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已经讨厌我了……”
“不是!”他连忙急急的否认,“我是怕我……我会忍不住对你做出在王府里的那件事!”
记起那回两人身体火热的缠绵,她的脸蛋也倏地红了,“是吗?”
虽说当时在王府里,他执意要她成为自己的女人,但事后,他为了她可能因怀孕而被冠上淫荡之名,担心不已。
“对!所以,我们还是回城里去……听说有一家新开的回回小馆的烧羊做得不坏,我们去试试!”不听她再说什么,他提了缰就回头往城里跑。
他这……这算什么嘛!之前他不顾她的抗拒,硬是要把她变成他的人,但现在她不过要个吻,却被他这般拒绝?哼!等着吧!她不会这么就算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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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杜九娃的双亲应族亲之邀出门去了,她就买了几样下酒菜,再准备了一壶效力极强的“仙人醉”,然后假称有事要狄伯伦来家里一趟,开始她的“阴谋”。
“九娃,你有事找我?什么事?”
“我煮……呃!准备了些酒菜,你试试如何?”
看到她费心思为他做的,他的心中不由得感到一阵温馨。
他坐了下来,吃了一口花生盐炒小鱼干,她马上就递来“仙人醉”,“来!配着酒喝,那才过瘾!”
“这是什么酒?”为了能专注在公事处理上,自在山洞中那天后,他就没有再碰酒,好保持清楚的头脑。
“这是“绿螘酿”,比“桂花酒”稍稍浓一点而已,但更好喝喔!”二话不说,她自己就先灌了一杯。
他小小呷了一口,果然比“桂花酒”还香醇,他心想“桂花酒”自己有半坛的量,那这酒自己也至少有四分之一的量,于是放大胆一饮而尽。
杜九娃不动声色的连喝了三杯,又难得殷勤地为他添酒,“不错喔!来,我帮你再斟一些……”他酒醉时比较好说话,所以让他多喝一点。
起先他还没注意,任她往杯里倒酒。
不知喝了多久,他才发现她眼底闪着算计的目光。
只听到她问:“你到底是真心爱我,还是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他觉得一股热气往上冲,便放下手里的杯子,试着用有些发胀的脑袋想出应对之辞。
“我当……当然是真心的。你看!我帮你买了什么?”说着站起身,从怀里掏出一些胭脂水粉,还有一个装饰华美,皮制的圆形蹴鞠,说着还当场踢着玩,“瞧!不错吧?”他想,这些新奇的东西应能让她开心。
“不错?哼!大错特错。”他……他根本不知道她要的是什么?
“怎么生气!?不喜欢这个玩意儿就算了,何必这么不高兴?唉,真是小孩子气。”突然,他的身体晃了一下,他连忙坐下来。不对!这酒比“桂花酒”强太多了。
“小孩子气?”听他这般比喻自己!她不禁冒火了,“我就知道你当我是个小孩子,根本只是逗着我玩而已。”
“你真的……真的还是小孩子没错啊!”觉得一股狂猛的后劲涌上脑袋,更是结巴得严重,“但我绝……绝没逗着你玩。”唉!他的脑袋好重!
“吻我,否则我不信,”她抓住他的前襟,要他答应。
酒力迅速发作下,连她都是通脸晕红,何况是量浅的狄伯伦?
所以,他没有余裕去大伤脑筋,“唉!真不知该拿你怎么办?”
她不理他的抱怨,轻松的将他的唇压贴上自己的唇,可是,他也在这当口醉倒在她怀中。
唉!失算了,不该让他喝那么多的。
第二天,他酒醒了,怒火上升的他,没空多听她的辩解,狠狠的训了她一顿后,急着去办公。
所以,她更不高兴了。
本以为他会来向自己“认错”,但是就在当晚,竟发生了一件撼动宫廷的严重事件。
皇太后遗失了一件贵重无比的珍宝,不但是京兆尹、御林军统领,连狄伯伦也被连夜召入宫里,紧急协商解决方法,由于此事与皇太后有关,连皇帝本人也几乎不寝不食的亲自监督他们处理该事。
当这件事终于有了眉目,皇帝才肯让狄伯伦他们稍事喘息,但这已经是半个月后的事了。
出了宫门,浓烈的思念让他顾不得一身的疲累,家也不回,便直奔杜家要见杜九娃。可是,她并没有在家安分地跟母亲学习如何操持家务,于是,他又跑去“五柳居”找她。
还有好一段长路才到“五柳居”,但他已听见惊天动地的吵闹声。
他直觉感到不对劲,连忙加快了脚步,赶向前去。待奔近一瞧,只见店外那五株连生在一块的大柳树荫下,万头钻动,热闹非凡。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里这么多人?!但眼前重重人墙,心忧如焚的他正要挤进去!刚巧,一个壮汉满头大汗的从围观的人群里挤出来,狄伯伦马上抓住他急问:“这位大哥,请问“五柳居”里发生什么事了?”
“那个京城首绝杜九娃已经连赢了三场,你还不快去下注?”
“下往?”
“是啦!快放开我,老子要赶去下注。”说毕,又跑向另一边的人堆里。
狄伯伦顺着他跑去的方向看去,在一块好大的布帘上头写着斗大的三个字:“钱兴庄”──那是长安最大的赌坊,也是京城首富钱家资产的一部分。
带着惊疑不定的心情,狄伯伦上前询问,“请问……”
那名负责写赌券的伙计不耐地说:“下住是吧?买九姑娘赢,一两赔半两,现在已经喝倒了三个,所以,你要是赌九姑娘的对头赢……两赔一百两。”
“这么多?”他更讶异了。
那伙计又翻翻白眼,“多?要是九姑娘第一个就输了,一两赔千两,那才叫多呢!喂!你到底赌不赌啊?”
狄伯伦惊诧的表情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沉的肃穆,“好!”
“赌九姑娘赢?”
“不!赌我自己赢,一千两。”
“哈,一千两?这么有把握啊?”看他点了点头,伙计对他脸上那抹笃定有些担心,担心他真的会喝赢,便不敢贸然答应,于是又说:“你等等,我去问问。”
那个总管对狄伯伦看了又看,但最后他还是点了点头,在伙计耳边说了几句,再由伙计转述道:“我们总管说你是第五个下场跟她比划的,所以,一两只赔五十两,赌不赌?”
“赌!”他将银票放在桌上,便大步踏上征途。
等他拿了赌券离开,总管又向伙计说了几句,伙计接着便吆喝:“来来来!赌杜九娃第五个对头会赢的,一赔五十!快快快!要买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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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什么未婚夫?!被召入宫已经半个月了,居然连叫人带一句话来都没有,有那么忙吗?真不知道他把她当作什么了!既然他不当她是一回事,那她也不理会之前答应过他不在人前饮酒的约定。
杜九娃敲敲空空的酒壶,“没酒了!再来!”
与她对坐的男人却往后一仰,醉倒在地,不久,这第四个失败者就被抬走了。
啧!本以为可以接着喝“天门冬”这种比较有劲的酒来一较高下,但才喝这么五壶淡如水的“桂花酒”就躺下了?真没用!唉!杜九娃放下杯子,心中有说不出的遗憾。
一见她又轻松的解决一人,群众又发出各式各样的叫喊声,有的连声咒骂,愤恨地撕了手上的签赌券;有人欢天喜地喊着去领彩金;更有一堆人跑去赌桌前加签下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