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今天,他实在是太痛心了!他对她的事并不是不知道,只是他一直给她尊严;他不在乎她的堕落,只希望用自己对她的爱来让她回头。
但是他用错了方法;他的装聋作哑,只是加速了她的堕落。
所以,他要打醒她。
「你打我?!」抚着发疼发热的脸颊,羽裳的目光几乎像要杀人般。
「我也舍不得打妳,但我希望可以打醒妳。」他苦口婆心的劝着,甚至流下痛心的泪水。「羽裳,别再执迷不悟,回头吧!」
「呸!该清醒的人不是我,是你!」她吼了回去:「你也不去照照镜子,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倪羽裳是不会回头的,我们就此一刀二断,此后井水不犯河水。」
「羽裳!」他受不了她如此的绝情,冲过去一把紧紧抱住她,试图用热情来打动她。
她看穿他的企图,不断的挣扎。
他吻她,她咬他,咬得他的双唇都流出血来,但他仍不在乎。
两人纠缠在一起,但是羽裳毕竟是弱女子,没多久就被叶正制伏在地毯上了。
她的反抗没有停止,他却掀开她的睡袍,想再度占有她,但被她用膝盖顶开了。趁着他松手之际,她打算逃开,不料又被他抓了回来。
「不要脸!我会尖叫的,你休想再强暴我!」
「羽裳,我爱妳。」
「爱?!爱值多少钱?」她视如粪土。「你快放开我!快滚!」
「不!我再也不会放开妳,妳是我的!我不要任何男人再碰妳、抢走妳!我会受不了的!」一腔怒气像炸弹被点燃。
「受不了也得受!」她激他:「我不可能再和你在一起了!我再度警告你!你快放了我,并且快滚,否则我会叫救命的。管理员会听见的,他会报警,到时你会受到军方严厉的审判;等你吃牢饭时,我也嫁入豪门了,你仍是没有希望的。」
「羽裳,妳当真这么绝情?」
「要恨就恨你自己吧!谁叫你是孤儿!谁叫你穷!」她嘲笑他。
「啪!」他反手再给她一巴掌。
这一次,她不再忍气吞声,发疯似的用手捶打他。
但是她的力气根本不够看。他将她的双手紧紧扣住,她开始放声尖叫。
「救命!救命!」
为了怕真的会引来管理员,叶正用手摀住了她的嘴。
他已丧失理智;他只想要得到她,所以不顾一切的占有她,并未发现他摀住的地方不是只有嘴而已……
她的反抗越来越薄弱,开始发出痛苦的呻吟;他以为她的呻吟是因为那排山倒海来的快感所引起的。
时间在叶正的喘息中流逝,羽裳的呻吟声也消失了,她的瞳孔逐渐放大……
「羽裳!羽裳!」叶正此刻才惊觉到她为什么会不再呻吟、不再反抗了。
羽裳不但没有反应,连呼吸……
他放开摀在她口鼻上的手,整个人弹跳起来。
「羽裳,妳别吓我!妳快醒醒啊!」他不断拍打着她已胀成黑紫色的脸。
不论他用什么方法,都无法唤醒羽裳。
但他仍不放弃,不断对她施以人工呼吸,但是羽裳已经香消玉殒了。
「羽裳,不!妳不能死!妳不能!」叶正抱着她犹有余温的身子哭出声。
但他的哭喊羽裳再也听不到了……
叶正像发了疯似地抱着羽裳;突然,他的眼中发散出令人害怕的光芒。
「羽裳,妳等我!我就来陪妳了。」说着就冲去拿来一把利剪,没有半点犹豫的,一刀又一刀地往自己的胸前、腹部猛刺,鲜血像自来水般往外喷洒出来。他像是得到了最大的满足似地,紧紧握住羽裳的手,任由鲜血自他身上流出,就如同他对羽裳的爱,源源不断……源源不断。
※ ※ ※
叶正和羽裳的尸体在隔日被发现,所有的传闻像洪水般爆发开来。
小道消息更是满天飞。
李震源在获知消息后,只能用大发雷霆四个字来形容。
「你真是精明一世,糊涂一时!什么女人不去娶,娶一个残花败柳、人尽可夫的女人!还没嫁给你就给你绿帽戴。幸而老天有眼,让姘头杀死她,否则将来就要闹笑话了!」
对于李震源的怒骂,李哲秾无话可反驳。
「现在,」李震源用着不容置驳的语气说道:「你就趁我们英国公司即将成立的时候,先到英国去避避风头,等我把这边的事情压下来之后,你再回来。」
「我为什么要到英国去避风头?」他脸上是一个滑天下之大稽的表情。「我这么一走,在别人眼中不成了更大的笑柄?」
「我叫你走,你就走!」李震源声如洪钟,几乎响到地球的另一端。
从小到大,李哲秾从未见过李震源发这么大的脾气,所以只得乖乖噤声。
「明天我就让王秘书去替你订机票。」李震源不愿他再多逗留下去。
「明天?那羽裳的丧礼……」
「我会叫人办妥的。什么样的女人适合当妻子,什么样的女人适合当情妇,不要混淆不清!玩归玩,玩过了就该收收心了;三十二岁是该成家的时候,其实陈董事长的千金,,还有长尹企业的……」
这一串炮轰又没完没了。
不过,他知道这全是因为李震源抱孙心切的关系;但经过羽裳的事件后,他还敢轻易地跳入婚姻的枷锁中吗?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
十年吧;再等下一个十年吧!
※ ※ ※
羽裳和叶正的死亡,对羽霓无疑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如果那天她阻止叶正前去,一切的悲剧也不会造成;自责和伤心交错啃噬着她的心。
乌云取代了她脸上的阳光;泪水占据了她动人的眼睛。
虽然羽裳已经死了二个多月了,但是她却依然无法忘却那个伤恸。而见她快速消瘦下来的身子,令陈朝绰不得不对她提出警告。
「羽霓,人死不能复生,妳应当要振作起来;瞧瞧妳!都已经瘦得像皮包骨了,再这样下去,妳会倒下去的。」
「陈大哥……」她咬着下唇,胃部突然涌上一股酸水。
「现在我命令妳放三天假,回去好好睡一觉,然后三餐正常吃;三天后,我要见到以前的倪羽霓。」陈朝绰的语气中充满了疼惜。
「陈大哥,我答应你我会好好休息、会吃东西,可是我不要休假;我现在根本无法自己一个人独处。」她泫然欲泣地。「羽裳和我是双胞胎;那天,她死的时候,我几乎可以感应到她的恐惧和痛苦。现在我只要想起来,就如同我自己也死去了一般。」此话一点也不夸张,那天羽裳在断气之前,她整个人彷佛也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黑暗中;羽裳的挣扎、痛苦,她全都可以感受得到,一直到现在,那种感觉仍十分强烈。
「哈啰!」史蒂夫开朗的声音打破了一室的沉寂。由于他是陈朝绰的爱人,又是画廊的常客,对羽霓,他也和陈朝绰一样视她如妹妹。
「天哪!妳的脸色怎么这么糟糕?是不是生病了?」他端详着她的脸色;他虽然是个混血儿,但却说得一口流利的中文。
「我没事。」又来了!那一股酸水又涌了上来,看来也许真如史蒂夫所说的,她生病了。
「我带来了披萨,一块儿吃吧。」他热情的邀请。
「不!我──」
「不许说不,妳刚才答应我的事没忘吧?」陈朝绰打开披萨盒,取出了一块递给她。
哪知才咬了一口,一股呕心感涌了上来,她急忙冲进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