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我出去了。”罗宛龄穿着她的新礼物,准备试溜去。
“宛龄,等一下。”
她靠抵着沙发椅背,不解地注视罗雨岳。
“下礼拜六老爸一个重要客户的小儿子生日,他们举办了个生日宴会,你跟佩青陪老爸去参加。”
“那关我跟佩青什么事?以前这种事不都是杨秘书陪你参加的吗?”
“呃——那天晚上杨秘书家里有事。”
“既然这样,你自己去不就得了。”说到底她就是不参加那种商业气息浓厚的宴会。
“可是要是老爸没有人陪的话一定会被灌醉的,多一个人就多一个挡酒的借口嘛。”
“那干脆不要去算了。”反正这种应酬式的生日宴也没有意义。
“就因为他是重要客户不去不行,否则老爸也不会托你跟佩青帮忙了呀!”聪明!难怪两个女儿这么出色,原来都是得自父亲的真传。
“你去问佩青,要是她答应的话,我就去。”就让佩青去伤脑筋吧!
说完,她旋风似地溜了出去。
罗雨岳得意地看着她滑出去的背影。“这可是你说的哦!”
他起身,上楼,进罗佩青房间。罗佩青正在试听她的新音响。
“女儿,帮老爸一个忙,下礼拜六陪老爸参加宴会好不好?”
现在是她听音乐的时间,没空多问,于是——
“你去问宛龄,要是她答应,我就去。”
不愧是姐妹二十几年的生活不是白相处的。
“宛龄已经答应了。”
同样的,现在是她听音乐的时间,没空多想,于是乎——
“好吧。
成了!
“音响效果如何?”对自己的女儿不能太现实,目的达成后,至少也得关心一下。
“很棒。”对这组音响她满意极了。
“那老爸出去了,不吵你了,下礼拜六别忘了。”出去前仍不忘提醒。
“嗯。”
第二章
“宛龄,你能不能换套衣服?”罗雨岳紧皱双眉,瞪视着罗宛龄的打扮。
“我这样很好啊!”罗宛龄上下打量自己——桃红色的纺纱长袖衬衫,黑色低腰直筒西装裤、平底皮鞋。只不过是个生日宴会而已,穿这样已经够正式的了,还需要什么吗?
“至少你也学学佩青,换条裙子吧!”
罗佩青穿了件黑色中高领T恤、一袭米白色纺纱长裙和一双秀气的高筒黑皮鞋,加了件水蓝色棉纱薄外套,这身打扮让罗佩青更添了几分灵秀之气。
“你明知道,除了校服以外,我从不穿裙子,而且我觉得这样很好!”看罗雨岳又即将开口,她连忙接着:“要是你挑剔的话,那我就不去好了。”
这招威胁果然奏效,他无奈地上车。
☆ ☆ ☆
车子在淡水一栋显眼的绿瓦高级别墅前停住。
他们下了车,罗雨岳走在前头,罗宛龄和罗佩青分别在他左后方和右后方;他们才进入了别墅大门,主人严柏儒和今天的“主角”严书豪便迎了上来。
“罗老,欢迎!欢迎!”严柏儒一脸笑容可掬。“想必后面这两位便是宛龄和佩青吧!?”他选媳妇般的审视眼神不动声色地直注视罗雨岳的右后方,愈看愈满意。
罗雨岳同样笑容满面,他先举起左手——
“宛龄。”接着是右手:“佩青。”
严柏儒和严书豪同时呆楞。不会吧?她是宛龄!?严孟寒竟然会看上一个不男不……呃——竟然会看上一个这么漂亮的小帅女?完全跟他以前的标准不一样,除了身材同样高挑外,其余无一相似之处。
“严世伯您好。”
罗宛龄和罗佩青的声音拉回了他们呆楞的思绪。
严柏儒再度扬起唇角。“好,你们好,进来吧,别站在门口。”
别墅内灯火辉煌、热闹非凡,和门外的寂静、黑暗成强烈的对比。
她们一进别墅便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一位是男士们注目的焦点;另一位则让女士们眼睛为之一亮。同一时间。二楼阳台上的一男一女也为她们锁住视线。
“是长发那位,还是短发那位?”沈佩蓉好奇极了。长发秀丽、短发俊逸,不论孟寒的“宛龄”是哪一位,她都举双手赞成。
严孟寒的视线紧随着楼下的罗宛龄移动,在这个视野宽广的露天阳台上,一楼的所有动静都能尽收眼底。
“短发那位。”
罗宛龄正拉着罗佩青往摆满各式中西餐的餐桌走近。
罗宛龄夹了块虾球进口中,咀嚼一番,频频点头,又夹了一块,放在罗佩青嘴边。
“这个好吃,吃吃看。”
“我们——”
她趁罗佩青张嘴之际将虾球塞进她的樱桃小口。
“还不错吧?”
罗佩青吞下虾球,嘴角往上吊:“很好吃,不对——”她连忙收口。
“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罗宛龄再塞了颗蜂蜜腰果进口中。“那你想说什么?”顺便再夹一颗给罗佩青。
罗佩青边吃边说:“我们不是来这里吃东西的。”这话说得不太有说服力。
罗宛龄自在地品尝眼前一道道诱人的食物。
“我们来这里除了吃东西还能干嘛?难不成要帮老爸谈生意啊?”这些食物真不是盖的!
说得也有理,才进来不久,老爸便丢下她们姐妹俩,不晓得跟严世伯哪里去了?而且,四周陌生的脸孔,全用怪异的眼神看着她们,瞧得她怪别扭的。
“宛龄,你有没有一种上了贼船、进了贼窝的感觉?”她在罗宛龄耳轻声说道。
“有啊,不过,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嗯——这乳猪烤得不错,皮又薄又脆,肉鲜嫩甜美又多汁。”她倒挺能自得其乐的。
罗佩青学着罗宛龄夹了一块烤乳猪放在小碟子上,咬了一小口——真好吃!
于是,罗佩青也开始跟着罗宛龄无视外界一切事物,尽情享用餐桌上的美食佳肴。反正美食在前,不吃白不吃嘛!太在乎别人的目光饿坏了自己,那多划不来,要看就让他们看吧!待会得记得要向他们每人讨一百元的观赏费。
约莫过了十来分钟——原本吃得不亦乐乎的罗宛龄逐渐拢紧眉心,她撑起一抹不自然的笑,对身旁的罗佩青说:“我的脚开始酸了,我们找个地方坐一下,如何?”
一听姐姐这么说,罗佩青赶忙放下手中的碟子,紧张地扶着她:“脚开始痛了是不是?”她的目光迅速搜寻四周。该死!这什么鬼地方嘛!偌大的院子里竟然找不到一张椅子。
“有一点。”
罗佩青扶着她就要进屋子,罗宛龄连忙阻止她。
“别进去!”进了大厅,大家一定都会知道的。“我不想扫大家的兴。”
“可是你……”
“我们到院子的另一边找找看有没有椅子。”罗宛龄收紧搂着罗佩青肩膀的手。“别紧张,你也知道的,我只要坐着休息一下就没事的了。”
“嗯,我扶你过去。”
罗佩青扶着她,走向院子的另一侧。
而此时,严孟寒犀利的目光也紧紧注视着两人的一举一动。
她们走到宾客较少、较不引人注意的侧院,进入一间种植各类花卉的花房,里头依旧灯火通明。看见在距离花房门口约十步远的地方,各摆了一张修剪花木用的桌椅,罗佩青小心地扶罗宛龄坐到椅子上,自己则蹲在她面前,以袖子擦拭着不断自罗宛龄额头冒出的冷汗——
片刻,审视罗宛龄逐渐趋于和缓的脸色,她知道那股折磨罗宛龄的疼痛已渐渐褪去。
“有没有好一点?”
“好多了。”
罗佩青这才放了心,道:“你在这里乖乖坐着,不准乱跑,我去找老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