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云奴一脸兴味的调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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醋?冉柚喃微偏着头。为什么他们总要说着她听不明白的话?
见她茫然,云奴笑了。
“我又忘了,你仍是小孩心性,不过不打紧,有我云奴在,包管你能够正常生活。”“叩、叩。”此时房门敲响。
一名婢女走进,敬禀道:“公主,宫里头有人传报,皇后口谕,请公主入宫一叙。”“驸马爷同不同行?”
“回云奴姑娘的问话,大使大人他有要事在身,只好委屈公主自行入宫。”呼!幸好,否则马脚可要藏不了。
云奴暗暗地朝着冉柚喃挤眉弄眼,笑言,“公主,奴婢为你换上富服,咱们回娘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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怯薛军总统领府邸北戎弗儿已经换上宫服,她的心情极好,笑声不止的说着,“太好了!原本我还担心赫瑟安 烈可能同你一起进宫面圣哩。”
“我不好……”
咦!没头没脑的胡说啥劲?“你哪里不好了?”北戎弗儿不解的问。
“我抢了你的丈夫,抢了你的公主身份。”
银铃似的笑声传遍整座府邸,北戎弗儿不客气的敲打冉柚喃的后脑勺,“赫瑟安烈是你的丈 夫了!我可不曾与他照过面,所以没有任何瓜葛,至于公主的身份,呵,我才不希罕!”“回了宫,北戎依然是大元朝的公主,依然是蒙古人的骄傲。”江鹤岛岛说道。“就是嘛!反正你这冒充货顶多就再冒充一年半载,等我找到我要的驸马爷后,就可以回复 我公主尊贵的身份了。”
“你还是不放弃亲自择夫的决定?”江鹤岛岛摇摇头,表示微恼。
“喂!笨蛋才要在洞房花烛夜时才看见自个儿夫婿的模样,自己找寻未来的夫婿才有趣。”“上哪去找?莫忘你现下可不许随意走动,免得引人疑窦。”
北戎弗儿翻翻白眼,烦呀。“我要下江南!”
“啊?!”
“江鹤岛岛,把你的嘴巴阖起来!”北戎弗儿双手叉腰,真是难看!
“北戎……”
“闭嘴!本公主心意已决,老天爷也奈何我不得,我要一边游玩,一边寻夫,来一段荡气回 肠的爱恋。”她露出迷醉的甜笑,和云奴并肩出门,临上车轿之时,她回眸对冉柚喃说道: “为了保住你的公主之身,我会向母后撒娇,就说夫妻蜜情浓爱,意欲离开大都,坐船游河 ,上高山,听天籁。这样才不会让你犯上死罪。”要是柚喃冒充代嫁的秘密不保,一定是斩 首示众,小命完矣。
她北戎弗儿虽然刁蛮了些,虽然脾气爆坏了些,但是她也有个善良的心肠啊。所以她绝对、绝对要让柚喃的脑袋和颈项永远相连。
“不必太感动!遇上本公主是你几世修来的福气,谁叫本公主太过美好呢!”说着说着,北 戎弗儿不禁得意起来。人美、心好,不知哪个风流倜傥的好儿郎有幸攀上她这朵娇花哩。“起轿。”命令一下,真公主进宫做戏去。
“柚喃,咱们进府品茗,嗯?”江鹤岛岛问着她,顺便教导她一些人情世故和必须懂得的规 矩。
“谢谢。”冉柚喃真心道谢。岛岛姑娘对她真好。
“可怜儿,你自小即被丢弃,差一点遭受火噬,好不容易存活下来却只有巫官偶尔探看;及 长,又被迫和尸骨困囚着,你的苦劫应该结束才是。”希望那个龙凤之姿的出色大使,能好 生宠爱这般世间难得的红粉佳丽。
“可以离开皇陵,我好开心。”
小小的心愿啊!与世无求,与人无争的无邪心眼叫人酸涩。
江鹤岛岛的眼眶微湿,如姐的她笑着牵握冉柚喃的冰凉小手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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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园
一脸阴骛的赫瑟安烈无意识的折了一株又一株的枝桠细干。
“大使,报上穿着西式服仪的幕僚在三尺之遥高呼,不敢近身。
“何事?”
“元成宗的圣旨于正厅堂等候宣告,似乎是要大使您携带公主下江南一游,还有数大箱的财 银送进园中,说是给公主零花。”
冷眉一挑,赫瑟安烈轻蔑的勾了一抹笑,“不必下圣旨,我原本便是要挟胁北戎弗儿到贵州 ,叫她闻一闻血腥味。”
娇娇女若是花容失色,甚至成了失心疯也是最微薄的惩罪。
父债女还。
肝肠寸断绝对比一命呜呼来得够味。
“北戎弗儿!你怨吧,怨你投胎投错了。”他腕力一使,整棵树木应声击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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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侍卫、没有婢女如云,轻车简从的几个人离开冰园,一路南行。
云奴忍不住抱怨,“驸马爷怎么可以这般可恶?居然舍弃大车轿,让你窝在这一座破烂的木 轿子里……”
“你坐得不舒服吗?”冉柚喃关心的询问。
“这烂轿子晃荡得我的头都晕了,老天,这几天我和你已经呕吐好几回了,最气人的是驸马 爷对你完全不怜惜,甚至还带笑的看着你脸色苍白!”
“快到目的地了,没关系。”冉柚喃安慰她。这至少比皇陵中的阴冷好上千万倍。猛翻白眼,云奴语气凶狠的斥骂,“咱们已经啃了几十个冷馒头了耶!太荒谬了,哪有公主 啃馒头的?这分明就是虐待人!”
“可我不是公主……”
“你是!只要云奴的主子没动静,她要你做多久的公主你就得遵从!”倏地一阵摇晃,云奴 的手肘子又撞上木板。“哎唷!”她痛呼一声。
冉柚喃连忙替她揉揉早已瘀青肿伤的手肘子。
“别揉了,你自己也是伤痕累累,我觉得驸马爷是故意折腾咱们俩,不然他干啥尽挑羊肠小 径和山路走?”
“不要怪他,好吗?”冉柚喃轻声的恳求。
“我见犹怜一这四个字的含意,云奴总算见识到了。
但是她仍是愤懑不已,“干啥为他求情啊?”
“他是我的丈夫,岛岛姑娘教过我,出嫁从夫,所以……”
真想尖叫!云奴打断她的话,“拜托,那是愚昧的汉人思想,蒙古人不兴这迂腐的女卑思想 !”
“我是汉女呀。”
一句话堵住云奴的不满,但是--“赫瑟安烈既然要了你,就该宠你、待你好,而不是冷冰冰的连一句话都不同你说!”“也许他不爱说话……”冉柚喃黯然的垂下眼睑。他承诺过,这一辈子绝对不会把她遣送回 皇陵,其实他待她也是好的,只是她笨,不懂得讨人欢心。
回房过后他就不曾再对她做那样的举动了。
他一定是为她着想,不愿意她受痛。
突地,轿子停下,轿内的两人撞成一团。
“该死的!”云奴连声的咒骂。
冉柚喃则是担心的连忙检视云奴的手脚。
“混人!心肝被狗畜刁走了啊?”怒叫的当口,抬起头来,惊见玉似的可人儿的额心处正汨
汨的溢流出鲜血。
“柚……”云奴的痛嘶声堪堪的在轿帘掀起的那一刹,硬是梗在喉口里,她艰涩的开口,“ 驸马爷!”哼,又是一副棺材脸色,可惜了那张英俊的样貌。
赫瑟安烈定定的盯住额心受伤的冉柚喃,好半晌,他粗暴的低吼,“下来。”“嗯。”心上一慌,冉柚喃连忙冲出轿外。
一个不稳,她往前滑跌出去,赫瑟安烈右臂一伸,将她揽入怀中。
“谢谢你。”腼腆的羞笑着,这是婚配以来他第二次抱她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