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大老有默契地不加入战争,只在一旁隔岸观火。这种用脑、伤神的唇枪舌战由年轻人来就行了。
“小姨子,你真是我的知音啊!想不到才认识第一天,你就发掘了我众多特点中的一项。”他开心极了,手探进西装裤另一边的口袋:“有赏。”
“不用了,我不是你那个没有尊严的弟弟。”
严书豪都还没来得及出口抗议,严孟寒便深感遗憾地说道:“真可惜,原本我是有一张世界三大男高音之——卡列拉斯在国家音乐厅演唱的票要给你,既然你不要那就算了。”
他话才落定,罗佩青便一个箭步地冲到他面前:“姐夫——”
哇!那声音甜得就好象才刚用蜂蜜漱过口一样。
严孟寒不动声色地扬起嘴角:“你不是说不要吗?”
“有吗?一定是你听错了。”她满心期待地伸出手。
“好,就冲着你这句‘姐夫’,送你。”他拿出票,交到她手上。
“耶!姐夫万岁!”她兴奋至极,简直就像坐上了云霄飞车。
结论,严书豪和罗佩青两人半斤八两,一样没尊严;严孟寒果然是老奸巨滑,大获全胜!
随即,罗佩青合作地拉着罗雨岳一同走出大门,临走前仍不忘礼貌地道别:
“姐夫,再见!亲家公,亲家母再见,没尊严的,拜拜。”
严书豪双眼冒火,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罗佩青走出大门。
☆ ☆ ☆
天啊!他真的来了!
罗宛龄站在学校的广场上,膛目注视悠哉地倚着校门的严孟寒,她拉过身边的罗佩青,请她挡在自己面前。
“你将功赎罪的机会来了。”
罗宛龄一直在怪罗佩青那天将她独自“丢弃”在花房。
她躲在罗佩青身后,偷偷摸摸地移到校门口。
严孟寒有趣地看着她这孩子气的举动。她真以为这样他就看不见她了吗?
经过他面前时,他唤她:“龄儿。”
罗宛龄身子僵了一下,继续在罗佩青身后拉着她的校服走动。
罗佩青无奈地对着严孟寒苦笑;严孟寒则胸有成竹地回她一笑。
“龄儿,别孩子气了。”
罗宛龄禁不起他一激,她从妹妹身后跨出来,站在他面前,气恼地瞪视他。
“你说什么?我孩子气!?我哪有?你哪双眼睛看见了?”她非把它挖出来不可!
两双眼睛。还有,不只他而已,所有围观的同学也都看见了。
“龄儿,小声点,好多同学都在看了。”他倾身,将嘴附在她耳边好心地轻声提醒。
罗宛龄随意地环顾四周,一看——
哇!人山人海——夸张了点,不过,还真有不少学生停下脚步在看他们呢!
她连忙在校门口右转,远离现场,严孟寒和罗佩青紧跟在她后面。
“上车吧,我送你们。”在经过那一辆黑色560SEL宾士轿车时,他开口。
“不用了,待会福伯会来接我们。”罗宛龄站在人行道上,注视着来往的车辆。
严孟寒在她身旁站定。“不用等了,我来这儿之前已经通知福伯不用来了。”
罗宛龄狠狠瞪他,鸡婆!“没关系,我和佩青坐公车。”说着,她果真往学校围墙外的公车站牌走去。“罗佩青!要是你不跟上来,我就跟你断绝姐妹关系!”
罗佩青委屈地在她身后走着,心里嘀咕着:豪华的轿车不坐,偏要挤公车,她自虐也不须拖妹妹下水嘛!
严孟寒没追上去,也没阻止她们,反而走回车房,从车内取出一片薄薄的小方盒,随手扬着。
“我手上有一张刚从美国空运来台的玛丽亚凯莉亲笔签名的最新单曲CD,不晓得谁有这个福气拥有它?”
罗佩青的眼神整个亮了起来,小麻雀似的旋身,飘、飘、飘到严孟寒面前。
“姐夫——”同样的举动,同样甜得腻死人的语气。
他使了个眼色,目光落在前方不远处的罗宛龄身上。“这可就得看你怎么做了。”
废话不多说,罗佩青马上冲到罗宛龄身边。“姐,走啦,我们坐车去。”
罗宛龄咬牙斜睨她。“罗佩青!你这个叛徒。”真是“饲老鼠,咬布袋”。
“姐,你怎么可以这样伤害我幼小纯真的心灵呢?我这么做可是为了你的身体着想耶,况且,公车哪会有宾士轿车舒服呢?”
罗宛龄翻白眼。幼小纯真的心灵?为她着想?这种不要脸的话也只有罗佩青说得出口。
她拉着她往回走。“走啦,而且像姐夫这种超级大帅哥开的车,不是每个人都有福气坐的。”
“姐夫?”罗宛龄慧黠的双眸燃烧着两道火焰。
“嘿,嘿。”还是别说话的好。
罗佩青才拉着罗宛龄到来车旁,严孟寒便已为她开了驾驶座旁的前座车门。
“老婆大人,请上车。”
罗宛龄听而不闻、视而不见,打算跟着罗佩青进后座。
“刚才玛丽亚凯莉跟我说,她要回美国了。”严孟寒意有所指地说着。
罗佩青一听,虚软无力地倒在后座,宽敞的后车座顿时被她修长的身子给填满了,她柔弱、痛苦地抚着自己的额头。
“我头好晕,好难过,姐,我看你去坐前面吧!后座让我躺着休息。”
罗宛龄气结地用力甩上后车门,绕过车子,走到严孟寒身边,怒视他。
“知道我现在想做什么吗?”
“吻我?”他嘻皮笑脸,完全不把她的怒气当一回事。
“揍你!”一拳毫不留情地落在他肚子上。
他不以为意,反正不痛不痒。“打是情,骂是爱。这么说——你是对我有情喽?小龄儿?”
上车,懒得跟他辩。
严孟寒为她关上车门,自己也上了车。
罗佩青的“头晕”瞬间全好了,她左手肘靠着驾驶座椅背,手托腮,讨赏地道:
“姐夫,我做得好不好?”
“好极了。”他含笑将CD递给她。
罗佩青开心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罗宛龄斜睨他们俩,不予置评。
严孟寒熟练地操控方向盘,侧头注视她。“生气啦?”
她靠着椅背,偏转头,注视窗外的景象。
乍时他眼中漾着笑,车子在十字路口停红灯。
“龄儿,你的脖子受伤了吗?怎么贴个OK绷?”唇线不自觉地上扬。
说到这个就有气。“还不都是你害的,你明知故问!”
“什么事!”后面的罗佩青好奇地问。
“小孩子不懂就别乱问。”罗宛龄透过后视镜瞪视她。
“我们才差一岁而已耶!”真教人不服气。
“虽然如此,但我已经到了必须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年龄,而你仍在未成年之列。”她可得意了。
罗佩青懒得和她辩,既然在罗宛龄这儿得不到答案,她便将目标移到另一个关系人身上。“姐夫?”
严孟寒但笑不语,看着交通号志由红转绿,继续行驶。
“把它撕掉。”他含笑直视前方。
“不要。”
“枉费我印得那么漂亮,不让人家看一下实在太可惜了。”
“才怪,丢脸死了。”
严孟寒微侧头注视她,颇为得意。“会吗?我挺满意的呢!”
罗佩青静静听着他们一来一往,窃笑。原来他们是在说“那个”啊!
车子即将到达罗家大宅,罗佩青不怀好意地开口:
“姐,你待会不是要去买礼物吗?姐夫载你去就行了。”
又叫姐夫!罗宛龄气得恨不得掐住妹妹的脖子,偏偏身旁坐了个严孟寒——她的克星。
“不用了,他忙得很,哪有时间陪高中生逛街。”
“的确是没有。”看着罗宛龄眉开眼笑,他又接口:“但如果那位高中生是我的未婚妻,那就另当别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