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乖乖的睡一觉,等会儿再叫你起床,等你醒来之后,所有的事情都会变得不一样。相信我,冷娃,一定要相信我。”无非温柔地哄着,将她放倒在床上躺好,然后细心地为她盖上被单,裹住她裸裎的娇躯。
“你是不是……水里……”她无力地任他安排,打了一个呵欠,终于不支昏睡过去。
“抱歉,冷娃。先让你睡一阵子,乖乖在这儿等我回来,好吗?”无非轻抚她酣然沉睡的白皙小脸。
“一定要相信我。”他叹息低语。
相信我……近似哀求的低沉嗓音,幽幽糊糊地传进江冷娃无梦的睡眠中。
☆☆☆
江严恭敬地弯着腰站在江鹤身边,钜细靡遗地报告有关江冷娃的事情经过。
“失败?!不敢开枪?没用的东西!”江鹤拧眉,眼中聚起一股暴风。
忽然,“喀喀”两声,两人的脑际各逼上了一柄冰冷的枪管。
江严倏然一惊,面孔微变,泄漏出轻忽大意的懊恼,他竟然没有警觉到入侵者的靠近。
然而城府极深的江鹤,即使内心曾有过一丝的讶异,表情依然凉淡未变。
“哈罗!两位好。”低沉有礼的嗓音从他们身后传出。
“是你啊!我还想是谁呢?天底下除了无非,还没有多少人有这种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穿越保全防守,潜到他人身边的骇人本事。”江鹤笑了几声,拍了拍手。
“您客气了。”一身招牌黑衣的无非,潇洒地将两把枪收回怀里。
等到威胁一解除,江严立即掏出枪,依样画葫芦的比上无非的额际。
“礼尚往来吗?下次可不可以有创意一点?”无非不以为然地挑了挑眉。
“江严,退下去,别在这儿丢人现眼。”江鹤蹙眉,不耐烦地挥了一下手。
“是,老师。”江严听话的收回枪退出去。
“好了,闲杂人等都走光了。你说吧,有什么贵事?”江鹤微笑地看着眼前这位不速之客。
“我想向要你一个人。”无非长脚一伸,勾来一张椅子,大方的不请自坐。
“你胆子真大,竟然敢单枪匹马闯进来,开口向我要人?”江鹤的眼里隐含微怒。
“如果我拿你所有交易的机密资料来交换,你说好不好?”无非从怀里拿出一卷微缩底片,在指掌间抛玩着。
江鹤眼一眯,非常了解无非的能耐。既然他能闯过所有的保全护卫,可见这里的把柄和秘密也已经让无非搜过一遍了。
“你不怕我动员子弟兵,追杀你到天涯海角?”江鹤缓缓从薄唇间吐出冰冷的威胁。
“到时你会发现,你也被遍布世界各个角落的仇人追杀。很多人对你的人头也满有兴趣的。”无非面不改色地赠以回礼。
“等一下,年轻人,我可不可以问一下,说了半天,你到底想向我讨哪个人?”出于对无非的忌惮,江鹤压下不悦,换上凡事好谈的口气。
“江冷娃。”
“哦,她啊?没问题,就送给你吧!”江鹤露出悦然大悟的表情,呵呵地笑迷了眼。
“这么大方?不要任何的回馈?真是令人不安。”无非噙着笑摇头。江鹤太好说话的行为,不让人觉得有鬼才怪!
“她现在已经无法拿枪,早就没有用处了。而且,我知道你与罗老关系匪浅,再加上罗老的面子,你要她,就给你好了,我也可以顺便做个人情。”江鹤像是非常好说话的大好人。
“那么,我可以随时带走她?”无非问道。
“不,我还有条件。”江鹤忽然敛起笑容。
“什么条件?”无非眼底的锐光一闪。果然没安好心眼。
“我手上有一笔买卖,还要重用冷娃。我想连你也无法否认,她甜美无害的外表是最完美的掩护,即使无法开枪,她还是能引开目标的注意力。”江鹤露出牲畜无害的笑容。
“那就这么说定了。等江冷娃完成最后一趟任务,我就要接她走。还有,在这段时间之内,她不能受到任何伤害。我知道你是用什么变态玩意来训练手下,不过,江冷娃即将是我的人,所以,你可别再伤她一发一毫。”
“没问题。”江鹤爽快地点头,斯文的笑容底下却赫然见到一丝扭曲的狰狞。
无非对江鹤的笑容越看越反感。
瘦削的脸上露出的那一抹诡异笑容,让江鹤整个人像极了充满算计和奸诈的黄鼠狼。
“咦?”无非突然古怪地盯着江鹤身后的窗外。
“怎么了?”江鹤拧起眉。难道又有另一个人闯进来了?该死,他得好好将所有的保全设施重新……“看!有飞碟!”无非指向他身后。
“什么东西?”思绪猛地被打断,直觉地顺着无非的手指,转头看向身后。
才一转头,江鹤便发觉被耍了。
“你……”江鹤怒气冲天地霍然回过头来。
此时,哪里还有无非的影子?
“该死!”江鹤瘦削的脸胀得通红,捏紧的拳头仿佛正幻想着捏烂无非的头。
☆☆☆
无非走了之后,江鹤还在沉思间,江冷娃竟然回来了。
她在床上醒过来后,扶着沉重似铅的脑子倾听一会儿,屋子里阒无人声的讯息,告诉她无非并不在这里。于是,她立即趁着无非还没回来的时候,迅速离开。
只不过,当她离开的时候,心里奇异地觉得空空洞洞的,仿佛她的离去,辜负了某个人的苦心似的……“老师。”江冷娃全身冰冷地走到背着手站在窗边的江鹤身后,静待处分。
她又再一次不告而别的消失,老师绝不会轻易放过她。
“你怎么回来了?”江鹤依旧背对着她,音调凉凉淡淡的。
“我……我被人绑走,后来又被下药迷昏。可是,我一醒来就马上回来了。”江冷娃急急表明。“是吗?真是乖孩子,我知道了,你下去休息吧!”江鹤终于转过头来,走到她面前,伸出手摸摸她的头。
江鹤一反常态,不但没有拿出他那根令人畏惧的电棍,反而和蔼地要她下去休息的态度,令江冷娃有一阵子的无所适从,脚步踉跄地向后退了一步。
“老师?!”他……老师不打算惩罚她?
“怎么了?唉!平常我对你是太过严厉了,难怪你会这么怕我。”江鹤的手先是僵在半空,随即便看他不胜欷吁地垂头低叹。
“老师,没……没有的事。”江冷娃用力摇摇头。
她不懂,老师为什么一直不提她任务失败的事?
“对了,有一件事要告诉你。”江鹤坐到高背椅上斜倚着,用整洁修长的手指撑着光洁的下巴直视她。
“是……有关任务的事?”她悄悄握紧冰凉的手指。
“任务?你还有资格提任务吗?”江鹤的口吻忽然变得严厉。
“我……老师,对不起,请你原谅我……我办事不力,请老师处罚……”江冷娃浑身冰凉地跪了下去,心里只求老师快快惩处她,她已经快受不了这种被悬在半空中的恐惧滋味。
那种感觉,就像小时候射击训练失误太多,明明已在老师的眼里看到了愠色,老师却不动声色地要大家休息吃饭去,直到深夜,才叫来早已怕得脚软的她,用电棒狠狠地惩罚一顿。
延长受刑者恐惧的情绪,是另一种变相的残酷折磨。而这个伎俩,也是江鹤最拿手的。
“嗳、嗳、嗳!你怎么怕我怕成这样?冷娃,你放心吧!我答应了别人,不会处罚你的。再没多久,你就可以自由离开了。”江鹤急忙上前,将江冷娃从地上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