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身后拉出泪眼婆娑的小可怜,狄伯伦紧抱住她,好像恨不得将她揉进胸膛中,“别哭……他走了。我仍然只要娶你一人。”
“为什么……为什么?”她边哭边问。
他吻去她小脸上新滚落的泪珠!“因为我家里穷,只娶得起一个。”
“鬼扯!”但是,破涕为笑不久,她又问:“要是在庙里你没喝醉,你会娶我吗?”
他剥开她的衣襟,啃啮着她柔嫩的香肩,“或许不会……但我喝醉了,也乱了性……这是无可更改的事实!别再说这些了……”
好不容易结束这个火热缠绵的吻后,他为她整好衣衫,牵起她的手,“我在前面“长庆客栈”订了一间房,走吧!”春宵一刻值千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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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九娃心里装着那位国舅爷的威胁利诱,跟着狄伯伦来到一幢建构宏伟的大客栈,木然地随着他上楼进房。
打发了客店的伙计,跟着他几乎是以猛虎扑羊之姿将她压倒在床上,她上身的衣物迅速滑落,呈现出一双莹然勤人的雪峰。
他郑重小心地揉抚其中一颗量红的樱桃,赞叹道:“可爱极了!”跟着便低头吻舔逗弄。
即使他的唇舌燃烧了她的身体,可是,国舅爷那番话郤如挥之不去的冤魂缠绕着她,教她无法全心投入。
“伯伦……”
“唔?”
“你还是……不要辞官吧?”
他是个有真才实学的国家栋棵,又蒙国舅爷那般的赏识,若继续当官,不出十年,他一定会有一番名留青史的大作为,更能光耀狄家的门楣。要是为了一个卑微,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牺牲这一切名利,对他、对国家和狄家都是一大捐失,何况他身着绯红章服的模样真的很帅……
“嘘!”他停止解开她腰带的动作,扣起她的下巴,想要吻掉她荒唐的念头,“我现在只想跟你在一起……”但她想此生都跟他在一起。 她忽地伸臂搂住他的颈子,将脸藏在他的肩窝,不让他看见她心碎的表情。
“你官照当,我们还是可以在一起,我愿意……当郡主的陪嫁……”只要她牺牲一点点,那就皆大欢喜了。
“别胡说!”他低斥了一声,又柔柔吻起她。
她强迫自己推开他,“我没胡说!我知道,其实你……是很骄傲自己能当上三品官,让狄家上下以你为荣的……”她的脑海中顿时出现不久前他下巴微昂,有些不可一世地向她解释来不及更换朝服的神气模檬。
“够了!”他放弃温柔的亲吻,改以狂猛的吻惩罚她,但片刻后,他又软下心,回复平日温柔的吻,“难道……你能眼睁睁地看我怀里抱着另一个女人?”
不知不觉间,原先情欲高涨的气氛渐渐冷却,两人都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强大压力向他们逼近。
光想到他的怀抱要跟别的女人分享,那就足以教她心痛欲绝!“但是──那我又怎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放弃让你感到骄傲的职务?我能给你的东西太少了,我怕你以后……会后悔娶我……”
因她直接、敏锐的感受力深恼着,他的吻再度转为激狂,但想到她的单纯已因卷入这场政争中而消失,他又因此感到无比的愧疚与惋惜。
他慢慢停止惩罚,吻了一下她的额角,“我绝不放弃你,不准再胡思乱想了,现在穿上衣服,我送你回家。”他要好好的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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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末夏初的午后让人懒洋洋的,“五柳居”也是生意冷清。
杜九娃坐在面向大街的阁楼上独酌,想到这阵子与狄伯伦见面的次数不但骤减,且每回说没几句就话别了。
他虽没再提那个敏感的问题,但总是一脸沈郁疲惫的模样,这是否代表他已快要向王、谢两家低头了?想到丈夫可能跟别人共用,她就沮丧得连清芬醇厚的“玉薤浆”都喝不下去。
忽然!一连串惊呼声由远至近传来,杜九娃往下一瞧,看到几个街口处有一群人骑着马正急速奔驰过街心,队伍最前面带头的还故意纵马踩坏店家的摆设与货品,而他身后的骑者也将一些走避不及的小贩们踢得东倒西歪。
可恶!这里这么多人,又都是做生意的地方,这些家伙怎能──之前一股无名火没处发,又遇上这样该死的场面,于是,她想也没想就拿起一壶酒掷向那个带头的家伙,泼得他一头一身的酒。
“你们这群浑球!难道不知道这样会出人命的吗?”她探身朝下痛骂这群恶形恶状的浑蛋,底下的小贩、路人不但没有拍手叫好,反而如大难临头般作鸟兽散,连店里的酒客也纷纷夺门而逃,跑得一个也不剩。
怎……怎么了?她甚至看到这群浑蛋里头有几人对她投以渗有同情与佩服的目光。
原本热闹的街市突然变得静悄悄的,她几乎可以清晰地听见沉稳的脚步声,叩、叩、叩……一步步往“五柳居”踏来,她的一颗心也越跳越快。
不久,一个贵公子哥儿打扮的男子站在她面前,语气闲适的问:“是你……把酒泼在我头上的?”
即使这个公子的头发被酒汁淋得有些凌乱、身穿的白绸纱衫也被酒渍染脏
杜九娃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因为,她认出来眼前这个贵公子就是那日在江畔打扰他们好事的国舅爷,那个名震京师的超级恶霸。
她吓得说不出话,只好抬起微抖的下巴点了点头,脑中立时浮现一堆关于他的恶行──
就为了听说某处菜园里出现了一只银兔,他就率领一队官兵一把那片菜园踩成稀泥堆;他也曾为了破坏一个就要拿贞节牌坊的寡妇的名节,故意将她和一个男子关在一起三天三夜;此外,调戏农家女、大闹歌楼妓院更是如家常便饭。
但由于当今皇后是他姊姊,再加上去年他灭突厥的大功,即使他恶贯满盈,至今仍没人动得了这位权倾朝野的国舅爷。
对于这样一个无法无天的国舅爷,她居然敢把酒壶砸在他身上?
她怎么会……会这么勇敢呢?
她苦中作乐地想着,唉!都怪他这“率众逛大街”的花样是头一回施展,下一次,她绝不会笨得去打断他骚扰百姓的兴致。
他撩开一绺垂在唇边的湿发,皮笑肉不笑地又问:“知不知道你刚刚做了什么好事?”
真是天助我也!正愁没借口抓人,这下子这个丫头倒给了他一个名正言顺的好罪名,这一次,他就不信还逼不了狄伯伦就范。
看到他将手指放到鼻端嗅闻的动作,杜九娃这才想起她浪费了一壶好酒!一时忍不住心疼起那壶酒,“那壶酒要三两银子,真是太暴殄天物了……”
那个国舅爷听见这话,先是一怔,跟着唇边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呵,好大的胆子……来人,把她带走。”转身就下楼了。
杜九娃这时才知道怕,急得为自己辩解,“喂!是你先骑马在市集里乱闯,我才──”
她忽然又想起他的身分,马上又改口申冤,“而且我又不是故意的,顶多我不收你钱就是了!不要绑我,放手!”
伯伦,快来救我啊!
第八章
“喂!放开我,我要见伯……啊!”杜九娃被两个粗壮的仆妇架到一扇门里,然后在一堆女婢的协助下开始脱她的衣服。“你们干什么脱我的衣服?不要碰我!”
她努力地挣扎,但衣裳还是一件件消失,终于,她变得和出生时般一丝不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