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并不怨他,当初是她执意要跟着他,他只是被动的没有拒绝她罢了。
她还能够拥有他多久呢?
“怎么变得多愁善感?”
“震天!”她惊喜的轻呼道,旋而转身投入他的怀中。
“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我已经在你身后至少站了三分钟。”
“想你。”她痴情的抬眼望他。她深爱的他依旧穿着泼墨色的莱卡衬衫,敞开的衣领将他致命的吸引力完全显露无遗。
“帮我煮杯咖啡。”他说。
“好的。”唇角、眼底泛起几许柔媚的浅笑,她顺从的走到小厅堂用酒精灯烧煮咖啡。
好一会,浓烈的咖啡香气立刻弥漫整个空间,她和他一块细细品尝。玻璃窗上小雨滴淅沥淅沥的敲打着,倍增一分凄美的浪漫。
“云仙。”雷震天的黑眸盯着窗外的人工造景,声音暗哑,“记得我说过我和你只是‘一段’吗?”
心坎上像是刺上一根小针隐隐作痛,羌云仙尽量以平顺的口吻回答,“你是当代枭雄,我是出色的名妓,我们俩的关系可以是‘一段’,也可以是‘一辈子’。”
“我不是容易爱人的人。”
“我明白。”羌云仙黯然地叹息。
“原就是我自作多情,是我甘愿委身于你。”或者更正确的说法是她自己投怀送抱,用天性的好本钱诱使他和她发生云雨情。
“记得我说过有一个小女人令我很困扰吗?”
“记得。”她走到他身后,纤纤玉臂环抱他的腰际。她需要他的温暖慰藉,他说的话令她胆战心惊。她将失去他了,是不?
“她很美,但是不及你的万种风情。”可他无情的心却因为那个她有所改变。他的神色柔和下来,眸里已有眷恋的深意。
羌云仙深深一震,轻启朱口,“就算她没有我的娇艳、没有我的风情,但是你为她动心了。爱情很纯粹的,不需要什么条件……”
“她让我有想‘定’下来的念头。”不过小人儿可能会极力反抗,她不是一直认为他是不可饶恕的魔鬼恶煞?他突地浮现一抹淡笑。
走到他的面前,螓首微昂的羌云仙不发一语地与他相对。好半晌,她心痛地颤抖着声音说道:“那个小女人可以使你开心。”这是她一直努力却达不到的目标。
“她也使我发怒……”万般不愿意承认他的喜怒哀乐,居然可以被一个小人儿轻易操控。
“震天,我……还可以拥有你的人吗?”即使只能是卑微的做他床上的女人她也愿意啊。
“从来没有人真正的拥有过我,”冷裳是他生命中最不可思议的例外。“你是聪明的,不可能不知道。”
“当你用惊人的金钱买下我却不想要我的那个时候,我已经明白。”难道她拥有他的日子即将结束了?!
泪花在眼眶里转呀转,她想听他亲口告诉她他决定不再要她的服侍……
雷震天的大手轻缓地抚摸羌云仙一头大波浪的柔软黑发,他的眼底没有任何的眷恋。
他对她好,不曾恶意相向,不曾颐指气使尽情取乐狎玩,一开始他即明白告诉她他没有多余的感情给她,是她苦苦相求,请求他请她陪他一段。
所以她不能怨怪他啊!既然他不曾对她用情那么就没有所谓的负心。
“你放心,我不会完全不管你,只是我们的关系必须单纯化。”他说。
“我羡慕也妒嫉那个蒙你深爱的幸运儿。”她的泪水已经湿了他的黑衬衫。
“傻云仙,你有你的好,总有一天你会遇到值得你用心去爱的男人。”
“爱一个人……不是容易的事。”她的心已经给了震天,虽然她和他的缠绵缱绻只限于肉欲交欢之上,可是感情这档子事好难收放自如。
他的冷眉淡淡一蹙。“我伤害你了吗?”
“不。”她轻摇螓首,离开她一向依恋不已的胸怀。勉强笑了下,努力以轻柔的口吻说着玩笑话,“你说过如果我要嫁人了你会为我准备一份厚的嫁礼,这话还算数吧?”
“当然。”他希望云仙能够快乐。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哦。”羌云仙俏皮地朝他眨眨眼睛,可是一会儿的时间她还是忍受不住的又滑了一粉腮的清泪,她投进他的怀里,哽咽道:“我舍不得你,好……舍不得呀……”仿佛是割肉剐骨一样的痛不欲生。
“让我多拥有你一会好吗?至少现在我还能够感觉你的温热。”
* * * * * *
“奶奶,你真的一点点的担心都没有?”冷浚说得口水都干了,他的老奶奶还是恍若未闻的不理不睬。
“你好吵,让我安静一下,没看见奶奶在忙吗?”
忙?冷浚的眼珠子快瞪凸了,他发着闷气,“人家说老太和小孩的智商差不多果然是真的!”
“你又咕咕哝哝着什么?”
“奶奶,那个雷震天的名声很难听,如果真的把冷裳嫁给他我们会被亲戚朋友笑死的。”
“笑什么笑啊?”冷老奶奶的眼睛可是开心的笑成一直线。“我对那小子可是满意得不得了,他啊和你们死去的爷爷简直是一个模子打造出来的好有个性!”
翻个白眼,冷浚握拳往自己的额头上重重一捶,他大叫,“那种坏胚子不是有个性,他是没人性!”
“去!”冷老奶奶轻斥一声。小孩子不懂事嘛,她老人家虽然有老花眼,但是她对人的直觉从来没出过错。
“冷坚啊,”她叫唤坐在一旁好似事不关己不痛不痒的宝贝孙子。“你倒是帮奶奶想想还有什么人给漏掉没有,你们的爸妈早死,这个家我最大,我说了就算,裳可是我们家唯一的女孩,她的婚礼不能粗简,来,瞧瞧奶奶拟的名单少了谁。”
“拜托!”老天爷帮帮忙吧,冷浚好想把桌上那一大叠的喜帖烧光光。
“奶奶,冷裳是不是愿意嫁给雷震天仍是未知之数。”冷坚淡笑。
“姓雷的也没说要娶冷裳做老婆啊,搞不好他老大只是说说好玩。”冷浚连珠炮似的附和道。
“我对我的宝贝孙女有信心。”她的裳二十一岁了,女孩家早点嫁人生子的好,有丈夫的关爱、子女的围绕才算幸福。
“一定是千禧年的关系才会这么疯狂!”冷浚干脆把自己丢在沙发椅内,他知道他的抗议根本和放屁一样消失在空气中。
“二哥!”他忽然跳起来大叫,“我们报警吧,把冷裳救出火坑啊,顺便告那个姓雷的拐人……”嘿,最好把姓雷的送进苦牢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