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样的念头,郭志浩在心底偷笑,更确认了她这个贤內助的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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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浩哥,休息一下吧!」
游珮芝端着热腾腾的咖啡走到郭志浩的桌前,一阵浓郁的香味瞬间瀰漫了整间总经理办公室。
「谢谢。」他连忙伸手接下咖啡杯,癟起嘴说着:「倘若让孝芳知道我留你加班到现在,她肯定又要怪我虐待你!」
看他满脸愧疚,游珮芝不觉嗤笑出声,「是我自愿留下来加班帮忙整理资料的,根本与你无关。」
郭志浩聞言,将看至一半的企划搁在案头,赞叹有加地望着游珮芝----- 她的确长大了!
「都怪日本『佐賀集团』动不动就修改计画!说实在的,我们前后共修了多少次设计图,花了多少人力物资,他们还敢那么挑剔。」
他的寬肩微帖椅背,一只手按住太阳穴,他最近真快被这计画稿惨了。
「日本人严謹的工作态度,非常值得我们效法呢!」
「才怪!」他完全不认同她的意见。
不久前,开发部经理提出想于北投、天母一带的高級住宅区,兴建日式温泉住一宅的点子;不仅利用天然资源及该地区外籍人士繁众的人文特色,最主要还是该地近年来的别墅开发案,全都是花园洋房早已无任何吸引人的卖点:或许「浩欣建筑」能首开先例,带动日式庭园建筑的风潮!
孰料公司才刚決案,开始与日本方面技术研讨合作之际,即传来日本「佐賀集团」对「浩欣建筑」提出的企划案,有诸多疑虑及困难。
「若佐賀集团不想合作,可以明講啊!关于技术转移仍可找其他集团合作,我才不缺他们!」他没好气地嘟嚷。不合就拉倒,还要鸡蛋里挑骨头做什么?
「不要生气嘛!志浩哥,我来帮你槌背。」游珮芝走到郭志浩身旁,抚慰着地疲惫不堪的灵魂。
「嗯。」他转了转僵直的颈椎,没表示任何意见。
「志浩哥,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她说得极小心。
「什么事?」
「我晓得你对我好,一直都在帮我,而且你也一直在说服我姐,让她相信我的改变!但是,假若我告诉你,姐姐根本不领你的情,也对我的改变视若无睹呢?」
郭志浩疑惑地转过头问她,「你这样说什么意思?难道孝芳到现在仍不肯定你?」
「姐姐这两天心情十分低落:一方面她仍然心疼炼子被抢的事情,直觉对不起你,毕竟那是你送给她重要的信物;另一方面是因为晚上她必须上补习班,少了机会与你相处:我知道你是深爱着姐姐的,才会有爱屋及乌的心态来照顾我;事实上,你大可不必对我这么好。」
游珮芝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想试探经过这些日子在郭志浩面前的「改头换面」,他对她的认同度有多少,以及对她的关切又有多深。
他牵着她的手微笑地说道:「对你好、帮助你是应该的!況且我早已经把你当成妹妹一样照顾了;我承认一开始帮助你是不想你的事情造成孝芳的负担,既然我爱孝芳,那么帮她分担困扰则在所不辞。不过,要不是你的聪明能干,我是不会肯定你的。」
「可是…:你对我这么好,不怕引起姐姐的误解吗?毕竟姐姐现在少了时间与你约会,而且办公室的流言近来一直在针对你我为注意的焦距。」她放作为难的说。
郭志浩终于搞懂了她的情绪由来,原来是为了日前不晓得打哪儿传出来的謠言:说他与游珮芝出双人对。望着游珮芝的黯淡神采,郭志浩不由得率先打起精
神。
「嘴巴长在别人的脸上,爱膀说乱传是他们的事情,只要我们之间清清白白,孝芳是个明理的人,她不会误会我们的;況且你现在加班,无非是想帮我的忙罢了。」
「嗯。」她轻轻頷首。
「你能够明白口事理当然最好不过。改变需要时间慢慢来的,如同你的改变,不也是经历了一番磨练;同理,要想教孝芳改变对你的观感,也需要时间。我想你毋需太过担心得不到孝芳的承认,我会积极向她证明你的改变。就让时间来証明一切,她是个明眼人,她绝对可以感爱得到改变后的你!」他笑着诉说,关爱之情溢于言表。
「志浩哥,谢谢你。」游珮芝谦恭地笑着虛应;只不过眼神中却漾出冷然邪魅,连一丝丝温度都感受不到…:
她的试探算是成功了!
晓得郭志浩不会对她置之不理之后,看来她的计画又向成功迈进了一大步.!反正属于游孝芳的幸福,她都要破坏:
何況现在游孝芳下班后妁时间几乎全给了补习班,与郭志浩相处时间骤減不在话下;倘使有这么大好的机会可以利用来挑拨他两的感情,进行报复游孝芳的手段却不善用,那么她才是天底下第一大傻瓜……不是吗?
心头略过一丝快意:属于游孝芳的幸福都将成为过去,她会在痛苦及悔恨中度过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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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逢假日,天气好得令人想放声高歌。
近来游珮芝越来越成熟懂事,行为也不再放浪形骸;不仅炉业打点妥当,公司的事情也处理得有条不紊,连游孝芳想不开口称赞她都不行!其实她的品行原本就不坏,只是与坏朋友接触频繁,难免被带坏罢了。
一大清早就不见她人影,应该跟朋友出去玩了吧!
「这丫头,都长这么大了,房间却乱得像猪窩。」游孝芳心疼地数落。
公寓里只剩她,由于今天不必上补习班,而且与郭志浩也没有约会的打算,空出来的时间,刚好大清扫家里一番。趁今早天气清朗,想顺便帮游珮芝房里待洗的衣物,一併整理出来清洗。
又替游珮芝拍了拍床单枕头,整了整,条地一条白闪闪的炼子掉落地板。
游孝芳急忙弯下腰去捡起它来,电话铃声正好响起,她毫不迟疑地握紧那条炼子,跑到客厅接电话。
「喂:」
她尚未表明身分,对方即滔滔不绝地接了下去,「喂,珮芝啊!你叫我们做的事早就完成了,而你要求的东西,我们也都交给你了;你答应给我们的酬勞,还剩一笔尾数没给清,相信你晓得该怎么做!」
乍听之下,对方的声音十分耳熟,好像在哪儿听过?游孝芳狐疑地想着。
「真搞不懂你要那条炼子干嘛?好说歹说,那也是郭志浩送给你姐的物品,莫非你真的在吃醋不成!」他戏讳地笑道。
这时游孝芳才惊觉握在手中的银白炼子————竟是郭志浩送她的那条项炼。
「说实在的,你姐长得挺标致,身材也正点,改天约出来玩玩嘛……」
那男人在电话的另一头,口吐淫穢的字眼,随后又喃语几句,才挂上电话。
游孝芳放下话筒时,终于认出在哪里听过他的声音了.——他不就是那晚从她身勒住她脖子的男人!尽管当晚天昏地暗—」完全看不见他的长相,但他那粗曠略带沙哑的嗓音,就算化成了灰,她也认得出来!
由于一时承受不了事实的打击,她整个人癱软在沙发上,痛哭失声。究竟是什么原因致使珮芝要如此做,她不是早已改好了吗?
此时,下楼到附近便利商店买报纸的游珮芝,哼着轻快的歌曲推了门进来。
「刚才有个男人打电话来找你催讨債务,你应该晓得怎么回事!」游孝芳泛红着眼控诉,气得一口气将项炼丟到游珮芝身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枉费我对你付出这么多心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