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不好吗?”
“哪有!”她笑应。
“身体不适?”
“也不会。”
“那就是不满意共餐的对象了?”
“哈哈。”她为他的幽默而笑了。
他着迷地看着她的笑靥,而后又低头想给她一个热吻。
清影笑着避开了,却没避掉他覆上她乳房的手。
“别这样。”她轻道,想推开他。
隔着衬服衬衫,他的大手完整地掌握她的左乳,“你太瘦了。”
“嫌我身材不好吗?”推不开他,她只得任他抚着自己。
“你的长腿是够迷人的,但上围就有再扩充的必要了。”
“又不是电脑设备,还可以随时扩充记忆体……”她为他揉弄的力道轻喘。
“我也不奢求,你只要有D罩杯就行了。”
“等你能用到XL尺寸的保险套,再来要求我吧。”
“我本来就是使用XL尺寸的。”他轻舔她小小圆润的耳垂,“昨夜你不也看到了?”
清影脸更红,实在没办法再这么“深入采讨”下去,只得求饶道:“是是是,我会再努力的,现在可以放我回去了吗?”
他不饶她,“听起来像在敷衍。你对我的尺寸仍不是很赞同?”
清影羞窘万分,“我……当然赞同,你的确……很大……”
“而你的好紧、好小。”他的手探入她裙内。
“你……还要?”她急得要哭了。
他大笑出声,抽回自己的手,“下一次可不放过你了。”
清影松口气,下一次的事,就下一次再说吧。,
“Tomorrowisanotherday”,她才不会傻得提早担心“下一次”会发生什么状况。
两人相偕离开这间忱傲泉独有的高级套房,在街角,他与她笑着分手。
☆ ☆ ☆
回到江家,客厅却正上演着夫妻吵架的戏码。
“早就叫你辞掉那个骚货你不听,这会儿好了,被仙人跳了才来找我要遮羞费去塞那女人的嘴。亏你还是‘大叶’的董事长,怎么连这么简单的伎俩都会上当?”妇人叫嚣着,虽是四十出头,但仍可从她脸上瞧出年轻时的美丽风采。
“这事可不能全怪我,要不是你这个当老婆的一直忙着妇女会的事,根本不顾及我的需求,我又怎会往外发展?还遭人陷害。”隔着茶几,另一边站着一名事业有成、成熟稳重且容貌俊逸的壮年男人。
“笑死人了,我忙着妇女会的事,还不都是在帮你打探同业间的内幕消息、顺便推推你的人际关系,没想到你倒利用这个好借口,公然给我金屋藏娇,这笔帐咱们今天就来清算清算!”秋艳霜气不过地怒喊。
“要清算?我乐得奉陪。”江耀日原本斯文俊逸的面容,此刻满是熊熊怒火。“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头养小白脸,都做出这么下贱的事了,还在我面前装什么大家闺秀、富贵人家的气派,你不觉得恶心,我都快吐了!”
“你吐什么吐,也不想想若没有我这‘富贵老婆’的撑腰,你今天还不过是个不知在哪混的小瘪三。”
“什么叫靠你撑腰?是你父亲要我从原本的公司跳到你家帮他打理一切的,我拚死拚活,将年盈余几百万做到现在几十亿资本的生意,我又是什么地方‘靠到你’了?”
“不管怎样,总之没有我,你就不可能有今天。”
“呸,你倒挺会抬高自己的身价啊!”
客厅内的吵闹声愈演剧烈,原本只是口头上的争辩,慢慢演变成全武行,仅是话语的攻许已不能平息这对夫妻的怒气,两人开始动手动脚,从互相推打到随手拿起东西就扔向对方,顿时无数的杂志、花瓶、抱枕在空中翻飞。
没人注意到大门被打开,也没人发现扔出去的花瓶打中了入门者的额角。
清影面无表情地瞅着客厅中的纷乱,从额角流下的泊泊鲜血在她白皙的脸庞上形成一条细长的血河,顺着脸侧滴落到制服的衬衫上,迅速染红了洁白的布料。
感受到注目的视线,原本吵闹中的夫妻突地停手,双双面向独生女。
“怎么搞的,最近每天都很晚回来。”
“你脸上的血又是怎么搞的?这么大个人,还不晓得好好照顾自己吗?”连着两声没好气的责问劈向清影,却没人想到该先为她额上的伤口消毒止血。
清影还未回话,另一波新的战争又起。
“女儿昨晚留宿同学家,而近日会这么晚回来是因为学校留晚读,你这个父亲究竟是怎么当的?连女儿的学习状况都不了解。”
“笑死人了,我不了解也是因为公事太忙,常常加班的结果。”
“爸、妈,小声些──”清影强压下心中的不满与哀凄,连忙挤出一个微笑上前调解,但没人甩她。
“哼,加班?骗谁啊!你‘勤奋’的加班,还不都是在和那个狐狸精鬼混。”
“我没有。”
“没有才怪!”
“妈,别吵了嘛,有什么话好好说……”
“说什么?你妈根本不可理喻!”江耀日气不过地说。
“明明做亏心事的是你,你还想跟我‘理喻’?”秋艳霜一扬眉。
“我没做亏心事。”
“爸,你忍一忍──”
“没做亏心事?那么这些淫秽的照片又具怎么来的?”秋艳霜伸手直指茶几上那叠不堪入目的相片。
夹在父母中间的清影随之低视,脸色变了变。
“那是误会,我被人设计!”江耀目脸红脖子粗,一副想找人拼命的样子。
秋艳霜根本不相信自己的丈夫,“你为何不干脆承认自己是被‘捉奸在床’?”
“妈!”清影为母亲的恶言而惊呼。
江耀日气愤难忍,“你太过分了!”
“爸──”清影以眼神祈求父亲忍着些,但父母都没空理会她,犹自叫骂着。
“我哪里过分?这十多年来,你花钱买女人也不是第一次了──”
“那你呢?”妻子不信任的态度使江耀目怒不择言,“你在外头养了个。男人,以为我不知道吗?”
“比起你的三妻四妾,我只养一个算客气的了。”
“你无耻!”
“你下流!”
从头到尾,清影的存在被当作空气,她的居间调解不但没收到成效,反而让吵得正盛的父母感到些微的碍眼。
盛怒中,这对夫妻又开始动手动脚,清影被推至一旁,再也无力改变现况。
最后,她能做的,只有转身一步步走上三楼,同房逃开这场战火。
☆ ☆ ☆
很久很久以前,在梦境里有个小女孩无助她唤着,“爸爸、妈妈……”
她走向父亲,但他因为事业繁忙而无法理会女儿的亲近。小女孩有些失望,转身想寻找母亲。母亲很快出现,但并没有接受女儿的拥抱,反而将忙碌的丈夫挖出来大吵特吵。
没有人注意到小女孩眼底的渴求,没人注意到她手中拿着“成绩优秀”的奖状,期盼来自双亲的赞美或抚慰。
没有人注意到她……
怔忡地望着洗手台上的镜子,清影拿起湿毛巾,小心地处理额上的伤口。
伤口并不大,除了沾药时传来些微的刺痛,大抵上是没有更大的伤害。
但,心呢?
看不见的痛楚被压抑在心底的最深处,无药可救,有谁能够真正明白?
将OK绷贴上伤口,清影凝视镜中的自己:清朗的眉宇、美丽的眸子、挺秀的鼻梁、细致的唇形,这些全是父母遗传给她的。
她一向喜爱自己的容颜,英俊的父亲和冶艳的母亲将优秀基因全给了她,使她拥有傲人的外貌和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