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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页

 

  不行,家务活不是解决失眠的办法。第二天,她决定清扫鸡舍。泥巴和鸡屎也许会把她头脑里的杂念清除干净的。

  “干吗我们还呆在这儿?”

  听见韦斯发问,摩根漫不经心地抖了一下缰绳。“花斑”--有谁听说过将马取名为花斑呢?花斑摆了摇头,后脚站立朝侧面跨跃了一步。摩根使马安静下来,对韦斯提了个问题:“你想赶快离开?”

  “决不,我还以为你想呢。”

  “并不特别想。”

  韦斯最初的问题--干吗他们还留在莎拉家里--着实使摩根吃了一惊。对这个问题,他不应该感到突然,几天前他就应该料想到的。过去的年月里,他对每个情况总会从方方面面加以考察,对每一种可能的选择都会作出精心的安排,谋划出几种不同的方案。这次,他一定是闭起眼睛错过了。自他第一次见到莎拉?柯林斯以来,他就一直没有认认真真考虑过这个问题。

  “我们要在这里住多久?”韦斯想要弄明白这点。

  摩根耸耸肩,催花斑向前迈了一步:“还要呆段时日吧。我要至少等到知道库柏平安再说。”而且要等到我拿定主意对莎拉怎么办为止。

  “你当兵时的老朋友?是那个你经常对我提起、曾在越南救过你的命的人?”

  “是的。到现在他该回来了。”

  “你对他放心不下?”

  “有一点,”摩根点点头说。

  “他去什么地方啦?”

  “他去寻找我。”

  韦斯沉默了一会儿。他太文静了,摩根心想。这时,韦斯勒缰让马停下。这孩子--不,他现已是一个青年小伙子了--双手放在鞍头上,观看一只红尾鹰在碧监的天空翱翔。红尾鹰乘着一股气流朝右斜飞,掠过鱼塘。

  “要是你听不到他的消息呢?”韦斯问道,目光仍注视着红尾鹰。“那怎么办?你会去找他吗?”

  摩根想了好一会儿,才回答说:“难道你不会吗?”

  韦斯垂下肩膀,说:“我也是这么想的。”

  摩根也垂下肩膀。他该怎样使韦斯和其它孩子明白事理呢?他爱他们,决不会伤害他们一丝一毫,上帝作证,他再也不愿离开家里人了,任何理由都不会使他离开。可是,如果库柏近期没回来,摩根心里明白,他别无选择。

  “我记得我答应过,我不会再次离去,我是认真的。但是,我一点也不知道库柏会去这么长的时间。这使我想到,出麻烦了了。我欠他的情,韦斯。如果他需要我,我只好去。”

  韦斯深深吸了一口气,挺起肩膀:“我明白,爸爸。正如你说的,我也会那样干的。这次尽量别去那么久,行吗?”

  韦斯的眼神,含有揶揄,也饱含着明白事理的体谅,使得摩根周身血管涌动起阵阵强烈的自豪感,喉咙好像堵上了东西。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说道:“你真是一个好极了的好小伙子。”

  韦斯的胸口至少挺高了一英寸。他俩彼此对笑起来。

  “谢谢,爸爸。”

  “谢谢,孩子,谢谢你的体谅。嗨。要是福气好的话,我也许用不着离开这去别的地方。现在,库柏可能在回来的路上了呢。”

  “是的,”韦斯回答说,“不过,爸爸……”如果你非走不可的话,别为我们担心。还有我在这儿嘛。”

  摩根的喉咙里似乎堵着东西,说不出话来,两人默默无语回到牲口棚。

  摩根哼了一声,从马鞍上跳下来。眼下他还没感到疼痛,这一声是为明天而哼的--明天他就会感到浑身又酸又痛了。他好久未骑过马了,好久好久。

  “明天我会周身疼痛的,”他埋怨说。“这是谁出的主意呀?”

  韦斯将马鞍从他的黑骟马背上取下来,放到锯木架上,然后哈哈笑着说:“是你的。”

  他俩把马具放进牲口棚后面的马具室里,给马匹扇凉洗刷,喂料,一干完活儿,韦斯立刻大步朝住房走去。

  “在写有我名字的冰箱里,至少有一加仑的冰冻茶。你来吗,爸爸?”

  “你先走。我再呆一会儿。”

  冰冻茶听起来太爽神了,不过摩根刚才瞧见莎拉走进鸡舍。像她的一只母鸡受公鸡引诱一样,他不由自主地朝她跑去。

  来到鸡舍前面,他听见莎拉高声吆喝:“哎呀!你真该死,柯格本恩!”

  跟着传来一声响亮的咯咯鸡叫声,一大团尘埃从敞开的门口扑飞出来。

  “我老是说,你这样老的鸡,肉都老得吃不动了,不过呢,要是我炖你两天,把你和进汤团里,谁也不会埋怨的。呀呀!不准那样做!”

  摩根靠在敞开门的门框上,看见莎拉抓住一只大白公鸡,公鸡拚命朝她扇翅膀,莎拉转动身子躲开,好似在跳快三步舞。

  “我听过人们跟家畜家禽说话,可不像你这样从头讲到尾。”

  莎拉朝话语声的方向转过身来。摩根冲她大笑。她穿着经常穿的那身衣服:T恤衫、牛仔裤,裤管塞在高统胶鞋里。据她说,穿胶鞋更方便,用不着担心踩在什么东西上面,用水一冲就可把鞋上的脏东西冲掉。她的头发罩在一项绿色的球形帽里,帽上印着黄色图案商标。

  那个球形帽原来是一块头巾扎成的:她将头巾角绕头发绾起来,让头巾遮住眼睛以下的脸部。“你想抢银行呢,还是偷些鸡蛋?”摩根戏言说。

  “真好笑,福思特。”她把头巾扯下来,头巾松弛地环围在她脖子上,她的下半部份脸挺干净的,脸的上半部份可就不那么干净了。“实际上毛巾是当防毒面具用的。我在这儿清鸡舍。你不戴上一个这样的东西,别想在这儿呆得下来。”

  “刚才鸡咯咯大叫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了不得的大事。那是我抓住柯格本恩又旋了一圈。”

  “谁呀?”

  “柯格本恩呗,”她说,朝那只大白公鸡挥了挥手。“公鸡柯格本恩。”

  摩根嘘了口气,转动眼珠:一匹名叫花斑的母马,一头名叫埃德娜的奶牛,现在还有这个。

  “行啦,我算服了。为什么你把它叫做公鸡柯格本恩呢?”

  “你在说笑话吧?看着它,它老了,邋邋遢遢,像垃圾场的狗那样坏,它的肉老硬得像破皮鞋,它还瞎了一只眼。你说,你给它取个什么名字?”

  他晃了晃脑袋,说:“行将就木。”

  “我不相信。它也许还傲气十足呢。”

  莎拉弯下腰,背对着柯格本恩,伸手拿躺在她脚边的扫帚。这只公鸡无疑要跳完那套复杂的快步舞--摩根敢指天发誓,看见它那只黄色的眼睛露出一种罕见的光波,这时它拍了两下翅膀,接着腾跃到空中,脚爪伸到身子前面,用它那两英寸长的爪子猛戳莎拉的右边屁股。

  莎拉尖叫一声,像弹簧似地往上一蹿。她迅速转身面对攻击者大公鸡,眼神射出种种威胁--放你的血,炒你的鸡块,炖你的汤团。她咒骂了一句:“你这个蠢货!”

  摩根笑得更起劲了。柯格本恩高昂起头,得意洋洋地长鸣“喔喔喔--”随后,它收起翅膀,它那只黄色的眼睛不屑地扫了莎拉一眼。像至尊无上的帝王似的,大白公鸡昂首阔步,从莎拉和摩根身旁走过去,迈出鸡舍大门。

  莎拉握紧拳头朝空中挥动:“总有那么一天的。”

  “你真话多。”

  她自嘲地笑了笑,说:“是呀,这点我知道。大白公鸡在这儿生活了这么久,久得都成了这儿的一部份了。我可不忍心杀它。骑马感觉还好吧?”

  “很好。”

  她的头偏向一边,说:“想说些什么?”

  摩根微笑说:“有一个意味深长的问题。”

  莎拉反唇相讥:“现在是谁话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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