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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页

 

  她起身想要去舀身旁水缸里的水,当手掌接触到木杓,忍不住吃痛地往后缩。

  「啊……」她痛得抽搐着小脸,细瞧掌心,两只手掌因为刚刚在火海里握着长柄锄头砍树而起了水泡,还有一点烫伤,刚刚不觉得痛,这会儿意识过来,可疼得不得了。她赶紧把双手直接放入水缸里。

  ※ ※ ※

  翌晨,玉草睁开眼睛,伸了伸一夜窝在太师椅上僵硬的筋骨,跃入脑海的第一个念头是:木兰树不知怎样了?

  她急忙起身,结果一件披风从她身上滑落,她好奇地捡起来。

  这不是樊穹宇的披风吗?是他替她盖上的吗?玉草禁不住握紧了披风,压贴在自己胸前,可以间到轻淡好闻的男性气息,她微微的露出笑容。

  不知道樊穹宇昨夜睡得如何?她因为筋疲力竭,根本累得连怎么睡着的都不记得了,但现在知道樊穹宇有再回来看过她,忍不住令她觉得好温暖。

  玉草把披风整齐的折好放到太师椅上,接着仍旧匆匆忙忙地冲出书房,朝着庭院东侧奔过去。

  站在庭院前面,玉草的眼泪不禁纷纷落下,本来虽是荒烟蔓草、长得乱七八糟的原始丛林,但好歹是活生生的草木,如今经过一夜的焚烧,尽成了乌漆抹黑的灰烬,树枝焦黑的残骸凌乱地倒塌散落一地,火甚至尚未完全熄灭,一缕缕的乌烟仍直上天际,她真的看得十分不忍心。

  别哭了,木兰树要紧!她用手背抹掉了眼泪,直直地跑进去,一路跨过东倒西歪的枝干,跑了好一会儿,终于,她看到──

  外围一圈被她滥砍的树木上有火烧的痕迹,但她匆忙之下挖得歪七扭八的壕沟还在,奇迹似的阻绝了火势的进犯,那棵木兰树,直挺挺的高耸入云,完美如昔。

  「太棒了!太棒了!太棒了!」她高兴得又叫又跳,泪水再度夺眶而出,只是这次是为了满满的感动。她知道能成功阻隔火势的机会是多么渺茫,但真的,她做到了!

  「怎么了?」樊穹宇在远处探查火灾的肆虐情形,不意却听到遥远的一头有人声,想是玉草无疑,他立刻飞奔过来。

  「你看!你看!」玉草兴奋地指着不远前方的木兰树。

  「啊……」樊穹宇讶异得说不出话来,他真没想到木兰树竟然没有被火烧毁,这样的结果他连作梦都不敢奢求,昨夜甚至为此失眠,今天也不敢来这边查看……

  「太好了!你的树活下来了,真的太好了,对不对?」玉草的黑水瞳闪着晶亮的光芒,她的脸上是灿烂的笑靥。

  樊穹宇看了玉草一眼,再看了看木兰树前三尺处那歪七扭八的壕沟,旁边那明显被人用锄头砍断的树干……他明白了。

  「玉草……」樊穹宇炽热的眼神攫住玉草,胸口涌上的热流令他喉头一梗,他轻轻握住玉草的双手,蓦地触到那烧伤的掌心。

  「哎哟!」玉草忍不住呼痛,抽出了小手。

  「怎么回事?」樊穹宇眼神一凛,立刻抓住玉草的手腕,将她的掌心翻过来,那怵目惊心的红分明是烧伤的痕迹。「这是为了救木兰树而弄伤的?」

  「不碍事,过几天就好了。」玉草不自在地笑了笑,想抽回手,但被樊穹宇握得紧紧的抽不回。

  「为什么要这么做?」樊穹宇力持平静地问。

  「没什么,只是这棵木兰树陪了你这么多年,烧掉有点可惜……」话还没说完,玉草的手腕被放开,下一瞬间她被搂进樊穹宇怀里,紧得简直透不过气,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她脑里一片空白。

  樊穹宇紧紧拥着玉草,紧紧的,彷佛想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他心里满溢着震惊和感动。

  她是懂他的!她懂他的心!而且她不惜用性命去捍卫他的心,这小小的身躯,为了他冒了多大的险,她花了多少工夫才能在大火连天的黑夜里救下这棵木兰树?但她不知道,比起树木,她的命重要太多了,就算为任何理由,他也不想让她冒一丁点危险。

  这种感觉何时开始的?不知不觉间他的心全给她了,他再也没办法守住做影子的本分,眼里没了皇室的安危、金国公栽培的恩情,他想守护她胜过守护其它一切。

  「樊大人……你怎么了?」玉草勉强从这紧密的怀抱中透出气来问话,他这样抱着她,让她的心狂跳不已,她好怕被樊穹宇听了去。

  「不要叫我樊大人,叫我穹宇。」樊穹宇稍微放松搂着她纤细腰肢的双臂,低头望着那张既困惑又双颊绯红的小脸。

  「咦?」玉草以为自己听错话了,樊穹宇那炯炯有神却又万般柔情的凝视,看得她心乱如麻。

  「叫我穹宇。」樊穹宇嘴角噙着笑,坚定地再命令一次。

  「穹宇……」玉草觉得心神要坠入他眼里那一泓深潭中了。

  突然,樊穹宇吻住了她的唇,措手不及的玉草嘤咛一声,吓得瞪大了眼睛。

  樊穹宇的唇是带点冰冰凉凉的,轻轻的贴在她的唇上,接着那灵巧柔滑的舌推开了她的齿间,炽热霸道地夺取她的甜蜜。

  这强烈的感觉让玉草全身震颤,就像被勾掉了三魂七魄,她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

  她不知如何是好,她的舌被他的舌纠缠回绕,在唇齿间嬉戏翻飞,一下子温柔如山泉,一下子热情如烈火,骚动了她全身每一处感官。

  他的唇是那么柔软、那么深刻,他扣在她腰上的手臂是那么刚强如铁,他游移在她背脊上的手掌彷佛会催眠,抽走了她每一丝每一毫的力气,直到她完全瘫软在他怀里。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玉草没有概念也无从感觉,只知道她清醒时,倚偎在樊穹宇的怀抱里,从没看他笑得那么温柔过,他一遍遍将细吻洒在她的发间、额上,好像在玩什么游戏。

  「清醒了吗?」樊穹宇的眼睛闪着促狭。

  「嗯……」怎么样才算清醒?她觉得她根本还在梦里!玉草呆愣地用手抚着适才又被偷吻的额头。

  「那我们回大厅去吧!」

  「嗯……」玉草除了「嗯」以外,已经忘却了这世界上还有其它语言,她轻飘飘地跟在樊穹宇身旁,缓缓移动自己的脚步。

  樊穹宇趁着玉草恍惚之际,悄悄看了她一眼,对玉草失魂落魄的模样颇为满意,这应该代表她很喜欢他吧?

  这样最好,因为他已经决定放弃对自己感情的压抑,面对春日的绿野,他想拥抱、他想触摸,他暗自发誓,无论是玉草的身或是玉草的心,他永远都不会放开了!

  第六章

  回到大厅,樊穹宇请老霍端一盆水过来,并把金创药拿出来,他让玉草坐在椅子上,他也拉了一把椅子坐到她身旁,先执起她的右手放到他膝头,用布沾水细细清洗她的手掌。

  「我自己洗就可以了,你放手吧!」玉草觉得两颊比火烧更热,之前那一吻她还没消化完毕,脑子是一片浆糊,但她至少还知道老霍就站在旁边。

  樊穹宇却握得更紧,丝毫没把她的话摆心上,「把妳弄痛了吗?」

  「没有……」玉草嗫嚅道,痛根本不是问题,天知道樊穹宇的动作可比微风吹拂还轻柔,问题是一旁老霍暧昧偷笑的眼光……让她死了吧,她羞得简直无地自容!

  「金创药。」樊穹宇清洗完她的右手,一手还握住她的手腕不放,一手则向站在身后的老霍伸了过去,要他把金创药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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