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茵琦又一次抬起头,她用双眼紧紧锁住他的绿眸。
“傻瓜,我要你啊,我当然要你。对不起,我真的好抱歉,我怎么能打你,而且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离开你——我到底在做什么?”他觉得好难过、觉得好抱歉、觉得不管做什么都弥补不了她!
“我真的已经没关系了,都过去了。况且,你答应要让我处罚。”
“你处罚我吧,打我、骂我,处罚我—一什么都行。”
“打你?骂你?我才不会这么简单放过你呢!听好喔,我要开始说我的处罚了——”她浅笑着。
“嗯—一”光是这样看着她,他就能感受到幸福,而他竟对一个能给他幸福的人动手,他想这一辈子在这件事上,他是无论无何都难以原谅自己了。
“我的处罚是,罚你娶我,除了我之外,你这辈子不准再有别的女人!你可以接受这个处罚吧?”
“你真的愿意—一”瑞斯满眼惊喜,不太能相信她竟愿意嫁给他。
“什么我愿不愿意?被处罚的人是你耶,应该是你考虑愿不愿意吧?”在他充满惊喜的眼里,这回她看见了可真实不过的爱——他爱她。
“愿意!我非常愿意!”瑞斯狂喜地将她整个人抱起,人生的变化真的很大,一个小时前,他还过着水深火热的痛苦日子,没想到一个小时后,他竟能拥有多得不能再多的快乐!
他在心里立誓,从今后他要让她过绝对无忧的幸福日子,要用一辈子弥补她—一
一会儿,茵琦想起一个伤脑筋的人。
“你母亲应该不会赞成——”
“我不会再让她影响我的生活,我已经请她搬到慕尼黑住了。”
“那个比利时公主……”
“我已经送她回比利时了。”
“你不后悔?”
“后悔什么?”
“放弃那个公主,你这个王子不后悔吗?”
“不会,因为在我眼前有个更美的灰姑娘。”收起了玩笑态度,瑞斯放下茵琦,认真的说:
“无论你相不相信,我在医院第一次看到你的瞬间,就有种奇异的感觉,我觉得我好像找了你好久,我猜这大概就是人们说的一见钟情。
小琦甜心,在别人眼里,也许你是个平凡到毫不起眼的女人,也许连你自己都认为你一无所有,但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显特别、最不平凡、最美丽的女人。
你那么勇敢坚强,愿意为了我,到一个你完全陌生的国家,我永远都会为这样的你着迷……别人怎么看你不重要,请你相信,在我眼里你永远是独一无二的,因为这世上只有你能给我幸福的感觉。”
这样就够了,世上还有比这更动人的甜言蜜语吗!她不认为有。
“谢谢你。”
“不,我才要谢谢你,谢谢你到我身边、谢谢你让我爱你,最重要的是谢谢你愿意了给我,我保证一定尽最大的力量给你幸福。”
“我现在已经很幸福了。”
“不要太轻易满足,我的小女人,我想给你的幸福,比现在还要多更多……”他吻上她的唇,带着万分柔情与怜惜。
密闭的办公室里,交缠着两个渴望彼此的人。
摇晃不已的办公桌,加上热烈的喘息声,门外的人,不知是不是猜着里头正上演的,是哪出成人剧码?
“瑞斯—一会不会—一有人进来—一嗯—一”他狂热的进出动作,加深了她的喘息。
“—一小琦—一甜心,你真的好甜—一别担心—一谁敢这时候闯进来!我就辞掉他—一甜心—一用你的脚环住我的腰—一嗯—一就是这样—一”
“你是医院—一呃……再深一点—一求你—一”
“喜欢听你的声音—一这样好不好?”他依她要求加深了动作。
“嗯……医院是你的……吗?”也许在做爱时说话,是件可笑的事!可是,她想拥有他,也想了解他,她对他知道的太少了。
“对—一”
“你还有什么事……我不知道的—一”她该要慎重考虑停止说话了—一她的心思越飘越远了—一
“很多,但是别急—一小甜心,我会慢慢告诉你—一现在,你能不能—一专心让我好好爱你—一”
“嗯……”
幸福真的能再更多吗?她不确定,在他的身下,她以为她的幸福已经到了极致,因为天堂,已经出现在眼前一整片的白色光芒中—一
@@
婚礼前一个夜晚。
茵琦靠在五楼阳台栏杆,等着正帮她倒一小杯烈酒的瑞斯。
德国的初冬好冷,瑞斯说喝点酒能暖暖身。
不晓得要花多少时间才能适应异国的气候?她在栏杆边胡思乱想。
尽管天冷,她还是喜欢趁着夜,在阳台边站上一些时间,因为从这个地方可以看见莱茵们,吹着晚风、看着河光,别有一番味道。
今天下午,维希夫人到了康仕坦丁,这是她到德国后第一次看到瑞斯的母亲。
她承认她的态度不怎么友善,不过那也是由于先摆出不友善态度的维希夫人!
撇开那些不算友善的脸色不谈,她们碰面的状况算是差强人意了,虽然瑞斯的母亲没给过她好脸色看,但也没真恶劣到最高点。
看在过了明天她也得喊对方一声”母亲”的份上,她勉强忍受了那位“母亲“的态度!唉,看来她们婆媳之间,仍有好长一段路得走呢!
瑞斯端了一小杯酒,走到她身边,他手上多了一只信封袋。
“我想为我母亲的不客气跟你说声抱歉,希望你再忍耐些。明天婚礼结束后,她就会回慕尼黑了。”瑞斯将酒杯交到茵琦手里。
茵琦啜了一小口酒,笑了笑:“明天她就变成我的母亲了,我不会跟她计较那么多。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这是外婆要我拿给你的东西!我一直放到现在。”
茵琦将酒杯相在栏杆上,接过那只信封袋,惊讶的问着:
“外婆什么时候拿给你的?”
“她住进医院没几天,就拿给我了。她要我等她走了之后,再交给你。”
茵琦没再说话,迅速拆开信封袋,拿出来的是一封信、一把钥匙。
她飞快读完信上的内容,才知道钥匙是用来开银行保险柜的。
她慢慢将看完的信摺回原来的样子,然后将钥匙与信放回信封袋里。
望向莱茵河,她的眼角有淡淡的水光。
“外婆说了什么?”瑞斯站到业茵琦后,将她整个人揽进怀里,唇颊轻磨着她的发鬓。
“她说,如果我最后没跟你在一起,就要收下我父亲给我的那笔钱;但如果我最后能跟你在一起,她希望我把那笔钱捐出去!”
原来,外婆真的收了严凯立的钱。
然而说也奇怪,现在的她对严凯文是一点感觉也没有了,没有怨业、没有愤恨、也没有爱—一她的心在此时此刻、在瑞斯的怀里,找到了真正的平静。
也许,真正沉浸在幸福里头的人,就会失去“恨”的力气,因为爱能填补一切伤口。
“你恨你父亲?”
她摇头说:“不会,我有了你就有了一切,现在的我很满足,满足到提不起力气去恨人。”
“我爱你。”他吻了唤她的额头,心里想着——还好。
他可不希望明天的婚礼有任何不愉快,事实上他瞒着茵琦邀请了她父亲到德国参加婚礼。
至于原因嘛—一其实很单纯,就只是想为小琦出口气、想让那位严先生知道,他口中一无所有的平凡女儿,能找到最不平凡的幸福!
就为了这个意图,他冒着会让茵琦不愉快的危险,邀请了她父亲。他希望那个认定了茵琦配不上他、得不到幸福的“父亲”能亲自见证他女儿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