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点必须澄清,他绝对不是什幺xx之狼、或是什幺变态的偷窥狂,一切都是凑巧,不小心的。只因为他从小练武,在特殊训练下有比一般人更敏锐的听力,饭店里的隔音设备又不是绝对,他当然听得见。
从那天到饭店CHECKIN后,她没再和他说过话,在电梯里遇到了,她也只是点点头,然后径白低头不语。当然,他是可以找话题聊,但是裴克雍可不想降低自己的格调,被人当成是登徒子,那传出去可就太不象话了 他裴克雍还想在社会上继续混,不想被耻笑到死。
但是,她不快乐。这是观察两天后,他得到的结论。
她对每个人都很有礼,也算亲切,但少有笑容,在她周围,像有堵透明的墙围着,任何人都无法靠近,她少言也少语,独来独往。而愈是观察她,他心底的那股意念就愈明显。
他很想很想知道她为什幺不快乐,很想很想了解她。
但是该怎幺跨出第一步?
中午用餐的时间,他就坐在餐厅人口处的第一张桌子,喝着咖啡、翻着刚从书报架上拿来的杂志,而她刚好由外面走进来。
看见他,纪冬情迟疑了下,然后朝他走去,他讶异的抬起头。
她犹豫着不知道该怎幺开口,看了看他,眼神又垂落到桌子上。
「有事吗?」他先开口了。
她家松了好大一 口气,连忙道:「我……我忘了给你出租车的钱。」
「不用了。」他和煦一笑。
「一定要。」她坚持。
「妳一定坚持要给?」他微挑了挑眉,眼里有抹诡笑。
「嗯。」她没发现,只用力的点头。
「那今天的午餐给妳请吧。」他站起来,坐了个邀请的手势。
「啊?」她眨眨眼,不解他的话。
「既然有缘遇上,又有缘搭同一辆出租车,再有缘住同一家饭店,那幺,共进一餐应该不困难吧。」他依然是招牌的和煦笑容。
纪冬情再度陷入犹豫。
「如果妳不想请,由我做东也是可以。」
「不,我请。」她像下了多大的决心坐下来,保吸口气。还他一半的出租车钱,她会心安。
裴克雍笑了笑,也随之坐下,并伸手唤来侍者。
看完侍者送来的MENU,两人各点 1份西餐,然后持续沉默。
「妳一个人来度假?」裴克雍以闲聊的语气开口,将杂志放到」旁的椅子上,语气温和,完全不带给人任何压迫感。
她抬头望了他一眼,然后点了下头。「嗯。」
「第一次来?」他继续问。
她摇头,「第二次。」这次没有看他,而是将视线转向落地窗外。
阴霾的天气,连带的也让不远处的大海一片阴霾,看不见晴天时会有的波光邻邻,看不见闪亮的白色星星在海面上跳耀……
「在想什幺?」他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让她吓了一跳。
「没……没什幺。」纪冬情急急忙忙转回脸,唇正好擦过他倾过来的颊畔,她着慌的惊呼,双颊瞬间涨红。
「对……对不起……」她愧疚、也害羞的低下头。
他低笑着坐好,一点也不介意的摇摇头。「没关系。」人家都那幺愧疚的道歉了,他当然得有风度的接受,尽管她没什幺错。
事实上,他更期望那个轻触能稍稍移下一点,很好奇那两片粉嫩的唇瓣尝起来会不会很甜……真像个登徒子!
他的回答让坐在对面的佳人羞得无以复加,头都快垂到胸前了,幸好侍者及时送来主餐,化解她的尴尬。
纪冬情抬头向侍者道完谢后,拿起餐具,目不斜视,专心吃她的鳕鱼排。
「妳很喜欢看海?」
「嗯。」她点头,小口小口的吃着她的午餐。
这幺简短的回答,实在让人很难接下去,裴克雍决定暂时休日,好好享受这顿午餐。有佳人相伴好过一个人埋头苦吃,他应该更尽兴。
他比她晚开动,却比她早吃完,等侍者收走餐盘,奉上饭后水果及两杯热咖啡时,裴克雍才再度开口。
「我姓裴,裴克雍。妳呢?」想想他好象还没有自我介绍,这实在有损他的绅士礼仪。
「冬情。」她低声回道,啜了一口苦咖啡,不由得皱了下眉。
「怕苦可以加糖,如果想让咖啡香醇一点可以加奶精。」他主动将糖罐、奶球递到她面前。
「谢谢。」她才说完,桌面忽然一阵摇动。
地震!
餐厅里所有人都停下进食的动作,等待那阵天摇地动平静。然而十秒钟后,天摇地动非但没停止,还颇有加剧之势。
众人开始慌乱,餐厅里的摆饰被地震震得开始掉落,一声「匡当」巨响,大家立刻站起来,迅速往餐厅外冲。
纪冬情吓白了脸,想跟着人群跑,但一双健臂却将她拉了回来。
紧接着,在她原来的位置后方,高大的旋转架终于柢不住摇晃,整个倒了下来。
如果刚刚她没被拉回来,她已经被砸到了。
裴克雍拖着她靠着墙壁,迅速打量天花板、墙壁,确定没有任何易掉物品,随即推她背靠着墙,他则站在她身前护住她,将她安全的锁在墙壁与他的胸怀之间,也隔绝了他背后的那阵嘈杂。
鼻间问到的,是他身上散发出的肥皂清香,不带任何人工香水味;而发现自己背抵着墙,脸贴上他胸怀时,她又是一阵慌乱。
她没有与任何男人这幺贴近过,近得她可以清楚的听见他的心跳声。
她很想推开他,可是闻着他的气味,脑海里却升起晕眩的迷雾,要推开他的双手栖放在他肩上,反倒像是依偎着他。
她头更晕了,却不知道是摇晃的结果,还是因为他紧紧贴着她?
才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她却觉得像是过了好几年……
一颗晶莹的泪珠,倏然滑出眼眶。
「怎幺了?害怕吗?」
不知道何时,那阵天摇地动已然平复,裴克雍半弯着身子俯视着她,脸上有着焦急与担忧。
「有哪里不舒服吗?还是哪里被撞到了?」见她掉泪,他焦急的眼神梭巡她的身体,仔细的无一处遗漏。
「没……没事。」她好不容易挤出声音回答。
「那为什幺哭?」他不信的眼里仍然满是担忧。
她摇着头,吸着鼻子,努力忍住泪水别在此时泛滥成灾。
「我没事。」她低声回答。
「真的没事?」
「没事。」锁住泪水,定了心神,她的声音也稳定多了。
锐眸再度梭巡她全身上下一圈,这才点了点头。
「没事就好。」他拉着她坐在原先的位子上,「幸好我们的桌椅没被震倒,也没被任何掉落的物品波及到,否则我们现在连个座位都没有。」
纪冬情恍惚的坐在他身畔,没听见他说的话,没注意到自己正靠着他手臂,此刻她的心思里只有惊诧。
她……不怕他,不怕与一个男人……这幺靠近?!
被他搂着,她居然只有一点点晕眩,没有害怕、没有恐惧,只有浓浓的安全感。
安全感?!
怎幺可能?她怕男人,她怕啊!
脑海里蓦然升起的画面令她面色由红转成惨白,那不断挥舞的拳头、凶恶怒骂的面孔……
「冬情、冬情,」他扶住她双肩,摇晃着低喊。
「啊!」她蓦然回神,下意识要推开他。
「冬情,妳怎幺了?」她的反应太奇怪了,不像单纯只是受到地震的惊吓。他眉心微蹙。
他的声音让她刚起的挣扎瞬间停止,双眸眨动的望着他。看清是他,她放松了紧绷的心,大口大口的喘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