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和我哥交往一年多的女友前阵子向我哥提出分手的要求,这件事情对他打击很大,虽然他表现得很不在乎,我知道,他比谁都难过!”
“分手的理由呢?”
“对方找到了一个条件更好的男孩子!”
“你哥哥他……没有开口挽留吗?”杜诗涵小心的问。
“没有。”何心如摇头。“他说既然对方心意已决,又何必再增添困扰。”
“万一只是对方欲擒故纵的手段或者是有心试探?”
“不会的!”何心如坚定的回答。“我见过这个女孩子,她不是那种会为了一个男人执着到底的女人,这种结局早在我意料之中。”杜诗涵沉默不语,内心燃起了一份同情。
何心如见到她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继续说道:
“爱情是世界上最令人难懂的事物!当你沉醉在其中,在心尝尽酸甜着辣之余,却又无力脱身!一旦扭脱束缚,决不再碰时,伴随而来的,往往是令人无法忍受的孤寂和痛苦!如果这个世界上没‘爱情’这玩意儿,那天下就太平了!”
“是吗?”杜诗涵看了梳妆台上的照片一眼,取笑的说:如果这世界上有爱情,那人活在世界上就太没有意思了!”
一阵电话铃响,何心如顺手拿起床头的电话筒。
“喂?请问找哪位?”
“我要找一位全天下最美的女人。”一个低沉的男性声自电话那头传过来。
“哦!那你可能要等一下哦!她现在正在我房里,我会请她过来听回话。”何心如故意朝着话筒大喊:“诗涵,你的电话!”
“喂!喂!喂!你在搞什么鬼?我又没说要找诗涵,你叫她做什么?她怎么会在你房里?”方念群问道。
“我一个人无聊呵!只好找诗涵来作伴了!你又不理我!”何心如埋怨着。
“我近在忙着重大的事情,比较抽不出空来……”对于这一点,方念群真的是心存愧疚。对于这同班同学好友的妹妹,他在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已完了!即使她有着十足的小姐脾气,他也乐得甘之如饴。
“你今有没有空?我们去唱歌好不好?找诗涵和哥一起去!”何心如热心的提议着。
“好是好,可是,你的毕业考快到了!而且你必须好好的准备!专联考,在这么重要的时刻,我认为不太妥!”
“我才不管你妥不妥!你只要回答我‘好’,还是‘不好’。”何心如用她惯有的威胁口吻威胁着方念群。
方念群果然弃甲投降。
“好吧!算我怕你!行了吧?”
何心如投给杜诗涵一个胜利的笑容,脸上有一抹得意。
“你现在就过来,限你十分钟内报到!”
杜诗涵看她愉快的挂上电话,不安的问了一句:
“十分钟内?你们要马上出发吗?饭怎么办?你妈妈不是已经在准备了吗?”
“你就别担心这些了!反正这又不是第一次,我妈她早习惯了!”
何心如自顾自的在衣柜中取出衣裳,欢天喜地的打扮着。对于杜诗涵所提的问题,她根本就不在意。
五分钟不到,何心如已经穿戴整齐的拉着杜诗涵下楼,她兴奋的、自信的宣布:“哥!去准备一下,方念群和我们要一起去唱歌,他大概等一下就到了!”
何圣文看了他妹妹一眼,皱着眉:“别打我的主意,我没兴趣!”
“哥,你怎么这样!”何心如将何圣文自沙发中拉起来,不容拒绝的将他往楼上推。
“去,去,去。去换件衣服。就算不给你老妹面子,好歹也看在诗涵的面子上,你就勉为其难一下好不好!”
“何圣文笑着摇摇头,一脸的无可奈何。
正在厨房准备饭的郑英闻声而至。她两只手不停地在回巾上擦拭,不安的问:“你们要出去吗?晚饭就快弄好了!”
“妈!你别管我们了!外面吃的东西多的是,晚饭你一个人吃好了!”何心如一脸的轻松自在,完全忽略了她母亲脸上表情的变化。
杜诗涵并不是一个迟钝的人,她注意到了笑脸上失望和落寞的表情。她很想表达一些什么,她来不及有所表示,却见到郑英企求在挽留一些什么。
“圣文!你也要去吗?吃完饭再出去好不好?”
何圣文看了母亲一眼,眼中有一抹淡淡的哀愁和无奈。多少年了?母亲是以这种有点哀怨又不会太过份的方式牵制着他们兄妹俩个人。
无形之中,他们兄妹俩个人成了他母亲生活的重心,她对他的依赖已经超过了正常的范围。久而久之,母亲的依赖及关心反而成一种无形的压力,令人想极力摆脱、却又无力摆脱……
何圣文深吸了一口气,按捺住心中份微微的的不满,他回过头对他的母亲说:
“不了!我想出去外面透透气……”
一阵熟悉的汽车喇叭声自门外响起,何心如蹦蹦跳跳的拉着杜诗涵往门外奔去,一边不忘回头催促着:
“哥!你快点啦!念群已经来了!”
何圣文以最快的速度上楼去换了一件衣服,没有多做停留,便转身前往在门外等候的人群,甚至没有再回头多看一眼。
郑英看着那开启、又被关闭的大门,突然有一种“遗弃”的感觉。她怅然若失的看着那满桌的菜肴,突然一种想哭的冲动,生儿育女究竟是为了什么?辛苦了大半辈子,含辛茹苦的为的就是这两个孩子,如今翅膀硬了,个个都想往外飞,好像这个家根本不值得眷恋似的!
郑英一个人呆坐在椅子上,默默的发呆,突然发觉孩子长大了!自己也会孤单了!不只孤单,还有一种“无助”!对了!无助!那种失去依靠的无助感突然如浪潮般卷卷而来。
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曾几何时?她已稍稍地、不知不觉的将生活重心及依赖由丈夫转到儿子的身上,而她却浑然不知?
没有丈夫的细心呵护及生活照颀,她可以忍受。但是,她不能没有儿子的信赖及向心力。儿子是她的全部,她唯一可以掌控的人。也绝不允许有别的女人和她一起分享她儿子的注意力。圣文是她的,是她郑英的儿子,没有人可以把他从她身边夺走。她最不能忍受,就是和别人一起分享一份爱。
看着自己辛苦了好几个小时所弄出来的美味佳肴,刹时失去了味口。双手无意识的收拾着工具,心中却在想着谁谁算是今天的罪魁祸首?
不是儿子圣文,也不是女儿心如,更不是那个已经出人她们何家已久的方念群。唯一可以推卸的,该算是今天第一次来她们家,那个长得眉清目秀,漂亮得有点过火的女孩,天晓得她天生对漂亮的女人就没有好感!
在华的小包厢里,何圣文聚精会神的盯视萤幕在演唱着歌曲。
一曲“你怎么舍得我难过”,诉尽多少伤心往事?
杜诗涵静静的凝视着,全神贯注的,仿佛想看进他的内心世界。
是怎样的一段感情,可以令一个男子如此肆无忌惮的表出自己的深情、又是怎样的一种情感,可以他如此不经意的流露出他的情感而浑然不知!从他略带一点伤感的眼中,又透露了多少眷恋与不舍?
杜诗涵退自的思考着这个问题,对于身旁何心如急促的叫唤声似乎完全充耳不闻。
“诗涵,你在想什么?”何心如不耐烦的推了她一把,微皱的眉头表示了她的不满。“我都叫你十几遍了!喉咙都快喊破了!你却一点反应也没有!你在想什么想得么人神?换你唱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