓缓的说:「不……」然后又陷入了昏迷状态。
「对!对!不可以送医院。」她真是太胡涂了。
蓝铃急得皱起眉头。怎幺办?唉!书到用时方恨少,可怜她可也是堂堂中医学院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