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紫铃发誓:他再继续滔滔不绝下去,她会抓狂。
除去他的奶酥妹妹,康家其它兄弟显然可爱的多。虽然听康哲风言外下之意,他们似乎也疼爱小妹到近乎变态的程度。
康哲风说,他们兄弟号称“超(级)绝代风华”,他排行第四,康哲风跟康乃愫分别是男么(么男是倒装句)与长女,也是兄弟们捧在手心的心肝宝贝、掌上明珠。
他一提起小妹就眉飞色舞、一脸陶醉的表情。康哲风肯定有“恋妹情结”。
撇撇嘴,她甩开心中不快,没好气地拿起筷子,相准目标,一个快手往前挟……没待挟到半根,山珍海味却长脚似地从她面前移走……像浸泡十缸镇江醋的心不断泛酸,荆紫铃吊高音调调侃,“怎么?不是你可爱的奶酥妹妹就不能吃吗?”甚于女人“感情唯我”的小气肚量,她会忌妒康乃愫受宠,应该值得原谅。有这层认知,地她嘴就翘得更高了!
“麻烦你先去冲个澡再来。我做的美食,不留给汗流浃背的人吃。”吃的品味要讲究,这是康氏兄弟一贯原则,康哲风没俐商量的说。
“你——”难道荆紫铃就比不上一个康乃愫?她偏不信邪。抿起嘴,她不服气的正要反唇相稽,眼看的地两人就要为吃伤风,为吃结仇的游守义,慌忙主持公义,急急喊停。
“别吵了。难得在国外还有道地中国莱可以吃,你就忍耐一点会怎么样?再说——你平常也很讨厌带着一身汗臭吃东西呀!每次约你吃饭,都要等上大半天不是吗?好啦!先冲个澡再下来吃啦!求求你……”游手义三哄四拜的诱哄荆紫铃。看在一桌好吃好料的份上,他只差没跟她屈膝下跪。
“哼”地一声,在口舌上屈居下风的荆紫铃,百般不情愿地甩下筷子,别扭的蹬步上楼,很认分的洗个香喷喷的澡,才敢出来见人。
“这还差不多。”满意的颔首,康哲风把菜碗再度放到她眼前,转过身继续做他的事。
“咦,你在打包洋酒啊!”
塞满一嘴的莱,荆紫铃好奇的探过头来,看康哲风把瓶瓶罐罐用软木皮包妥,再放进保丽龙填装箱内放置。
“要运回台湾。”
荆紫铃掠过红唇的小舌头,写着她觊觎美酒的渴望。
一丝异样的感觉,像电流般穿过他的心,让康哲风的心脏有瞬间麻痹的触电感。
视线两相交会。时间也仿佛暂停了!
荆紫铃桐油色系的健康肌肤,令人情不自禁的想去碰触它。
他的手在空中一顿,惊觉到动作过于唐突的猛然收势,在胶着的瞬间,康哲风像是跌进她迷惑眼瞳内的充满惊栗,足足愣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制力。甩掉潜藏的不安,连忙加快动作,封完最后一箱,他清除喉头醒塞的声明:“不能给你喝,我好不容易阔气一次,买酒给老哥作伴了。给你喝完我又得重买,太麻烦了。”
“不喝就不喝,有什么了不起!”皱着鼻梁,荆紫铃很有骨气的嚷完。趁他出门办正事,却又手痒了。
跌坐在地毯,她七手八脚地拆开其中一箱,霎时两眼发直的发出惊叹:“四十年份的约翰走路,哇塞!他还真懂得品味。”
荆紫铃梦想品尝这些年度久远、却昂贵无比的琼浆玉液好久了!
自从被火云相中,将她带出孤儿院,荆紫铃的生活每天刺激到除了野战训练,还是野战训练。年龄像是直接从儿童时期直接跃升到青年阶段似的。时下美国青少年未成年喝、吸烟、嗑药的恶习,她一样也没染到。老实说,叛逆的荆紫铃一直很向往那些“堕落”的生活,只不过局里规定,出任务前后二十四小时内严禁喝酒,而火云给她的零用金也容不得她挥霍,把钱花在“吃喝嫖赌”上面。
她现在既不算出任务,又有现成的饮料可喝,用得着跟康哲风客气吗?当然是先喝了再说。
“你不是想把开来喝吧?”荆紫铃不怀好意的贼眼,让游守义隐约有不好的预感。
“有何不可?”说着,她就动手要拨开瓶盖,游守义忙着尖叫制止。“等一下,你要为非作歹请我离开后再开始。康哲风是练家子,我惹不起。你要牛饮、倒光他的酒,悉听尊便,不过请等我离开。”
游守义的表情,活像是要把她登报作废、当做不认识她一样。不等她同意,他已经脚底抹油,溜之大吉的夺门而出了。
“没用的家伙。”嘟哝嘟哝批评他,荆紫钤席地而坐,拿起酒瓶,“啵”地开瓶,就着瓶口便是一阵牛饮。
“好辣。”
被酒劲呛到连忙把舌头晾在外面,荆紫铃对着琥珀色液体皱眉,却又像喝出味道来的一瓶接过一瓶,把辛辣的酒拿来当水喝。
不到黄昏,整间厨房已经空瓶满地,酒气熏天的让人怀疑有人喝酒喝到醉死在里面的地步,而罪魁祸首荆紫铃,此刻正双颊酡红的醉倒在各种各样的空玻璃瓶堆上。
“我回来了。”康哲风回来,顺便到超市卖了必要的粮食。抱着一个大纸袋,走到厨房,脚一滑,整个人四平八稳的跌在地上。
“搞什么鬼——”咆哮出来,他看清楚绊倒他的东西,差点昏倒。
“我的酒……荆紫铃,你这女酒鬼,居然把我买给康哲代的酒喝光,可恶!”拾起几个空瓶倒转,却连一滴水也压榨不出来了。真是一网打尽,惨不忍睹!
颈部倏地膨胀,康哲风脸色忽红忽白,猛地发出类似狼嚎般地吼叫声,声势上达天际,足以震落一颗人造卫星。
而瘫在一旁,醉得不省人事的荆紫铃,连甩都不用他。抛给他一抹傻笑,她迳自营造酒国风貌,神游太虚去也。
“荆紫铃,我说了不许你碰这些酒,你居然把它们全部喝光,我要宰了你!”看她一脸娇态的俏模样,康哲风好气又好笑的继续他空泛的威胁,一面替她翻身。
觉得他毛手毛脚怪讨厌的荆紫铃,终于不胜其扰的嘤咛出声,挥动手臂,一拳打在他脸上,娇喝,“别吵,我——要睡觉……”。
“睡觉?你该被吊起来毒打一顿。”将她拦腰抱起,康哲风咕哝着,但对她却是怎么样也气不起来。
烂醉如泥的荆紫铃,不像精明干练的情报贩子,倒有几分像有价的阻街女郎——丰采嫣然,引人遐想。
这素来视女人如衣物的康哲风,瞧着她醉人的模样,都不由得心跳加速,情波荡漾.
就这么看着她,康哲风在久久之后发出一屡无奈的叹息。荆紫铃的“叛骨”果真重到愈是不让她做的事,她愈爱做。看来,要跟她相处,就得学会反其道而行才行。免得将来他吃了闷亏,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扳开她几乎勒死他脖子的手,把荆紫铃摔在床上,他对半眯着眼打量他的醉美人叨念:“好好睡一觉,如果明天你没被宿醉整得下不了床!我回头再跟你算帐。”
“你别走嘛!坐下来陪我喝一杯,那些酒好好喝呢!”打个酒嗝,荆紫铃爬起身来拉住他的裤管,死不放人的说。
“喝、喝、喝。当心喝到酒精中毒。”康哲风讶异她的手劲之大,跟有两把刷子的他不相上下。
忡怔的瞬间,荆紫铃早把他当成无尾熊惯于栖身的尤加利树,整个人攀到他身上,修长的双腿悬空不到两秒后,精准无误的往他削瘦的臀际一夹;康哲风当下发出闷叫,生平头一遭的,他口吃的嚷了出来,“别乱来,你要干什么——”黏在他身上的身子,被酒泡得好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