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她回到了地面,他们解开绑住袋口的绳索,让罗宛龄呼吸外面自由的空气。
“是你?”罗宛龄定睛仰望眼前的身影。她记得她!是前天突然出现在自己和孟寒餐桌旁,又匆匆离去的贺小姐。
“你好。”贺玉雯亲切地扶她站起来:“很抱歉,冒昧地以这种方式请你来。坐。”自己则与罗宛龄对面而坐。
“哪里,我只是吓了一大跳而已。”罗宛龄诚实地回答,好奇地环顾室内凌乱、简陋的摆设。“这是什么地方?你找我有什么事吗!”真不敢相信,竟然会有人选在这种破旧的地方谈事情,贺小姐这个人还真特别。
贺玉雯温和地笑着:”这是他们兄弟俩住的地方。”
罗宛龄注视站在贺玉雯后面的两位彪形大汉——还好嘛,看起来没她想像中的恐怖。
“我注意你很久了。”贺玉雯再道。“看得出来孟寒很在乎你——”她霍然起身,立在罗宛龄眼前。“我追了他半年,他从不曾以正眼看过我——”她忽地用力扣住罗宛龄的下巴,笑容更为温和:“如果我在你这张漂亮的脸蛋上划上一两刀,不晓得孟寒是不是还会用那种淡漠疏远的态度对我?”
“你……你别乱来哦,孟寒会生气的。”她颤着音给贺玉雯忠告:“孟寒生气起来很可怕的,就好像要吃人一样。”
是真的,每次自己一惹孟寒生气,她都有这种感觉。
现在孟寒一定已经火冒三丈了,不过,不是因为贺玉雯,而是她;早就过了和他约定的时间,他肯定是等得不耐烦了。
“是吗?”她毫不以为意。“陈大、陈二把她的手脚绑起来。
“你们要做什么?”看着两个大汉拿起地上的绳索朝自己走来,罗宛龄起身就要逃,却被贺玉雯抓住。“放开我!放开我!救命啊!救命啊!”
“就算你扯破喉咙也没有人会听见的。绑紧一点。”贺玉雯在一旁指挥着他们的动作。“带她到后面的房间关起来。”
贺玉雯冷眼看着罗宛龄被抬进后面暗不见天日的隔间。
“我这么做,看你还会对我不屑一顾吗?哼!从没有一个男人可以那样子无视于我的存在——”
☆ ☆ ☆
“爸,龄儿失踪了!”严孟寒拿着行动电话,爆炸性地开口。
罗雨岳的心脏漏跳了一拍。“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我不知道。”他完全没了主张。“我在办公室一直等不到龄儿上来,便叫管理员到停车场等她,结果,管理员一到停车场,我的车早停在那儿了,可是我问过了全公司的人,都没有人看见她……我好担心——-”一个不祥预感压在他心头:“龄儿会不会被绑架了?”
“孟寒,你先冷静点。”他这女婿每次只要碰上和女儿有关的事,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或许事情并没有那么糟,我们再等一下看看情况再说。”
“可是我……”桌上的电话在这时候响起:“什么事?”
“总经理,贺玉雯小姐来电话说她有宛龄儿的消息。”翁慧珊不疑有它地道。打从宣告宛龄失踪的这一两个钟头内,全公司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中,现在她终于可以安心了。
严孟寒心中警铃大作。
“接进来。”他接起电话,劈头第一句话便问:“你想怎样?”
贺玉雯在那头扬起嘴角:“担心吗?”
“你到底想怎样?”严孟寒焦急地吼。
“就是这样。我要你后悔没有爱上我。”
严孟寒愈紧张,她愈是开心。
“我劝你最好赶快把龄儿放了,如果你敢动龄儿分毫的话,我绝不会放过你!”严孟寒寒着声音警告:“听见没有?”
虽然隔了一段距离,贺玉雯仍觉得有股冻人的寒气随着电话线向自己袭来。
她强鼓起勇气道:“恐怕你要失望了,暂时我还不打算让她回去。”
他的牙齿嘎嘎作响:“很好!那么,从现在开始你就给我好好躲着,千万别被我找到,否则,我会让你绝望,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
严孟寒的声音冷得像地狱来的使者,贺玉雯吓得连忙甩下电话。
严孟寒坚定地放下电话,拿起另一只手上的行动电话。
“爸,您放心,我一定会找到龄儿的。”
“嗯。”严孟寒给对方的威胁话语,他全听见了,虽然他不知道绑架宛龄的人是谁?目的是什么?但他愿意相信严孟寒。“如果有什么地方需要老爸,尽管开口。”
“我会的。别担心,爸。再见。”
“嗯”
严孟寒关了行动电话,目光森冷得可怕。“贺玉雯——你把我给惹火了!”
严孟寒按了室内分机键:“翁秘书,进来。”
翁意珊听见他的传唤,快速出现在他面前:“总经理。”
“找人跟踪贺玉雯的家人、亲朋好友,只要一有风吹草动马上跟我报告。”严孟寒面无表情地下达命令,完全看不出他心底真正的想法。“还有,在半个小时之内拿到贺玉雯的资料,包括相片,将它传真到严氏在台的各相关企业及各大报章杂志、电脑网路——只要有人发现她,赏金一千万”
“总经理?”翁慧珊听得莫名其妙。
“她绑架了龄儿。”严孟寒平静地解释。
什么?!那个臭三八竟敢绑架宛龄!
“是。”翁慧珊退了出去,着手进行她的工作。
严孟寒掏出罗宛龄在回来后,和他见面第一天便还给自己的特制名片,细细抚摸着。
“还你。”罗宛龄挥动着那张代表严孟寒本人的名片。
“留着吧!”反正他也很难有机会用到。
“不用了。”罗宛龄带着天使般的笑容说道:“当初你硬要我带着它,那是因为要代替你守护我,而我一次也没用到;现在我回来了,有你在身边,我就更不需要它了。”仰望着他:“你会保护我的,对不对?”
严孟寒动容地将她纳入怀中。“对。”
凝视手中的名片,龄儿就在身边,而自己却没尽到保护她的责任。
☆ ☆ ☆
贺玉雯猛然推开隔开的帘子,原本黑暗、潮湿、脏乱的小空间因此有了一丝光亮,她急怒地走到罗宛龄所躺的角落,一把揪住罗宛龄的头发。
“啊!”罗宛龄痛得惊呼。
“你都已经在我手上了,他竟然还敢威胁我——”她不甘心的脑子里浮现一个好点子:“陈大!拿剪刀和刮胡刀来!”
一会,陈大便将她要的东西拿进来。
贺玉雯阴冷地笑着:“你的头发很漂亮,要是我把你这头漂亮的长发给测掉,让你成了光头,严孟寒还会爱你吗!”
罗宛龄被绑住手脚的身子,拼命扭动挣扎。“不要……不要……”
贺玉雯手上的剪刀仍是不留情地落下……
“不——”罗宛龄凄厉的哀号,不断在小隔间内回响。
“闭嘴”
贺玉雯一个巴掌无情地甩在罗宛龄的俏脸上,因用力过猛,罗宛龄的额头也难逃一劫,撞上身边的热烫铁皮墙壁;贺玉雯满意地看着罗宛龄光洁的脑袋瓜子。
“别恨我,要怪就怪严孟寒!我只是将他所带给我的耻辱加诸在你身上而已。”她走出去,室内再度全然漆黑。
罗宛龄失神地盯着眼前漆黑的铁壁——好痛……、手腕和脚踝一定都流血了……嘴巴也流血了?为什么会有血腥味?头发……没了……辛苦留了四年的长发……全没了……她无声地落着泪。
孟寒知道了一定又要打她了……孟寒……他知道她在这里吗……还有老爸……佩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