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嫚婷百感交集的望着他,「我真的希望能跟你并肩走天涯……」
她的心房总算再次为他敞开了。蒋啸风发现他的眼竟然有些湿润。
「如果我要妳跟我定,妳愿意吗?」
厉嫚婷一听骇然,立刻摇头,「我不想背叛我向家人。」
「妳很重视他们。」
「因为他们一样重视我。」
「可是我爱妳。」
厉嫚婷咬住唇,「不要让我做选择,好吗?」
蒋啸风深深看了她一眼。「我不会让妳为难。」
「嗯。」厉嫚婷小岛依人的靠在他的肩上。
难道他们都要这样偷偷见面,直到秘密被揭穿的那天吗?到那时,恐怕她带给家人的伤害才是最大的吧!
厉嫚婷手揽上蒋啸风的脖子,「我想……」粉颊因为难为情而潮红,「我想你……」
厉幔婷一直没有勇气将话给说消楚,但那轻颤的身躯已经告知了蒋啸风她的渴望。事实上,他同样渴望拥抱她,渴望肌肤之触,渴望她躺在他怀中而眠的温暖。
「我懂。」他以指打断她的说不出口,拨开因泪水而黏附脸庞的发丝,柔柔的吻住了她。
情欲在舌尖点燃,进而窜流全身,四唇相贴之后就几乎分不开了。彼此疯狂的索取对方、付出自已,似火花最灿烂的一刻燃烧殆尽。
轻轻将坐在椅上的厉嫚婷抱起,置于柔软的床上。蒋啸风修长的指尖拂过她光洁的额,滑过秀气的鼻,勾画菱形的唇,情不自禁在她耳畔低喃,「妳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子。」
菱唇扬起弧度,眼角却在滴泪。
将啸风纳闷,「为何哭泣?」
她摇摇头,「不知怎地就哭了。」
「爱哭鬼!」他笑她。
她也不辩驳,倾身主动亲吻他的唇。「我好希望时光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我希望时光停留在我们长相厮守的时候。」
厉嫚婷不再多说,她想将他的体温烙印在肌肤,想将他的笑烙在眼里,想感受他拥抱着她的激情,所以她不再开口,仅将身体靠向他。
蒋啸风转头欲吹熄桌上烛火,却被厉嫚婷阻止了,「好久不见,我想看清楚你。」
蒋啸风点点顿,伸手欲放下纱帐,眉头一凝。
「怎么了?」厉嫚婷问。
「有人来了。」
厉嫚婷大吃一惊,推他,「那你快走!」
「不!」蒋啸风坚决的摇头。
「你不走的话,万一被我哥发现,你就完了!」
推推拉扮之际,房门霍地被踢开了。
「蒋啸风,你好人的胆子!」厉帧延气冲斗牛,手上的宝剑亮晃晃的吓被厉嫚婷吧退的小红,因胞到厨房去偷了刚做好放凉的凉糕,想拿来讨好嗜吃甜食的小姐。谁知人还没走到房门口,就听到一头尖叫,紧接着小姐好象被什么人摀住了嘴一般。当场把她吓呆了。
想到小姐才刚被放,怕恶贼又来,于是急急忙忙的跑去喊来厉帧延。
厉嫚婷不懂,他明明有机会可以逃走,为什么要留下来让厉帧延抓个正着?难道他以后不想再见她了?
「厉大哥。」蒋啸风拱手一揖。
「少跟我攀亲带故!你来我妹的寝房有什么目的?」
「一解相思之苦。」蒋啸风坦荡荡说出。
厉嫚婷顿时红了脸,厉帧延则是呆了呆。
这是他所知道的蒋家恶贼吗?或者不过是一个自以为风流的下流胚子的肉麻台词?厉帧延想了会。他也曾在花街柳巷流连过,蒋啸风的名字一向是跟风流恶少搭不在一块的。
瞧他说得一脸诚恳,难不成这家伙当真爱上他妹妹?
「我妹已许了婚配,请不要损害她的名节。」
「哥?」厉嫚婷粉脸立时惨白。
什么时候决定的事?她怎么不知道?
「任何人都无法从我手中抢走她!」
好狂傲的语气!
「媒婆后天就会来提亲,你死了心吧!」厉帧延将宝剑收起,拉出一把椅子,稳稳坐下。
「那我会在成亲那天来抢新娘。」
「我也会记得请何捕快招呼你人席。」厉帧延收起怒容,恢复他平时总是冷冷的腔调。
「还请手下留情。」
两个男人相视而笑,各怀鬼胎,反而是厉嫚婷紧张的快昏厥了。
「吾妻暂时借放在这里,来日,我一定会接她走的。」
听到蒋啸风对厉帧延信誓旦旦,厉嫚婷胸口的激动无法言喻。
「等你有办法的时候再说。」厉帧延冷冷的说。
蒋啸风绝对有办法抢了厉嫚婷就走,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意。可是厉帧延知道他不会这么做,要不然,以他的耳力,不可能乖乖的待在房里等人来抓,他必是有心理准备与他一会。也许他的目的就是想把话给说清楚,将来他一定会得到他们家人的同意,从厉家两老手中将厉嫚婷给接走。
因为他不会让厉嫚婷心里有遗憾,更不会再惹她伤心。很莫名其妙的,厉帧延对他就是有这样的把握。
「我一定会回来接妳!」蒋啸风转头对厉嫚婷许下承诺后,只见黑影一闪,人己消失无踪。
厉嫚婷连忙追到窗边,只见屋檐上伫立着一个颐长人影,默默注视了她好一会方离去。
屋内的厉帧延低头看了手中宝剑一眼。还好没打起来,否则他八成已倒在地上。
「把他忘了吧!」思索良久,厉帧延下此决定。
即使他能信守承诺,又要多久时间?他能放弃蒋家庞大的产业吗?那恶名岂是一朝一夕就会烟消云散?只怕厉嫚婷等到白发苍苍,仍等不到承诺的实现。
「哥,我……」她不是不想忘,而是忘不掉啊。
「爹娘不可能答应你们的婚事。」厉帧延砰然关上房门。
厉嫚婷黠然垂下眼。
她懂、她当然懂 。
第十章
她应该可以忘了他。
她应该将生活回到过去。
她应该把下人们的窃窃私语置于脑后,不要放在心上。
可为什么自那晚一别后,她反而连强颜欢笑都做不到了。
她常神游太虚,她总是魂不守舍,她的心魂彷佛掉了一半,她像幽魂一般茫茫然;她似乎在等待什么,却又常常绝望的叹气、反复下定。
每个人看到她这样子心里都不免担心,可她总说自己没事,说他们太多心了。
「怡浓,妳看她这样子该怎么办才好?」绣房内,杨氏对者埋首做针线的楚怡浓心慌慌的问。
这些日子以来,厉嫚婷的精神状况一直不佳,想逗女儿开心的杨氏便差人买了两根糖葫芦,开开心心的到了女儿的寝房,谁知一进屋就看到厉嫚婷坐在桌前,手拿着毛笔蘸着墨,盯着棉纸不知在发什么呆,连她进来都不晓得。
「婷儿!」杨氏唤她多声才引起她的注意,「娘买了妳最爱吃的糖葫芦,快尝尝。」
厉嫚婷对畅氏手中红滟滟、令人垂涎欲滴的糖葫芦视而不见,嘴里喃喃的念着:「这字该怎么写?」
「什么字?」
「凤字。」
「凤?凤凰的凤吗?」
厉嫚婷点点头。
「这得问妳大哥、大嫂才知道。」杨氏将糖葫芦塞进她未拿笔的左手,快吃,很甜喔!」
糖葫芦散发着诱人的甜甜香气,可是厉嫚婷仍是下为所动。
「不该写凤。」她一脸豁然开朗,「他不叫凤。」
「谁不叫凤?」
厉嫚婷突地一惊,手中糖葫芦差点掉落。她胡乱的将棉纸揉成一团,转过头来时,一脸惊诧,「娘,您什么时候来的?!」
「我来好一会了。」杨氏皱眉。怎么女儿的情况不仅不见好转,而且还似乎越来越恍惚了。
身为娘亲的她一颗心是烦愁的要命,却无计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