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遵命。”她扶起高大伟岸的他往二楼的黑色房间慢慢地走。
待来到房间后,她让他坐在黑色大床的床沿,她在浴室的隐藏柜子内找到医疗用品,生手的她一阵忙乱才把他的伤口消炎上药并且用绷带包扎好。
“你的新伤和旧伤看起来很‘壮观’。”她仍是无法放心。
“你是我所遇见过最糟糕的护士。”低头瞧着那包扎得乱七八糟的绷带,他困难地忍住笑意。
“我肚子饿了,下碗面给我。”
“你是在命令我?”这人怎么一点感恩的心都没有呢?
“请你下面和命令你下面这之间有差别吗?”
是没差别呀,反正她就是必须为他下面,是不?她无声的轻叹,不懂自己为什么不趁这个大好良机逃下山去,不懂为什么要为这大魔头包扎伤口,不懂自己干么像他的女奴似的为他洗手作羹汤。
“先提醒你最好有心理准备,我的厨艺不怎么好,只能把食物丢下锅煮熟而已。”
“你别担心,我已经饿得连你都能够一口吃下去了,所以不管你煮的东西有多难吃,我绝对可以忍耐的吃完。”他一副好心肠地安慰她。
“你晓不晓得你真的很坏、很坏。”她应该把他下热锅油炸!
当她像个委屈的小媳妇认命的转身下楼时,听见的竟是雷震天爽朗响亮的大笑。
这人,真的是很坏,很坏!
* * * * * *
“去把衣服脱下。”
“嗄?”正收拾刚用完的碗筷的冷裳,愣愣地呆着。
雷震天好笑地挑起冷眉,“难道你连睡觉也要穿着牛仔裤?”
姓雷的又要抱着她睡觉?哦,别想!她又不是布娃娃。
“我可以睡杨嫂的房间。”
“不准。”他喜欢抱着她舒服的感觉。
“你凭什么不准?”
“凭你是我雷震天渴望的女人。”他的黑眸深沉的教人心慌意乱。
冷裳的面颊像是抹上大片胭脂似的粉粉红红的,她有点生气,有点害羞的扭动手指头,想怒骂教训他的无耻却又不敢瞧他带有浓厚情欲的炽眸。
“如果你想继续扭动手指,我可以例外的帮你换上睡衣。”
“你敢!”这无赖怎么像个大色魔老是要吃她的豆腐?
“你认为有什么是我不敢的?”他的笑意渐渐扩大。并不想欺负她,只是她的可爱使他依恋。或许之所以对她一见倾心的原因,是她纯净无邪的稚嫩气质深深锁住他一向浪荡不羁、毫不留情的心。
“只要我冲下楼跑进杨嫂的房间然后反锁住门,你能怎么样?”她故意轻瞄一眼他受伤的左小腿,像是拿到糖果的开心小孩般的笑着。
“你以为这一点小伤可以困住我的行动?”呵!原来他的小人儿也有坏心的时候。
“这……”她犹豫了,其实她没有十分的把握,而且……如果她真的违逆他的命令而冲出房间,他为了抓她回来一定会不顾伤口的疼痛,如果他的伤口扯裂开来怎么办?
“好心警告你,那三条大狼犬虽然被我制伏,但是一旦有陌生的气味接近,它们的凶性还是随时会被激发出来,所以你最好打消逃下山的愚蠢念头。”
她的忧心瞧在他的眼里以为她正打着逃下山的算盘,这令他怒气腾腾的想揍她的屁股,该死的她就当真这么迫不及待的想离开他?!
“谢谢你好心的警告。”他干么一副想撕碎她的样子?不懂感恩的臭男人!一点也不感激她刚刚为他煮了一碗还不算太难吃的什锦面。
“过来。”雷震天的脸色在瞬间变得像大冰块似的不近人情。
冷裳瞪着冷冷的他,很讨厌他又这样冷淡地待她,好半晌她才不情不愿的从衣柜里拿出一件款式最保守的棉质睡衣进浴室里更换。
如果不依他的命令,像他那样蛮悍的大男人,一定会寡廉鲜耻的为她更衣,她实在是害怕和他发生亲近的接触,虽然曾经不小心的让他看光光……唉,二哥怎么还不设法救她脱离苦海呢?
从浴室走出的冷裳已经换好衣服,而雷震天的难看脸色也稍稍和缓下来,他低声沉道:“上床睡觉。”他方才吞下止痛剂,困意已逐渐包围他。
冷裳噘着小嘴,想逃开又怕他会老鹰抓小鸡用强的,她可不敢轻视受伤的他,百般不情愿之下她悻悻然地听从他的命令。
“这才乖!”拥抱佳人纤柔的身子,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恬适。
“你习惯睡觉的时候一定要抱着女人睡?”他的怀抱温热,虽然男女授受不亲,但是她居然暗暗地喜欢被他紧紧搂住的感觉。
“吃醋?”他低低的笑,轻吻一下她的眼睫毛。
“才不!我干么吃醋?你喜欢和多少个女人抱着睡觉那是你的事。”
可是一想到他可能有心上人不晓得为什么她非常、非常的不开心?冷裳像拿不到糖果吃的小孩乱发脾气,“像你这么老的老男人除非是同性恋,否则怎么可能没抱过女人睡觉?”心里怎么酸酸的、好难受哦,都是他害的!
“三十五岁的男人是最具魅力的男人。”他的小人儿胆敢笑他老?!
“你别顾左右而言他,你是不是常常和女人……嗯哼……上床睡觉?”
“为我暖床的女人的确是难以数计。”他诚实地说。伸手揉摸她柔软乌亮的长发丝,他的眼神好温柔好温柔,柔醉得令冷裳的心底激起一波又一波的涟漪。
她怔怔地呆看他宠溺的柔眸,这时的他一点也不像传说中的狂魔恶汉,坏坏的他怎么可以用这么温柔的眼神看她呢?他不晓得他柔情似水的对待,她必须要用多大的力量才能勉强抗拒一些些呢?
雷震天一面轻抚她的长大,一面放柔声音,“男人的性和爱可以是两码子事。”
取悦他的身体的女人太多了,他也一向乐于接受女人对他的俯首称臣的娇柔媚惑。但是仔细一想,他和她们居然只有肉体的欢愉并没有情爱上的水乳交融,这也难怪为什么他总是习惯一个人睡觉。然而小人儿却是轻易打破了他的惯例。
“男人的一生可以拥有许多女人,但是心里的位置永远只有一个。”他意在弦外地说道。
冷裳的舌头仿佛打上蝴蝶结似的说不出话来。
这算什么嘛,对她表衷曲诉情意吗?难不成他说他要她做他的女人是认真的,不是一时的龙心大悦?
他心里唯一的那个位置真的是只有她能拥有吗?
冷裳迷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