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珠,我到底是哪里不对了,我总觉得他对我事事不满意。”
“应该不是吧,我看你做的很好,不输蔓妮嘛,别气馁,他应该有他的用意,他不是选在酒店吧?”
“不是。”
“对嘛!”敏珠宽怀的笑,卓仲诺在她心中的形象保住了,“你看卓董还是为你想的,既然是正当场合就不用怕了。”
“我不怕,我只是生气。”
“往好的方向想嘛,卓董请客耶。”
“那也得看姑娘我愿不愿意赏光啊!”她脸色一变,“谁晓得他是不是对人家有意,故意拿我当幌子?”
方敏珠吓得大惊小怪,“瞧你想到哪儿去了,这是哪门子事,他……他……我们是开玩笑的嘛,千万别让他知道了。我们主任叫我了,记住那件事,别传出去。”
桑瑜只好在心中暗骂着,多少平衡一下心中的不满,“那个死同性恋!”
快下班的时候,她接到白立远的电话,是他与陆文芬邀她晚上碰面,卓仲诺听到了;问题不是晚上的饭局,跟白立远吃饭才是症结所在。
但是桑瑜下班后拿同一份资料跑了三趟影印,卓仲诺又临时丢来一份打字,那书信的内容明明写得莫名其妙,她还是得照做,没办法,只因为他是主子,她一点意见都不可以有,结果当然是害她迟到了。
“烂老板,笨拙不‘重诺’的董事长,心理变态,将来一定不得好死,喝水呛死,吃饭噎死,吸空气毒死,反正没好下场啦!”
桑瑜赶到现场时忍不住抱怨连连,陆文芬与白立远只得暂时成了她的垃圾筒,一场原本美好的晚餐就这么泡汤了。
***
小小的茶水间应有尽有,供应办公室所有人的饮食所需。
桑瑜在茶水间碰见柴智刚,她一面搅匀手上的咖啡,一面对他点头微笑,她看见他拿着空杯子来泡茶,说:“以前都是蔓妮帮你泡的吗?”
“不,我都是自己来。”他按了热水器,沸腾的水冒出一阵白烟。
桑瑜一点都不惊讶,她是故意这样问的,“为什么?”
“因为秘书做的是公事,像泡茶是属于私人的事,要别人泡茶好贬低他人人格,是大材小用,也是一种侮辱。”
“所以我做的很烦。”明显的一抹无奈挂在桑瑜脸上。
“咦!”柴智刚这才想到仲诺三番两次要她泡咖啡,也注意到他近日呵欠连连,轻笑道:“老大最近好像睡得不怎么好。”
“管他去,谁教他没事喜欢喝那么多咖啡。”
“他本来不喝咖啡的。”
“不喝咖啡?”她不觉地皱眉,搅拌的速度逐渐地缓了下来。
“你来了之后他才喝咖啡的,而且喝上瘾了。”
桑瑜抿着唇生气,“他好过分。”
“是喝太凶了,哪有人一天喝七、八杯咖啡的。”他轻啜了口茶,浑然不知桑瑜一股怒气正要升起。
“整人也不是这种整法。”
“嘎!”
“我早就知道他很讨厌我,第一天见面的时候对我怒目相向,然后每天不厌其烦的把我叫进办公室做一些毫无意义的事,我觉得我的尊严被践踏,我的能力被侮辱了,我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欠他的,这辈子要这样折磨我?”恨不得在杯里再添一匙咖啡,让他苦得彻底。
想不到她的误会这么深,他火速为仲诺澄清,“不不不,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可以往另一方面想。”
“绝对不会错,柴总,我多希望跟的是你,为你工作;至少你明理,知人善用。而且绝不会无缘无故给人难堪,如果不是看我不顺眼,我实在找不到合理的解释。”
祸从口出,这下麻烦大了,他急切地说:“他只是喜欢多看你……”
“你是他好兄弟当然会这么说。”桑瑜懒得再去听柴智刚为他辩解的话。喜欢?连这种蹩脚借口都出现了,真是荒天下之大缪,“或许我根本不该在你面前说他坏话。可是我不是挑拨离间,他干嘛那么恶劣,讨厌我就直说嘛,我最恨人故意刁难,百般羞辱,却一句明话都不说。”
“他对你很特别……”
“特别到全公司同事都看得出他最看不顺眼的就是我。”
“桑瑜,你真的误会了,他没有。”
“柴总,再替他找理由,恐怕这杯咖啡我会忍不住泼到你脸上。”
“仔细想想他对你的态度。”他神经过敏的摸了摸脸,仿佛已被泼了一脸的咖啡。
“失赔了,柴总,我得去伺候暴君了。”她懒得再去多想。
看来老大的感情是坎坷崎岖,不过他还是可以安心的喝茶,做他的总经理,因为战火怎么样也烧不到他身上。
他带着笑喝了一口刚彻好的茶,“嗯!好茶,还可以挑个好位置,看看这出好戏的收场,希望是喜剧,不然连我都有事了。”
下班了,同事三三两两走了,柴智刚尚未离开,桑瑜上前走到柴智刚的办公室,敲了敲门。
“柴总,还没走?”桑瑜踱至他的身旁和他道再见。
“我想把我的任务……不,应该说是业务做完才走。”奇怪,他好心虚,心虚得有些结巴。
“我想为早上的事道歉,我不该那么没礼貌,每次都打断你的话。”
“这是民主国家,每个人都有说话的权利。”
“要不要帮你叫便当?”
“不用了,我待会就走了。你们七点不是还有约会?”
“是公事,约了客户谈公事。”桑瑜连忙否定。
“是是,我的意思就是公事,餐厅你订的?”柴智刚急忙纠正。
桑瑜摇摇头,“董事长一手包办,这次的客户是谁?神秘又尊贵,是大客户吗?他连资料都没让我看过。”
他很用力的想了想,想得头都快爆炸了,“很大很大。”大得足以影响卓仲诺。
“那更不该我去了,我只是代理秘书,反正我再过几个星期就走了,这么重要的客户我怎么能应付?柴总,你去跟董事长说换了我,你去比较合适。”
“我去就不伦不类了!”
“什么?”他好像说了艰涩难懂的字句,桑瑜张大嘴巴。
“我是说,老大有他的想法。”
“他的想法恰巧是我不懂的。”她无力的摊了摊手。
桑瑜总觉得柴智刚今天怪里怪气的。
坐上卓仲诺的高级轿车,桑瑜心想那号神秘人物总可以揭晓了吧?
“董事长,客户的资料以及合作产品的文件呢?”到现在桑瑜还是一头雾水,不赶紧整合一下印象,怕到时会是场中唯一不了解状况的人,她是敬业秘书,绝不容许这种事发生。
“在我的公事包里。”他连眼珠都不转地专注开车。
这是什么意思?放在公事包,这话是表示她可以自行翻阅?她又不能无视他的存在任意翻找,他到底想怎么样?真是浑蛋透顶了!
桑瑜憋着一口怒气,“我可以看看吗?”她拼命地想维持自已的修养。
“别急着看,这些事你应该都熟悉了。”
“我要有心理准备,到目前为止我连跟哪家厂商接触都有不清楚,如果你不需要我的话,大可把我放下车,我不介意被放鸽子。”
仲诺妥协了,“你看吧!”
暗地里瞪了他—眼,桑瑜伸手提起放在后座的公事包,她越往下翻,眉头攒得越高。
“‘实发’陈经理……这些不是定案了吗?”
“他对合约书中的条文有些意见。”
“约都签了,像陈经理这么经验老到的人,应该不会犯这种错误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