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什么疑问吗?」席杰失去继续谈话的动力,想结束了。
「我知道你没心情了,但是你还欠我半个小时,下次再还可以吧!」虽然不会读心术,她还算善于察言观色。
席杰给了她一个感激的眼神,淡淡说:「谢谢你。袋子里另外两个御饭团,你带回去给妈。你知道珈雨在哪儿工作吗?」
「你不知道她就是我的主管?她没告诉你吗?,」
「我们没正式谈过话。今天帮她请一天假。」他沉声给了一个交代,刻意忽略过席茹的惊讶而下了车。
席茹跟著下车,脑子里转的却是:没正式谈过话,就已经到了三垒!?
看来,她得低头去找找她不知掉到哪儿的下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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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杰再度走到街口的7-Eleven买了份三明治与牛奶,他需要一个人好好想想。
面对等了十年、终于出现的人,他确实该好好想想。
毕竟珈雨不像他,他早已认定了她,而他之于珈雨却仅只是个陌生人。
站在公寓门前,他才想起忘了带珈雨的钥匙出门。没办法,只好在六点多的早晨,按门铃钤将她吵醒了。
按了好些时候的门铃,门外的他隐约听见门内走近的脚步声与咒骂声。他站在门外想像门内她不耐烦与头疼的样子,心有不忍的微微笑了。
门一拉开,他立即看见珈雨张大嘴的样子,紧接著是她大声的诅咒。
「哦!老天!你居然是真的!该死,真是该死了。」她转身奔向客厅的沙发,将自己的脸埋在沙发里,一副羞愧得想一头撞死的样子。
面对她粗俗的言语,席杰一时无法消化。不过他还是走进屋内,顺道将门关上。他就知道,一旦她清醒,必然会后悔那样的行为。
她居然真的变成荡妇了!老天,她到底做了什么!?这个陌生男人……天哪!珈雨狂乱的想著。
被吵醒时她意识到自己寸缕不挂,可是身边半个人影也没。
她还正庆幸一切原来只是场梦,而且还奇怪著--为什么只是梦,她却清楚记得对方的名字和脸孔?
结果她的庆幸在打开门的一瞬间,立即让人彻底歼灭。
席杰!对啊,他的名字是席杰,她想起来了,这位先生……喔!席茹?她的脑子突然迸出另一个名字。
他……他……他不会就是席茹的哥哥吧?
喔,上帝耶稣、圣母玛丽亚,她真想死了算了!她竟然上了自己秘书的哥哥!这个认知让她的羞愧达到顶点。
一旁已经坐在珈雨身边的席杰,突然发现一项惊人的事实--他读不到她的思想!真的读不到,心里一片白茫茫的。
他努力做了另一次尝试,却发现结果相同。
没想到他的读心能力,会在这种时候消失,虽然他希望这种能力消失已经盼望很久了。
毕竟能轻易知道别人的善恶,生活确实无趣许多。而体验了过多「人心险恶」的真正程度,也让他的心备感无力。
可是,在眼前这种情况下,他真觉得失去这种能力非常的可惜。因为,他渴望知道她的每一分细微思想。
「别自责了,我的清白没真的毁在你手里。」席杰打趣的回应了她的咒骂,想缓和气氛。
「真的吗?我没把你怎么样?」珈雨几乎是立刻抬起头,一脸认真又带点茫然的看著他。
有没有搞错?她竟然真的关心起「他的」清白!她不知道女人的「清白」比较重要吗?
「你是不是应该先忧虑,我有没有把你怎么样?」席杰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架。
仅止是一个微小的动作,却让珈雨小小的失了神,还外加心跳稍稍的失了速。这个男人,一定是上帝创造来迷惑普天之下的女人。
他那双藏在镜片后的双眼深邃而炯亮,尽管镜片挡去了一些光芒,这样也好,免得她被电昏。
她到底是怎么搞的?程其钺给的打击过重了吗?让她在一夕间转了性变成花痴?也许这就是程其钺口中的温度,可是这温度也来得太迟了吧?
她的心灵严重失控,让她不由得暴怒地回了他的话。
「我的清白根本不值钱,所以你把我怎么样了也没关系。重点是你别要我负责你的清白,我就谢天谢地了。」她非常不文雅地吼了回去。
席杰发现,这女人讲的话虽然是标准国语,但她的逻辑却像来自遥远的外星球,根本是完全颠倒了社会准则。
「我从不曾要求女人负责我的清白,关于这点你大可以放心。不过我倒是很担心,你是不是真的认为就算我把你怎么样了也没关系?会不会到最后你反过来要求我负责你的清白?我不希望……」
「我不需要男人对我负责,所以我说的话绝对是真的,就算你把我怎么样了也没关系!这样可以了吧?」
珈雨非常懊恼的打断了他的话,现在她只想把他赶出去,免得他坐在她面前,用那张迷死人不偿命的脸,扰乱她的思想。
「你确定?」席杰心里正盘算著另一件事,他努力装出怀疑的样子,不断用话刺激著她。
「我确定。一百个确定、一千个确定、无限个确定!这样你总该满意了吧?」
男人都是猪!不负责任的猪!她方珈雨才不需要一只猪为她的人生负责,她恨恨地想。
「就算我把你怎么样了也没关系?真的不后悔?」
「我要是后悔,就跟你姓!」
「啧、啧……」席杰摇了摇头,给了她一个不以为然的表情,「跟我姓,还不就是要我负责的意思,我得娶了你才能让你跟我姓,这样还不等于……」
「去你的,你到底要怎么样才相信?」她再度不雅的咒骂出声,当她意识到后,才惊觉生平第一次,她遇上了个让她冷静不下来的男人。
这男人竟能勾出她少见的狂烈怒气!?她不是吃错药,就是喝了过量的酒,让脑袋故障了。
「很简单,证明给我看。」席杰讶然发现,原来他真有使坏的天分。
「怎么证明?」这该让人剥皮的男人,居然要她证明!立切结书吗?可恶!
「要证明我对你怎么样也没关系,最好的方式就是,让我对你怎么样了。」
说完,席杰丝毫不给她反应的空隙,直接以吻封住她的唇瓣。
她先前说话的声音足以胜过九二一大地震,震得他的耳膜难受。他现在只是封住她的唇,算是个小小的惩罚。
她的心还来不及发出警铃,就让这个男人狠狠的吻上了。
上当了,她模模糊糊地想著,这可恶的男人!
她说的「怎么样」指的是昨天,他却故意把她的意思曲解成现在!他是故意的,故意要占她便宜,又不想负责!
喔,天……她的剧烈头疼竟莫名地在瞬间消失,剩下的知觉全是他紧贴著她的唇与舌……
他的吻点燃了她的每一分备战知觉、每一分迎战知觉……与每一分情欲知觉。
终于,他的唇离开了她的,却沿著颊畔舔吻到她敏感的耳垂,惹出她关不住的轻吟。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她用最后一丝理智挣扎,声音软弱而无力。
席杰的唇在她耳畔流连不去,听见她的话,他仅是低沉的笑了,接著用情人似的低语在珈雨耳边说:「你后侮了吗?想要我负责了?嗯?」席杰接著转移阵地,吻上了她的细致颈项。
他根本就是个调情高手!
「我才没后悔……我……」她的话,在他占上她胸前的顶峰时,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