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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初我想念文学,不过我爸不同意,他要我学企管;我妈呢,认为我有成为钢琴家的天赋异禀,要我专攻音乐。”他叹笑着说。

  “结果?”

  “结果我读理工。”

  “你的可塑性还真高,学什么对你而言好像都不是难事。”

  “是吗?你的可塑性也不低呀。”

  她闻言一怔,立刻又压下心虚的感觉。

  “你想说什么?”

  “你懂我想表达的意思,何必问呢?”他又叹,重重地。“你跟国森去听音乐会这件事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对你,对他,对我。”

  “对我而言,意义很普通;对他有什么意义我不知道,你可以去问他嘛。”

  他强迫自己耐住性子。

  “对我呢?”

  “问你自己呀。”

  “唐净非!”他再维持不了风度了,若不是怕气跑她,他根本不想像刚才那样跟她说话。可是在大吼她的名字之后,他发现自己竟无话可说。

  她还是那样神闲气定地望着他。那模样教他气馁十分。对,她一直是站得住脚的,因为她告诉过他,她不能、也不会爱上像他这样的男人。

  她是自由──所以他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净非──”他投降,上前抱住她。“告诉我,他吻过你吗?”轻托起她的脸,他问得温柔,眼底漾的是浓浓的爱意。

  “没有。”

  “所以我和他,对你有着不同的意义,对吗?”

  “他不像你那么霸道。”

  他捏住她的下巴,报复性地使了些力。“如果有那么一回,他也霸道了,你会拒绝吗?”

  问倒她了,这个问题她没想过。她确信自己和冯国森保持着安全的距离。

  “这是假设性问题,我拒绝回答。”

  捏住她下巴的手更用力了。

  “希望我吻你吗?现在。”他缓缓俯首,双唇在距离她的两吋远之处,吐着诱惑。

  她没给回答。只是,那没有表情的表情依然是一种诱惑,对他。

  他深深地吻上那两片唇。

  “你还是没拒绝我。”

  一解多时的渴望之后,他说得自信,也不在意她随后那一抹深不可测的笑意。

  “你可以放开我了吗?”

  他还在不舍的当儿,房门被推开了。映入两人眼帘的是冯国琳怒不可抑的面孔。

  “汪洋,你果然在这里!”她接着就瞪向唐净非:“你──你真厚脸皮!竟敢明目张胆地把汪洋留在自己的房里,还……还……”

  汪洋这才上前按下她高指着唐净非的那只手。“你在胡说什么?注意你的言行举止,这里不是你家!”

  “你……你帮她讲话?还……骂我?”忿怒的双眼在瞬间盈满泪花,汪洋把唐净非挡在身后的模样看得她忿上加忿。

  “我没骂你,只是提醒你,身为一个名门闺秀该有的风度与修养。你说你看起来像不像个泼妇?不分青红皂白就在这里乱发脾气。我在这里跟净非谈点事情,碍着你了吗?”

  “哼,谈事情?”她被训得有点心虚。“什么事情那么大不了?不搂搂抱抱的就不能说了吗?谈事情?我看你们是在谈情说爱吧!”

  汪洋真的生气了:“就算是吧,碍着你了吗?”

  “你……你承认了?”冯国琳先是退了两步,接着便发疯似的冲了上前,她推开汪洋,狠狠地给了唐净非一巴掌。

  唐净非被煽倒在一旁,一手抚着热辣辣的脸颊,表情却没有不悦。

  “干什么呀你!”汪洋拉着冯国琳出了房门,回头不安地揪了唐净非一眼,意思是他要先摆平这个无理取闹的女人。

  唐净非洗了把脸,走上阳台,汪家的每个房间都有一个阳台。她在不久后看见汪洋和冯国琳在楼下的花园里一阵拉扯,主人意在送客,客人却死缠着主人不放,更有甚者,还数度主动抱住一脸不耐烦的主人。

  客人终于还是离开了汪宅,驾着红色跑车离去。

  “叩叩。”

  “我没事,你走吧。”

  她一听就知道来人是汪洋,不开门,她沉沉地请他走开。

  “让我进去,我要向你解释。”

  “没必要,我不会把那一巴掌的事放在心上,我受过她的气,早就习惯了。”

  冷静的声音终于使他放弃安慰她的念头,他悄然下楼。

  闲气,唐净非对自己一笑。妈妈必然也受过类似的闲气吧?她必然也吞下了这些闲气。

  下意识地,唐净非从领口里掏出项练坠子,摸了摸那只心型坠子,她把盖子打开,一朵紫萝兰映入了眼帘。

  巴黎几乎可算是丁禹的第二故乡了。她的童年是在这里度过的。祖父长年旅居法国,未免孤单寂寞,于是,她在六岁时被接了过来,和奶妈及奶妈的儿子一起。

  承欢祖父膝下,她受的是欧式教育,十四岁那年才随祖父返国定居。二度赴法,她又住了三年。那次她是与新婚夫婿汪兴文去度蜜月,汪兴文随即在丁氏企业的法国分公司担任总裁。丁禹在法国生下汪洋。

  她的美貌、教养和热情的性格,使她在巴黎的华人社交圈里享受极高的声誉,同时也受到法国上流社会的青睐。汪兴文虽是初到巴黎,但在贤妻的辅助下,很快就站稳脚跟。若不是几年后丁禹的父亲中风,她绝不会匆匆随汪兴文返国。回国后,她在长年的平凡生活中感到极度的烦闷,这使得她更怀念在巴黎居住的那段岁月。

  这次重逢巴黎,为期只有一个半月,但才来几天,她已经兴奋十分。拜会旧识、结交新知,活动虽繁忙,她还是独自一人把当年的游踪重访一遍。

  兴奋消褪后,她才发现自己此番重返巴黎的心情已不同于当年。

  汪兴文是典型的事业型男人,他一点也不了解妻子心灵深处的变化。她也不曾与他谈心,几十年都过去了,现在更没什么可谈的。

  昨夜她接到冯国琳的电话之后,心情益发地沉重。

  汪兴文却是难得地兴奋了一晚。今晚,他在巴黎的展示中心成功地举行了揭幕仪式。丁禹本身就是个广告。展示中心负责供销业务的人员已忙得不可开交。

  双人房里,他一见刚沐浴过,穿着华丽睡袍的妻于便情不自禁地上前,给了个不常见的热情拥吻。

  她轻轻将丈夫推开。

  “你今晚的表现真是令人惊艳。”他不在意她不着痕迹的拒绝,到酒柜旁倒了两杯酒又回到她面前。

  接过酒杯,她依然不语。

  “为我们的理想逐步实现,干杯!”他仰首,将酒一饮而尽。

  她只啜了一口,放下酒杯。

  “你心里除了事业、理想之外,还有什么?”

  她哀怨略带嘲讽的语气令他不由一愣。

  “公司取得新的成就,你不开心吗?”见她爱理不理,他又说:“我看你是太累了,早点休息吧,过两天没那么忙的时候,我再陪她四处走走好了。”

  “多谢关照。”她冷笑。“你还是忙你的事业吧,不必多费心思在我身上,我不过是你手上的一只棋子──从前是,现在也是。”

  他听得莫名其妙,不明白自己究竟哪里又得罪了一向瞥扭的妻子。但他依然陪着笑脸:“别生气了,早点睡吧。”

  这一夜,夫妇俩都难以成眠。

  唐净非已不止一次有被人偷窥的感觉。住进汪家不久,她就感觉到有人在偷窥自己。

  她害怕,也不怕。不怕是因为她知道汪家的秘密;害怕是因为她不知道自己可以承受多少。她无法预估伤害的程度。

  她擅自使用了一楼大厅里的名琴,丁禹专用的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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