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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页

 

  看到这大胡子这般牛饮法,与他面对而坐的杜九娃只是挑眉微笑,也跟着从地下抱一坛“天门冬”起来喝。

  见杜九娃将酒瓮倒过来扣置在桌上,胡人马上又抓起另一坛酒咕噜噜的灌下……

  一个时辰过去,送上来的酒瓮越来越小,但酒力也越来越强。可是两个人还是坐得好好的,弄得围观的群众仍是不知道该把手中的银子下在谁的身上?

  将手里另一个酒瓮倒扣在第一层的酒瓮堆上,杜九娃把手一摊,豪迈地对那个大胡子道:“请!”

  强忍着汹涌而来的酒意,大胡子努力定住开始摇晃的脑袋,将嘴对住坛缘,接着再喝了一坛。

  看到大胡子抛开坛子的力道渐弱,杜九娃心里已有获胜的笃定,但想起不可太快获胜,便又装出一脸愁容,才慢慢的将一坛“中山冬酿”喝下。

  一拍开“仙人醉”顶上的封泥,大胡子差点就给浓烈的酒气薰醉倒地,可是若不喝,他和同伴们不但得付这一地的酒钱,还要颜面扫地,所以,无论如何,他绝对要喝赢这个小丫头。

  从那只乱抖的右掌来判断,再几口就能够让这个大胡子倒下了,想到这里,杜九娃脸上那抹不屑的笑容更大了点,一对酒窝也隐约的浮现面颊。

  看到杜九娃若无其事的喝下半坛“仙人醉”,白净面皮上不过微泛薄晕,大胡子不知道四周围的观众干嘛跑得惊天动地?只知道先前不该夸下海口,但这么多人在看,输人不输阵,他又抱起坛子将酒汁往嘴里倒——

  就跟杜九娃预估的一样,大胡子在喝下两大口“仙人醉”之后,立刻不胜酒力的醉倒在地;顿时,押杜九娃赢的赌客叫得欢声雷动。

  和大胡子一道的胡人只有忍痛付了高额的酒钱,架起醉倒的大胡子悻悻然的离开。

  虽然她为这空前的大胜利感到无比的骄傲,但这回押她赢的太多,即使赔率是一两赔五钱,但算了算,居然还倒贴了五十两之多,她心疼极了!

  可是,才心疼没多久,她就被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给打断了,“九娃!你皮又痒了?居然还敢来跟人家门酒!”

  一听到杜大娘来了,她脸上那副气定神间的模样立刻不见,来不及抱起才喝一半的“仙人醉”,她匆匆奔向热闹的江畔,一溜烟钻进人群中,转眼间就跑得不见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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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谚有云: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现在,杜九娃的报应就来了……

  对着一大盆待洗的脏碗碟,杜九娃心里实在有说不出的苦闷。都三天了,她居然一滴酒也没得喝。哼!怨有什么用?谁教自己那天爱逞能,喝赢了那个大胡子,早知道她就该死赖在庙里不出来。

  “九娃,你在做什么?还不快把洗好的碗盘拿出来?”

  “哦!就来了……”杜九娃有气无力地答着五嫂的话。

  五嫂是八个嫂嫂中最精明能干的狠角色,所以,母亲把她从酒厂那边调来店里监视她。

  将五嫂要的碗碟送出去后,杜九娃自动表示要帮忙上酒菜,意外的,五嫂竟然没阻止,于是,她欢欢喜喜的将酒菜送上,不久后,她发现今天都没人要请她喝酒!

  这……这是怎么了?为何才几日不见,这些客人忽然都变成小气鬼了?

  太奇怪了!不行,她要查清楚!于是,她就朝老客人的桌前走去。

  “陈公子,好久不见,我敬您一杯……”

  但她刚要碰酒壶,陈公子就马上将酒壶抢了回去,“不,不用了!”三天滴酒未沾的挫折让她没有半点心情应酬他,加上急于知道内情,于是,她收起惯有的娇笑面容,叉起腰,神情近乎凶恶的质问:“为什么?才一杯酒你也请不起啊?”

  陈公子显然被她的新面貌吓到了,“我……我哪有那么多银子?”

  “这壶酒也才半两,你连一杯也请不起?”她还是一头雾水。

  “你还不知道?”陈公子指了指一张刻在木板上的告示,“看到了没?“京城四绝之首在此,若欲与杜九娃畅饮,每杯本店酌收酒金五两”,我可没那个闲钱请你喝!”

  “京城四绝?这是什么意思?”她更莫名其妙了。

  陈公子喝了一杯酒,捻着痣上的长须道:“这个啊!就得从三天前的“曲江宴”说起……”

  经过陈公子一番解释,她才知道原来那天的“战迹”让她声名大噪,结果外面一些无聊文人就将“百花坞”的花魁、京城首富、打败西突厥的国舅爷,还有她杜九娃扯在一块儿,美称他们是什么“酒色财气,京城四绝”。而她精明的五嫂就顺势宣告!“五柳居”的杜九娃既是京城四绝之首,若要她喝酒,就得付钱。

  实在是穷极无聊!

  杜九娃背转过身,再度悔恨不已,谁教自己那天大赢?所以,现在才会弄得满城皆知,也从此断了她畅饮美酒的机会。

  唉!她宁可默默无闻,天天骗酒喝,才不要这个没用的虚名!既然没酒喝,她又不爱洗那些碗碟,为了不想触景伤情,她就乖乖的离开“五柳居”。

  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逛着,她不时看到人们对她指指点点,嘴里也不断提起“酒色财气,京城四绝”这八个字,把她搞得更心烦,于是她又更往前走,来到江畔打水漂。过了半天,她终于决定要除去这个虚名。

  但该怎么打破这个虚名?哈!对了,下次她就找机会醉他个一回,也许就可以……

  “请问“五柳居”怎么走?”背后一个温文的男声问道。

  ““五柳居”?哼!倒了。”她没好气的回答,接着又奋力将一块石头丢向水面,飞石跳过江面,连打出四朵水花才没入水里。

  “你果然在这里!”

  听那男声似乎显得相当高兴,她回过头一看,虽然那人的脸上没了乱七八糟的胡碴,但她还是从那对满是暖意的眼睛,认出他就是庙里那个顽固将军。

  “怎么?你没死啊?”

  听她一开口就不饶人,狄伯伦知道她还在生气,“呃!我伯父……并没有如我想像的那般责怪我。”

  她转过身来,“那不就好了?让开!”

  “等等,”他伸出手挡在她面前,“别走!我有事找你。”

  忽地,她的心悬得高高的,“你找我做什么?”她的口气仍不怎么好,但语调中多了一丝期盼。

  狄伯伦的表情有些不自在,“那天你没听我说完话就跑了,我本以为要找你很难,没想到你这么有名!我一向人说起你的形貌,他们马上就告诉我你是“五柳居”的杜九娃,京城四绝之一……”

  “住口!我不要听。”她掩起耳,拔腿就跑。

  狄伯伦追过去,很快就在一株巨大的垂柳前一把攫住她的手臂,但她住前冲的力道颇大!他抓不回她,于是,他更用力将她扯过来,结果使力过猛,她几乎是用撞的扑进他的怀中。

  立时,她举起小拳头猛朝他宽厚的胸膛捶去,“放开、放开!”

  他的胸口先是被她撞得一阵疼痛,正要放开她,可是,当她在他怀中拳打脚踢引起另一波痛楚时!惯于制伏敌人的习性让他反射性地动手,将她的双臂交扭在背后,紧束在胸前。

  旋即!他疾言厉色地对着她喝令,“不准再动!”

  大慨是被他吓住了,她就这样任他搂着,呐呐应道:“呃……好……”

  刚松了一口气,他才察觉到两人的心口正亲密的互贴,四目相望,气息交融,他们以这样暧昧的姿势站在长长的垂柳绿帘里大半天,似乎谁都没有挪移身体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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