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别哭!”杜觉非捧起她的脸,轻轻啄着。“都过去了,以后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我的素素,不会再叫你受委屈的。”素素只觉得她已经被这一番忽悲忽喜的变化搞得筋疲力竭了,一时之间连站也站不稳,只好顺势就靠在他身上。
此时雨过天青,杜觉非心情大好,又见素素娇俏抚媚,也顾不得这会儿身在王府,只是伸手将她紧紧拥在怀里,按在胸前。
“你说你不急,可是我急啊,我急着要把素素娶回家去……你本来就是我的……”他低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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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有这等事!”王爷听了公主的话之后,气得直眉瞪眼的。
“我已经命人把潘总管关在后院,等王爷发落。”公主说道。“至于孙齐祥嘛!因为中间碍着孙姨娘,所以找暂且还没派人拿他。”
“这还有什么好说!”王爷哼了一声,怒道。“上次他意图沾惹素素之事,我没追究。没想到他这次还不学好,反而变本加厉,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我不能再饶他了。”说着,连声传命道:“派人把潘总管押送到刑部张大人那儿,再去把孙齐祥给我找来。”
“是。”小厮正要离开。
“且慢!”他又吩咐。“还有,去请孙姨娘一起过来,就说我有话说。”
“是。”
正巧,孙齐祥也在孙姨娘那儿喝茶。听说王爷有事要找,孙姨娘还好,孙齐祥便有些纳罕。
“姑妈,不知道王爷找我有什么事呢?”他惴惴不安。
“你怕什么!”孙姨娘笑道。“有姑妈在,不怕的。也许是王爷想通了,愿意把素素许配给你也说不定啊!”
孙齐祥一听也对,便喜道:“如果真是这样,那以后王府不就等于是姑妈和侄儿两个人当家吗?”
等他两人说笑着到了内室,见了王爷那张难看至极的怒容后,孙姨娘可就笑不出来了。孙齐祥更是吓得两腿发软。
“王爷找臣妾来,不知有何吩咐?”她陪笑道。
王爷冷笑道:“我找你来,不为别的,只是要你看看你这个混蛋侄儿,又干了什么好事!”
“齐祥?”孙姨娘一呆,瞪了孙齐祥一眼,又同王爷问道:“不知齐祥又做了什么事惹王爷生气了?”
“你问问他啊!”王爷冷冷说道。“问问你那好侄儿是怎么跟潘总管串通好来骗我的?”
孙姨娘还末开口,孙齐祥便已咕咚一声跪了下去。“王爷……”
“这是怎么回事?”孙姨娘惊道。“齐祥,你和潘总管骗了王爷什么事?”她见侄子一张脸胀得猪头似的,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一边推着他,怒道:“你快说啊!你到底做了什么事?”
王爷便替他说了个大概。他冷笑。“娶素素?你倒是想得挺美的啊!”
“你敢擅改王爷的旨意!”孙姨娘瞪大眼睛,继而拍打着他,哭道。“你居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来,姑妈真是白疼你了!”
孙齐祥跪在地上,羞惭后悔得抬不起头来。“侄儿……侄儿知道错了……”
“你现在知错也太晚了!”王爷厉声道。“上回我已经放你一马,你既然不知悔改,那这次无论如何也再不能饶过你。”
孙齐祥不住磕头,哀求道:“求王爷饶过侄儿……”又拉着孙姨娘的裙角。“姑妈……您要救救侄儿啊……”
孙姨娘总是心疼这个唯一的侄儿,忍不住又想开口替他求情。“王爷……”
“你不要再说了!”王爷一扬手,瞪眼道。“这个混帐还不是被你宠坏的!如今你还要姑息养奸吗?我已经差人把潘总管送到刑部去了。”
一听到“刑部”二字,孙齐祥当场吓得脸色惨白,差点没昏厥过去。
孙姨娘也慌了,跟着跪下,哭哭啼啼地说道:“王爷,臣妾家里只剩下齐祥一个命根子,他从小又失怙少娘的,若真有什么不对,也都是臣妾没教好,王爷要怪就怪我好了,只求您放他一条生路。”
王爷沈着脸不语。
最后还是公主看孙姨娘可怜,又见王爷略有转圜之意,便开口说道:“王爷,好歹孙姨娘也伺候您十几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人家今日不过是央求您一件事,您好歹就依了她吧!要不,我也替她求个情吧!”
“你……”王爷摇头苦笑。“真是没办法!好吧!既然公主都开口了,我就再饶他一次就是。”
“多谢王爷!”孙姨娘和孙齐祥不住称谢。
“你先别高兴,我总得给你个教训才行。”王爷指着孙齐祥说道。“你给我滚出京城,回你老家看守祖坟,好好闭门思过去,三年内不许你进京,三年之后,且看你的表现再说!”
“是。”他只得照办。
孙姨娘虽是舍不得侄儿久别,但也无可奈何。送他回祖宅总比送他上刑场好。
“好了,你们两个可以下去了。”王爷挥手喝退。
姑侄俩千恩万谢地退了下去。
他手上捧着茶,略静一静,半晌不语。
公主说道:“如今真相大白,王爷对杜觉非和素素可有什么打算?”
“哪还有什么打算的?”王爷叹道。“自然是依了他两人的意思了。”
他还是觉得这次让杜觉非捡了个大便宜,心里颇有不甘。
“最高兴的怕是杜二爷了,”公主拍手笑道。“他到底失而复得,过几日等素素嫁到杜家,她又会是他的了,不过她可不再是小丫头,而是杜家的少奶奶了。”
尾声
匆匆数载。
一日,素素携了宜伦和甫出生的小儿子宜桦回王府娘家去,准备隔日替王爷贺寿。
王爷和王妃听见下人来报,忙不迭地出来大厅。
“阿玛、额娘。”素素一面低头推着宜伦叫人,笑道:“宜伦,还没叫外公、外婆。”
杜宜伦笑嘻嘻地唤道:“外公、外婆好。”
“好好好,宜伦真乖。”王爷摸着牠的头,笑道。“又长高了。”
他一面命人拿糖果零嘴过来,递给宜伦。
“素素,你回来了!”公主见她怀抱着小婴孩,便伸手来抱,一时逗弄着喜道:“小宜桦也长大了许多。”
生下宜桦之前,素素想起王爷膝下无子,无人继承自家香烟,难免抱憾。于是与杜觉非商量,把他俩生下的男孩过继一个给王府姓白,便是宜桦。荣王爷夫妇自然是再高兴不过。
公主因不见女婿同来,问道:“觉非还没回来?”
“这几天天气不好,路上难走,怕是还要迟个几天吧!”素素说道。“不知赶不赶得及在阿玛的寿宴而回来?”
荣王爷说道:“赶不回来也没什么要紧,反正咱们一家人也是常见面,没关系的。你先留下来住两天吧!”
晚上,素素把小孩交给奶娘哄睡之后,便信步走到以前住的晓风馆。一抬眼,但见月色极好,她便转向附近的事阁,坐着休息一会儿,吹吹风,享受着这片刻难得的宁静。
忽然有人从后面伸手蒙了她的眼。她一惊,但随即又平静下来,微微一笑。
“二爷回来了。”
杜觉非哈哈一笑,道:“一猜就中,来,亲一下!”他飞快地从后头亲了她一下。
素素只觉颈项一阵轻痒,想躲又躲不过,于是就干脆将背靠在他胸前。一会儿,忽然又轻轻说道:“我不用猜的。”
“不用猜?”杜觉非问道:“那你怎么知道是我,说不定是别的丫头跟你开玩笑呢?难不成你有未上先知的本事,算准了我今晚会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