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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只觉得自己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往常拿起画笔就全神贯注、不容分心的专注力,在今日全然消失无踪。

  连她自己也不清楚何以会如此,却不愿深思造成她改变的原因,只是隐约不安答案会让她无法承受。

  既然无法专注在绘画上,她索性放下画笔,离开房间,到外面的院子散心。

  经过父亲的房间,她踟蹰一会儿,仍是小心地推开父亲的房门,进人探看。

  自从前几日父亲对她怒骂後,当晚她回家时,他的神智竟又突然清明起来,看著自己的眼神有几许矛盾,虽然还是不曾开口与她说话,但至少不再见著她就破口大骂。

  冷战和怒斥,不知哪一种对她才是好的表达?

  她进门,原以为父亲正在休息,却不意他正张著大眼,半卧在床上,盯著右前方的小窗发呆。

  “爹?”秋子若轻声唤道。

  伙祥听见她的声音,撇头看了她一眼,冷漠的毫无感情。

  “爹,你想到外面坐一坐吗?我可以扶你出去……”秋子若走近他,温柔的笑问。

  伙祥恍若末闻,又将视线转开,重新投向窗外的一小格天地。

  见父亲不理自己,秋子若并不失望,只要父亲的神智能保持清楚,总比陷入疯狂中,不认识自己来得好。

  秋子若不死心的再与父亲说话。“爹,我买了一只鸡,晚上我煮你最喜欢的辣子鸡丁,好不好?”

  秋祥吭也不吭一声,仍是面无表情的紧盯著窗外,一株大树延展至窗棂前的一截嫩绿枝哑。

  “前几日我卖了另一幅画,买画的客户还称赞我的画,其实爹的画才好,只是好一阵子没见过爹画,改明儿个,我把桌子搬过来,让爹画一画……”

  她的话还未说完,只见秋祥收回视线,转身朝内躺了下去,闭上眼不理会她。

  伙子若将其他的话咽回喉中,眼神黯了下,半晌才道:“爹如果累了,那女儿就不打扰爹休息,我先出去了。”

  离开父亲的房间,秋子若的肩才垮了下来,深刻的疲惫感涌上心头,让她忍不住长叹一声。

  就在她怔仲之际,院子外的柴门传来一阵敲门声。

  秋子若振作精神,走出屋子,来到柴门边。

  “谁啊?”

  “请问这里是秋子风公子的家吗?”柴门外是一道陌生的男声。

  听到秋子风这个名字,秋子若倏地一震。

  这各宇是她在画伪画时,女扮男装时所用的名字,向来只有里面的人知道,但从来没有人会找上门来啊。

  秋子若志忑下安,不知是否该开门,仍是隔著柴门问:“你们是谁?”

  司徒悦文听著温柔、而略较一般女子低的声音,兴起一种熟悉的感觉,好似在哪里听过。

  前方杨罗仍和女子谈著话。“我们公子有些事想请教秋公子,能否麻烦姑娘开个门,让我们见见秋公子?”

  “这里没叫秋子风的人,你们请回吧。”她决定不见为妙,当下拒绝。

  没有?刚才她的回答,不像这里没秋子风这个人啊!

  “姑娘,我们不是坏人,只是想与秋公子见一面……”杨罗仍不死心地说。

  “我说过这里没有这个人,公子们想是找错地方了。”秋子若贴著门边回道,她很好奇想找自己的人是谁,却又怕引来不必要麻烦。

  “姑娘可是秋公子的家人?”司徒悦文淡笑地开口。

  伙子若听见另一道应是陌生,却又感到有些耳熟的声音,不觉一愣。

  “不是,我说过这里没有这个人。”

  组织里除了头子,她住的地方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他们怎么会找来呢?

  秋子若愈想愈不安,当下不再多罗唆。

  “各位找错地方了,恕不多陪了。”说罢,她转身欲进屋。

  “秋公子画的一幅舞姬图,就不知这幅画,上了公堂会如何……”司徒悦文听到柴门内响起脚步声,知她准备进屋,随即笑道。

  明明是低沉带笑意的声音,一出口却是威胁恐吓,吓得秋子若脚步一踬,再也迈不开步子。

  第四章

  好半晌,秋子若才深吸口气,平静地回道:“我不明白公子在说什么。”

  她知道绝对不能心虚,一旦露了口风,将会後患无穷。

  “姑娘停下步伐,看来不似不明白。”司徒悦文听见她的回话,心下笃定他没有找错地方,这里绝对就是秋子风的住所。

  “我只是好奇,公子语出威胁,是什么意思?”

  “如果姑娘不是有心人,又怎会以为我的话是威胁。”

  隔著一道门扉与人对谈,这对司徒悦文倒也是件稀奇的事,而且女子低柔的声音听起来很舒服,所以他也不急著想见秋子风,反倒是想见一见这名女子。

  秋子若被他说得哑口,轻咬著唇,思量著该如何闪过他的问题。

  “姑娘,我不会对秋公子不利,我只是偶然看到那幅舞姬图,觉得很有趣,这才想见秋公子一面,谈一谈画作上的问题。”司徒悦文知道她在听,放柔声音蛊惑著她开门。

  秋子若愈听他的声音愈觉耳熟,却仍执意不肯开门。“这位公子,我们这里真是没有秋子风这个人,请公子回去吧。”

  “三公子,她都说没这个人,是不是我们找错地方了?”福安听了好一会,有些耐不住性子地问。

  一声三公子,震得伙子若神魂俱飞!

  不会是他吧?头子不是说只要自己不出面,他绝对找不著自己吗?

  “福安,我在出门前说过什么话?”司徒悦文懒懒地瞥他一眼。

  福安闻言咋咋舌,连忙小声应道:“不准多话。”

  “亏你还记得。”司徒悦文扬眉嗤道。

  “小的不会再多嘴了。”他立刻捣住嘴,退了下去。

  司徒悦文见福安下再开口,才又笑著对门内的人儿道:“姑娘,我自信没有找错地方,也明白你绝对识得秋子风,如果今日没见著他,我是不会离开的。”

  他轻松有礼的话中,全然是不容人拒绝的坚持。

  秋子若向来尊敬有坚强意志的人,但此刻却恨透这种人,尤其对他,要她再三拒绝是需要勇气的。

  “如果公子不嫌累,我也管不著公子的行动,请恕我不奉陪……”唯一方法就是来个眼不见为净。

  “请等等!”司徒悦文没想到,自己的魅力失灵,不禁有些懊恼。 “姑娘,你真不开门引见秋公子,那么我只有请府衙大人亲来……”只要能达到目的,他不在乎用些手段。

  “你……”秋子若咬著唇,真的恼了,这人怎么如此霸道啊,根本是表里不一嘛。

  她不知他是否真会找上官府,却知道自己不能冒险。她只能气闷地伸手拉开门栓,拉开一丝缝隙。

  对上门内那双本该黑沉无波,却意外看到一丝波澜的瞳眸时,司徒悦文有瞬间的失神。

  她……好眼熟啊!在聚雅斋前的一幕跃入他的脑中,他这才想起眼前的女子,就是前些日子他撞著的姑娘。

  如果不是那对眼,他断然是不会记得她的。其实,他也以为自己已经忘了她,没想到不需多费力回想,他就认出了她。

  “是你!”司徒悦文的笑容加了些温度,不再只是浅淡得几近敷衍的笑。

  秋子若眼睛瞟著他身後的福安和杨罗,就是不看他。

  虽然他惊诧的口吻,好似还记得自己,著实让她心口一热,但她表面上仍强自压抑著。

  “公子一定要我开门,我开了,但是这里真的没有秋子风这个人。”她略过他的问题,目光投射在司徒悦文的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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