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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页

 

  说罢,便飞快地旋出议事厅,虽然在门口被裙摆绊住,险险跌断小脖子,却还是像有恶鬼追杀般地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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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君设阳第二回踏入栖凤阁。

  简单的婚礼之后,一切复归平静,他的生活也回到过去。栖凤阁拨给了云泽,他则住进书楼里。

  两个人的生活并没有因为成亲而结合在一起,他们各过各的日子,不见得很愉快,但起码很自由。

  “云泽。”他步入房里,发现那小小的人儿正趴在床上啜泣,心念为之一动。

  她好像很爱哭,关她的事哭、不关她的事也哭;说得清的事哭、说不清也要哭,哭起来柔肠寸断的,眼睛鼻子全都红通通——他原本最怕女人哭,如今却因为她的泪颜而心生怜惜,不但不掉头就走,反而想上前拥她入怀,给她安慰。

  她不断地在挑惹他异于过往的情绪,对于心里的波澜,他逐渐见怪不怪。

  “你—-”云泽转过头来,看到是他,用力地揩揩泪水。

  她该怎么称呼他?

  叫夫君?不,太拗口。

  叫君设阳?连名带姓地像讨债。

  “叫我设阳。”光是看她左右为难的样子,他就知道她心里犯些什么愁。

  认识她以前,他从不知道自己这么通人心意;见过她以后,她的想法就像一本翻开的书籍,只要看着她美丽的小脸,他就会了解得一清二楚。

  “设……设阳。”她缓缓地走了过来,小碎步小碎步的,“我有话跟你说。”

  这尊哭得抽抽搭搭的小玉人儿有话跟他说?君设阳诧异地挑起了眉。

  “说。”他正要举步上前,扶握住她盈盈的纤躯,云泽却制止他。

  这一次,她说什么也要亲自靠过去。这是一种仪式,她心里的仪式,象征着她要亲自接近他,不再只是一味地逃。

  逃一一天哪,现在她真痛恨那个字。

  “我要道歉。”

  他的笑容倏忽消失:“我说过,不听无谓的言语。”

  “不是无谓,我真的好抱歉,也好羞愧。”她低声地喊着,走到他面前,努力地仰头看他,“刚才,我以为你会打了……甚至杀了那个巡逻的人。”

  “我不随便杀人。”君设阳近乎愤怒地说道,“这是哪里传来的错误讯息?”

  她打人杀人地一直说着,他差点要以为自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

  “我不知道。”话在几千几百个人口里流传,直到巧柔耳里,“我以前听说的你,是残忍、无情、虐人为乐的恶人。”

  “谁告诉你?宫女?”一些喜欢乘着夜黑风高,围着小火盆,讲些鬼言鬼语、自己吓自己的无聊女人?

  不可否认,宫里规矩多,日子真的很无趣;只要传言不是太离谱,他不介意成为人们口中或正或邪的传奇。

  云泽不置可否,打定主意依旧不把巧柔供出来。

  “她们说了什么?”他倒想听一听,是什么话让云泽畏惧他?

  她小小地考虑了一下:“你有肚量听吗?”毕竟那些都不是好话。

  “不是任何时候都有。”他催促着,“所以你最好快说。”

  “有人说你曾经不留情面他斩断一个新兵的手,只因为他站岗时打盹。”

  “继续。”事实上,当年那个打盹的小兵已经升为带兵副将。

  她陆陆续续地说了几个巧柔告诉她的传言,程度愈来愈可怕。他的脸上看不出喜恶,但是她的头却愈垂愈低,因为羞愧。

  她曾经相信那些传言,深深地、深深地相信。

  真是无稽!当时的她到底着了什么心魔,竟会相信这样的话?巧柔也许是因为以讹传讹,而将流言说得更夸大,但为什么连那时的她都深信不疑?到底为什么?

  她想不起来,记起的只是巧柔耸动的神情与言语。

  “说这些话的,都是宫女?”听完,君设阳的眉拧了起来。

  这些话太不真实,甚至把他形容成杀人不手软的疯狂刽子手,内容极耸动人心,每一句都是最过分的诽谤,像存心要破坏他的形象。

  云泽点点头。

  他问得更仔细些:“一个人还是一群人?”

  “你要做什么?”云泽警戒心顿起。

  虽然没有明确的证据显示,但他怀疑这是有目的而为的阴谋,像是有人在背后操纵这一切,就像府里遭人潜入的事儿一样,内情不单纯——没有理由地,他直觉地把两件事联想在一起。

  “就是因为听了这些话,所以你决定逃婚?”

  虽然怯懦,但她还是点点头。

  “没有人帮衬?”他怀疑她有执行的能力,甚至可以一语断定,必有共犯。

  “这是要治罪的,谁敢?”她心虚地说着,用眼角偷偷地瞄着他。

  是了;就是这句话。谁敢?

  究竟谁敢帮着公主——或者该说是吓着公主,令她情愿逃婚?

  看着云泽那明显说了慌的模样,君设阳陷入一片深思。

  第四章

  栖凤阁里,一片寂静。

  君设阳深思的模样,令云泽十分不安。几回相处下来,她知道君设阳并非等闲人物,他的思维运转极快,也许这会儿,他已经将逃婚的始末猜十八九不离十。

  “之前你身边有个宫女。”君设阳缓缓开口,想到了一个可疑人物,“她人呢?”

  “嘎?”云泽一呆。他指的是……

  “我曾见到你们一起搀扶着假新娘。”君设阳点得更清楚些,“大喜之日,宫道上。”第一回对彼此惊鸿一瞥的时刻。

  他指的正是巧柔!云译局促不安地说着:“你指的那个宫女,她是被我胁迫的,整件事与她无关。”

  是吗?君设阳抚着下颚,还依稀记得当天那侍女向他投来的目光含怨带恨。

  “她叫什么名字?人在何方?’

  “我给了她一些首饰,要她找个地方躲起来,以免被我牵连。”

  “名字。”他冷淡地坚持着。

  云泽只好退让了:“巧柔。”她急急地解释,“她真的是被我胁迫的,你相信我!”

  她太娇小,根本不可能胁迫任何人——反之,被人胁迫还容易些。

  “回到正题,好吗?”他的眼神太锐利,像可以穿过人体,直达内心。她不想让他知道,她还有所保留,“我为我当时的莽撞之举而道歉。”

  进将军府之后,她一直在“认识’君设阳。渐渐地,她发现,他威严、凛不可犯,但绝不随便出手伤人;他严历也仁慈,所以君家人都爱戴他。出乎她意料的是,他不嗜血,身上没有浓浓的血腥气事实与传闻间的落差如此之大,惟一的解释是,巧柔误解了,惟有这样的说法才行得通。

  但是,误解是件多么常见的事;不该有人为此负责吧?

  君设阳环手在胸,情知她有所保留。她想保护某个人,也许正是“巧柔”,但他直觉那个人居心叵测。

  这个小女人,臂膀那么细、力气那么小,娇娇软软像棉絮似的,一点小事就眼泪淋漓,她以为她保护得了准?

  然而,她眸中的戒备让他不想逼她到底;说来虽然荒谬,但他逐渐希求她全心的依赖。

  “不必对我说抱歉。”他的黑眸闪了闪,决定暂时放过她。

  “我损害了你的名誉,也羞辱了你。”她的小脸垂到胸前;很难面对他。

  新娘逃婚,对男人而言是多么过分的打击,难为了他一点都不计较,依然待她很好很好——但,这是为什么?云泽偷偷地在心中想着。

  他是宰相肚里能撑船,还是一点都不在乎她?

  “我的名誉没那么脆弱。”他傲然地答,态度豁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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