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漾笑的眸,漾笑的脸,如一朵盛开的笑花,引得他再也移不开贪看的视线。
好吧!他决定了!
“阿涛,你想不想看看何谓男女之别?”决心一旦下定,便会全心全神投入其中。
“男女之别?”她眯起杏眸一眨,“我都看过啦!”
“阿涛!”脸红地斥她,“不要开口乱说话!”他鼓起多大勇气,才如此诱她。可她简单回一句“我都看过”!
“没有啊!”阿涛伸出小掌扯下覆在她面颊的大手,“我有两个弟弟哎,小时便帮他们洗澡,不看也不成啊!”
天哪——他挫败得一下子再也无力骂她。
“那——”他又换一个说法,“想不想看一看二十岁的男子,身体跟你有什么不同?”愈说,心愈虚,这情景,够像、多像诱拐无知少女的登徒子!
闻言,不由吐一吐小小的舌尖,阿涛脸上也红起来,“才不要!”
“真的不要?”俯低身子,用蛊惑的男儿气息缓缓诱她。
“不要啦!”埋进他衣衫里,她小声地咕哝,“男女授受不亲,要让我爹娘知道了,会挨骂的。”小小的好奇,自然也是有的。
“不会给他们知道。”
“可,可——”心,一点一点动起来。
“要不要?”轻轻地吻啄着她的发际,让好闻的阳刚气息悄悄渗进她的四肢百骸。
“……”将头埋得更深,微微颤抖的小身子给了他明确的回答。
小丫头已深陷了。
“你一定会有意外收获的。”不动声色,悄悄将怀中人儿压进床榻深处,俊容上满含不可忽视的无限柔情。
啊,他的幸福时刻终于来了……
层层纱帐,笼住了蔓延的春意。
属于有情人儿的夜,还长——
第九章
“成、成亲?!”桃红的圆脸,顿时被抹上了一层赤霞。
“是啊。我说过,一等你十五及笄便要迎娶你过门,你没忘吧?”共挤在颠簸的马车里,贪恋地紧拥着已显小女人娇态的小小身躯,聂修炜柔柔轻笑,“六天前你才吃过寿面,对吧?”
为祝小丫头及笄,除在聂府热热闹闹地摆筵欢庆外,他亲自送阿涛回山村探亲,为的,就是让她同久未相见的阿爹阿娘、爷爷奶奶、弟弟妹妹团聚一番,共贺她十五生辰。
当然,他也“顺道”拜访了未来的岳父岳母,详述了两年多来与阿涛的种种,挚诚地表明了自己对阿涛的爱意。最后,恳求他们将女儿放心地交给自己,一生一世。
不过,作为一个即将抢走对方心爱女儿的毛头小子,他没得到一些什么好脸色。
在详细盘问了他的祖宗八代、家中营生,及察看了他的人品相貌后,阿涛所有家人一致保持沉默。
之后,便开始小声嘀咕。什么若女儿嫁人富贵人家,享福不一定,受气则可能;什么年纪太轻,若不懂得疼惜妻子怎么办;……一大堆的反对。最可恼的是,阿涛的弟弟竟说他聂修炜长了一对桃花眼,将来会命犯桃花!
天哪,一个七岁小儿懂得什么叫“命犯桃花”?!
就算经历过商战中的大风大浪,面对这些挑剔眼神,他心里还真的没底儿。
幸运的是,阿涛的亲人还算没再为难他,虽有些不太情愿,但终究允了他行跪拜大礼,正式承认他侪身半子之列。
呼,总觉是一场险仗。
而那个气得人牙痛的小丫头,则因为回了自家的地盘,只顾兴奋地闹翻天,对他的独自奋战不闻不问,将两人的未来,不负责地全扔给了他!
总算老天帮他,未来,已开始展现在他们面前。
“可不必那么急啊。”脸似烧了火,阿涛将头埋进他怀中,含混低声反驳。虽十分感动于他的郑重,亲自上门提亲,但原则性的问题,不能妥协。
在没学会雕玉之前,她不会嫁人的,哪怕是嫁给自己所爱之人。
“怎么不急?”他不高兴地哼一声,随着马车的颠来簸去,更加搂紧怀里的小身子。
不急?不急,他怎会硬起心肠催促阿涛又别亲人,早日随他返回聂府?
就怕阿涛家人回头悔婚。
瞧得出来,他们并不太信任他这个闻名天下的京城聂府大公子,怕他也会如别的富家大少一样,会三妻四妾娶个不停。他们允婚是因为阿涛替他讲了不少好话——看在阿涛快乐的份上。
哼,到此时,他才知道,自己在商场上辛苦所树的诚信,也有不值一文的时候。
心愈来愈不安,阿涛爹娘虽允了婚,但在他没娶阿涛进门之前,变故恐依然存在。
所以,等不及返回聂府,索性在马车上解决人生大事,以免夜长梦多。
“我可告诉你,咱们的婚事阿爹阿娘可是同意了,你反对也没有用。”既然已成一家人,称呼上他立刻随了阿涛,也想——讨她欢心。
“那也不用这样急吧?”允了又怎样,又不是逼他们马上成亲。“干什么嘛!”
“可我想早日给你一个新身份。”免得情路上再横生枝节。
“不用啦!”那就更不能急了!聂府大少奶奶的金交大椅,哈,躲还躲不来呢!一想到一旦被架上了那个位置,就得担起什么样的重担,她就头疼。
平日懒散惯了,早已习惯现在的生活,整日埋首雕玉啦,闲来赏赏玉雕呀,加上身畔有爱她的人——多美好的生活,才舍不得去改变。
“不用?”被她嫌弃的表情惹得有些恼火,“做少夫人有什么不好?那么尊荣的位子我只给你一人坐耶!你就这么懒呀?”岂会看不出她逃避的原因!
她本就懒散呀,所以才不想那么早成为少奶奶,让一大堆人拿着一大堆的府中杂务来烦她!
“反正我不要。”头一扭,不想再理会那只又开始暴吼的喷火龙。
“不要?你不要什么?是不要成为京城聂府的少夫人,还是不屑成为我聂修炜的妻子呀?”火真的被点大了!
“都不要!”发什么火?谁怕谁呀?
“哈,不要!”仰头怪笑两声,聂修炜被这一句“都不要”激昏了头,抓出致命的法宝,“你人都是我的了,迟早还不是嫁我?你都不要?哼,行吗?”
“你还敢说!”一下子用力推开他,拒绝他的怀抱,阿涛羞愤地一咬牙,“你没经我同意便强求了我,还敢这样理直气壮?”当初由激情中醒来,才知事情已无法挽回,这口气正咽不下呢,他还敢拿出来再现?恨恨地哼上几声,“哼,嫁你也行,可我要那枚玉指环做嫁妆!你若能寻回它,我立刻嫁你,不然,死也不嫁!”
竟敢提那件事?当初哄她诱她,骗她看什么二十岁男子身体与她有何不同,她是知道啦,可也将自个搭了进去耶!
被人骗,是她平生最为痛恨之事!
“你——”一下子被揪住短处,痛脚又被狠踩了一脚,只得磨一磨钢牙,咬牙忍下。
这下,再也找不出逼婚的原由。
玉指环一事他理亏在前,诱阿涛深陷温柔乡更不是什么英雄壮举——他无话可说。
“哼——”阿涛头仰得高高的,再也不想理会眼前这个无赖男子。
一时,狭小的马车空间里,再也寻不出一丝柔情蜜意。
快乐的探亲之旅,就此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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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竟然那样求婚?!”差点摔坐到地板上,聂箸文努力坐稳身形,咽下满腔的爆笑欲望。
“有什么不对吗?”灌下一杯烈酒,阴沉着俊脸,狠睇幸灾乐祸地亲弟一眼,聂修炜并不觉有什么好笑的,“她本就已成了我的人,早嫁晚嫁还不是要嫁我?我哪里说错了?”小丫头当初是闻言狠推了他一把,眼前这同血缘的人却是闻言几要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