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怕他哦,只是憋笑憋到肠子纠结。改天可以考虑当个女明星,原来她有演戏的天赋。喏,辛放浪不是被她耍弄了吗?她就是要他对她“怎么样”才费尽心力!为了加强戏剧效果,她把自己发抖得仿佛是风中小花朵。
“你、你是谁?”胆怯的,像是无依无靠的弃儿。壬泠星,真有你的!波儿棒。
“你叫我浪少就可以了。”
“嗯,”她咬咬下唇,“你好,浪少。”少个屁,他真以为她是他的下人?
“为什么突然扑向我?”他直截了当地问。
小绵羊恶扑大野狼喽,她在心中噗噗乱笑,然而她却端着瑟缩的模样,诚惶诚恐地答话
“我不是故意的,有人要抓我,我找不到救援。” 他想起她在赖向他的时候所呢喃的“救我”二字,“有人要抓你?你是逃家的反骨女孩?”她是逃家啦,也反骨得理直气壮,可是她当然要遮掩——
“不、是。是坏人,他们是人蛇集团,他们把我从T省偷渡出来,他们逼……逼我接客。”人口贩卖?他冷笑了一下,他卖的是黑枪,算是颇有良心。
“你的大皮包中的名牌服饰也是人蛇头子为你所购买?”*
“嗯对、对,因为坏人要逼我接的男客都是大富豪,所以不能不打扮。”
“你接客了?”莫名的他感到怒气陡升,但是他又不以为然,萍水相逢的他和她惟一的连系是他们同在地球上。管她是不是娼妓!
“我没……没有。”他干嘛!更年期失调啊,还是便秘一个月。
又是一个莫名其妙!他竟然松了一口气。
“辛小星是你的名字?”
“嗯。”假护照上的名字有真实的吗?
“几岁?”他恶狠狠地怒红着俊美的容貌。
“十九。”不需要隐瞒这个,少报一岁和多加一岁没啥意思。
“明天我送你回去T省。”小瘟疫。他非常不喜欢她那无邪的神韵,他是邪气的花花公子。
“我没有家,没有家人。”好可怜的呢,不过是她编的剧啦。 他扬眉,“你是孤女?”
“嗯。”有没有打动他的铁石心肠?壬泠星,你可以考虑写小说喽。
“哪一个孤儿院了
“啊?”啥米?
“你不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吗?或者是寄养家庭?难道你是以天为幕,以地为席,喝空气长大?”她弄懂了,他迫不及待想把她送走,眼不见为净?先是呜咽两声给他听听,然后依照冬幽所教导的对他眨巴眨巴着她引以为豪的浓密长睫毛。
“我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就没有爹地和妈咪,叔叔和婶婶收养了我,可是他们说我是扫把星,会带衰,所以……”滴几滴眼泪给他瞧,她哭泣的时候应该是美如天仙,虽然记忆中她好像从来没有哭过的样子。
通常是她欺负人,别人哭得丑不拉几的。 她的一哭使得辛放浪冷冽了神色,他知道一定是她的叔叔虐待她,令她吃苦受罪。该死的,如同黑心后母拿着毒苹果给白雪公主!辛小星即是那惹人心疼的白雪公主。
心疼?他握紧拳头,久久,放了开来。这紊乱的脱轨情绪必须调整。www.lyt99.com
原本是预备掉一下珍珠泪啦,可是哭着哭着她好像上瘾,于是更加卖力的哭成小红帽。
“因为叔叔和婶婶时常打我,有好几次我被打得昏死,挂急诊才救回小命,家暴中心和善心社工怕我被折磨死……”
“所以你的叔婶把你卖给人蛇集团?”第一次他有杀人的念头。
“嗯。”
“他们在哪里?我把他们……”他眯眼,危险地冷笑着。大帅哥的脸上写着“私刑处理”的意气,原来他也有嗜血的一面。可是,糟!她要去哪儿找一对没心少肺的叔婶给他凌迟呀。总不能叫小贺堂主被他挑手筋或是削鼻子的吧。
干脆……“叔叔和婶婶死了,人蛇集团的头子放一把火烧了他们和老家。”
“那么你打算如何自处?”他双手环胸,不知为何,他竟然觉得他是冷血的男人,怎能不扶弱助贫?
“我……我……”妈的!她好想咬他!他应是无限怜悯的收留她才对,就像捡到一只流浪狗一样呀。没有同情心的家伙。扣一分,九十九分的情夫人选。她的结巴和红扑扑的小脸蛋被他解读为她正非常非常的无助无依。心头一窒,陌生的奇异波动袭击着他——
“留下来……”说完,他立时懊悔。错误的怜惜心会害惨一个男人。他辛放浪应该是蹂躏女人、摧残女人,视女人为玩物的浪荡子。他的恶劣花名会栽在她的手上……
“你是说我可以留在这间大房子里?”或者是留在他身边,然后成为首席,第一把交椅的红、牌、情、妇!
“你的身份是我的……”情妇二字差点脱口而出,幸亏强大的理智控掌得宜。他的情妇阵容已经够庞大了,每一年 “清理”一次仍嫌多不胜数。
泠星努力在尽量不露出得逞笑容,她低俯着脸,只让头顶给他瞧。她的头顶吹拂过一阵凉风,他的不悦嗓音从上面响起——“辛小星,从今天起,我收留你!你是我专属的……女佣。”
专属的……哈哈,她准备好咧开比玫瑰花还要娇美的笑容,可、可是他说什么来着?女佣?她是他的专属女佣!今天是四月一日吗?女佣还有专属的?搞个屁啦,像她这么柔弱兮兮,这样美目盼兮的小美女居然要替人拿拖鞋,端牛奶? 这是什么鬼世界!天地不仁,天道不公。
她抬眼,想要用她的美丽双眸瞪死他,最好把他瞪得脱一层皮。可是她只是目送他的傲冷背影,来不及“回报”他的没心肝。她想要用枕头砸死辛放浪。
X K. X
这一夜泠星是在捶枕头捶到没有力气后才睡着的。一早,她睁着睡不饱的红眼睛走出房间。辛放浪看她一眼,自恼着,她一定是哭了一整夜才会像只小兔子。小女生!十九岁的,困扰他的小女生。
“不准你再哭。”他提高音调,不掩火气的斥喝她。咦,这家伙是不是自律神经失调?她又没有要哭。
辛放浪烦躁极了,他十分厌弃她这么 “无辜”的睁圆眼睛!她太不乖,难道她不知道她想哭又不敢哭的模样愈是加深他的罪恶感吗?但是***!他不必因为她而产生见鬼的罪恶感。他又不是出售她的人蛇头子,也不是残虐她的叔婶!这种莫须有的罪恶感,他痛恨欲狂。
他凶她, “既然你是死命逃出来的小人贩,你应该没有一块半毛的钱吧。”
“嗯。”好险。亏得她在上飞机前就天才的把信用卡和美金“偷藏”在她自制的卫生棉包里,所以就算她的皮包被翻遍也是万无破绽。***。辛放浪再一次破例的在心里骂着粗话。
她竟然低着头,双肩颤抖!他不过是口气坏了些。她已是他的人……女佣!
难道法律规定老板不能对女佣说话大声吗?他转向身边的女管事,吩咐,“带她到女装店内买几套简单的便服。”
“是的。”新进的小佣人当然不能再一身的名牌,打扫房子或是端捧餐盘,那多么不协调。
“还有,把她的头发也弄‘妥’!”庞克式的叛逆风骚和小可怜的天真神情太不搭衬,最要命的是那所形成的对比强烈的别致风格使人迷惑。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心生迷惑,常是沉沦的兆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