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漆黑阒静,楚宁再次小心地观察任奕岍,认为他是
真的睡沉了,才悄声溜到草丛里,解决内急。
她回到营火边后,香火堆再添了些树枝;这时,她发现月亮移到树桠间,便推了推他。“醒醒,该你值夜了。”
谁在推他!任奕岍昏沉地想着,但不知怎的,忽然眼前出现一片绿油油的矮树丛。
咦!怎么他又回到山腰的茶园了!正当任奕岍纳闷的时候,他听见一个似曾相识的笑声……是采茶妹吗!他睁大眼看去,果然让他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他喊了她几声,她也对他招招手,但是她嘻笑了一下又跑开了。
“霞!别跑!”他边喊边追了过去,但那个女孩只是咯咯笑着,还是不停下脚步。
他忽然向前冲,捉住她。当他要将她转过身,忽然,一阵带有满山遍野的花香的风吹来,吹乱了采茶姑娘的一头乌黑发丝,也模糊了她的面孔,但那柔细的头发扫在他脸上,却惹得他胸口阵阵酥痒,教他立即将她压倒在地。
她就像上回那样挪动着腰肢,细细娇喘着,欲拒还迎地对他说道:“不,不要……”
熊熊欲火在她的语音中点燃,他一把扯下她的衣袖,露出白线诱人的玉臂!
就和楚宁一样的优美。
楚宁!他忽然停住了,想不通自己怎么会在这当口想到楚宁!
楚宁见叫不醒任奕岍,暗叹了一声,再度伸手推他,“任奕岍,起来了!”
“奕岍……”那个采茶妹妹轻唤了他一声,跟着撩开遮掩住脸庞的黑发,转过头来……
那张脸蛋、那对倔强的眉毛、还有炯亮有的眼眸……
“她”,正是楚宁!
哇!不要!他不要跟一个男人……可是,他那眼神、轻颤的小肩膀,还有柔软又小巧的红唇……他张开双臂将楚宁搂住,吻上她总说不出好话的嘴巴,然后将欲望尽情释放在她湿润的双腿间……
“哎,你做什么!”楚宁见自己的手被任奕岍抓住猛亲着,不禁又急又羞,猛往他胸口一踹,“放手,大色狼!”
“哦!”任奕岍的头撞上一块石头,痛得他不得不醒。“好痛……你干嘛又打我?”
“该你守下半夜了!”楚宁解释完,匆匆将毡毯裹好,背过身就睡下了。
任奕岍嘴里咕哝了几声,想到刚刚在梦里把楚宁当成女人抱,他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像这小子说的那样,真的有变态的倾向!
当他悄悄绕到楚宁面前,瞧着楚宁沉睡的脸庞时,他就忘了自己先前怀疑过什么了。
不知看了多久,楚宁一边喃喃说着听不清楚的呓语翻过身去。他不死心蹑手蹑脚的再回有火光映照的一边,好将
楚宁看个清楚。
忽地,一阵风吹来,火舌立刻不住摇摆窜烧。在忽明忽暗的光影下,他看到楚宁张原本暗沉的脸,竟奇异地变成一张海棠春睡的娇颜,就跟梦中见到的一样!
喂喂喂!别再乱想了,这小子是男的耶!任奕岍总算甩开脑中的妄想,冲回原本的位置,正襟危坐继续值夜。
好不容易天色渐明,他伸了伸懒腰,准备将楚宁唤醒,没想到当他低身靠近时,却嗅到一股淡淡的香气。
妈的,为了扮花魁,他身上还有洗不掉的脂粉味,但这臭小子……不,这小子身上的香味是怎么来的!而且这香气……他干脆凑近她的颈侧用力闻了几下,跟他用的很不一样,这气息虽幽淡,却更加柔媚,更教人心醉……
忽地,一道莫名的快感霍然窜过他的全身,惊得他浑身无力,还一跤跪倒在她身畔。
任奕岍吃力地翻身逃开,正要破口大骂,刚才的快感却化成胯间隐然的骚动,再度将他吓得哑口无语。
干嘛!想造反呀!不长眼的东西,臭小子是男的,别想乱来!任奕岍默声警训着自己腿间不当的骚动,慢慢爬起身。
看清楚!这个姓楚的瘦得像竹竿,皮肤又黑,而且两眉粗黑,不过……鼻子秀挺,樱桃小口还微微张着,就像个天真纯净的赤子般惹人怜爱……哎!叫你别乱来,还动!他按住跨间再度训斥:“警告你,就算这个又干又黑的臭小子马上投胎变女人,也得多个二、三十斤肉,变得白嫩又丰满,才准你对他感兴趣,否则,给我小心一点!”
就在他想再狠狠教训一下精神抖擞的“小弟”时,楚宁却醒了,“唔……天亮了吗?”
任奕岍体内的骚动不但没有平歇,反而因那双初醒的无辜双眸而更加勃发,害他只好弯着腰。
“对对对!亮了,亮了!”然后他就跑得不见人影。
经许久的苦思,任奕岍终于将“小弟不听大哥话”的意外,想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就是:男人每天早上都会“起来”
一下,只是,他从没去注意,刚好又让作噩梦的楚宁搂抱住,搞得晕头转向,所以,他才会产生错乱。
而且,带过兵的国舅爷,曾说过军队里的土兵们有时候长久处于没有女人的环境下,就会搞出一些不寻常的关系;还有,“百花坞”那些姊妹也曾聊起,有些宫女、尼姑因同样的特殊因素,而产生与同性彼此安慰的情况呢!
所以,他会有不寻常的反应,是因为一路上没机会发泄,与那小子无关!
不过,还是得再印证一下。
“抱歉!我去太久了……”凝视看楚宁片响,任奕岍觉得身体各部位都很平静,便松了口气,手脚俐落地跳上车,“出
发。“
哼!他就知道没事。虽说扮了三年的女人,可他仍旧是个“百分之百”的男人,怎么会对这个黑黑瘦瘦的臭小子有什么不寻常的渴望?呵,安啦!
或注是先前的解释相当能说服自己,到目前为止,任奕岍的身体算是满听话的。虽说楚宁仍是冷着脸不理他,可是,习习山风林面,听着枝头鸟鸣,他的心情可说是好得不得了,所以,他有心情道歉了。
“我……”他的手刚要碰上她的肩头,她便侧开了肩,不让他碰,“嗯……
看样子你还在生气哦!“
楚宁不出声也不看他,当作是默认。
“哎,别这样小心眼,我……我向你认错就是了!你大人有大量,就别再和我计较了,好吗!”说着,他就朝她连作了三揖,“对不起,是我不好,请原谅我!”
气了这些天。楚宁已觉得有些累了,加上她本就不太喜欢与人结怨,听他道歉,也就消气了。见他还要再作揖,她连忙扯住他的袖子,“你能保证不再乱…
…乱来吗?“
“当然能!”他惊喜问道:“你……不再生气了!”
不知为何,望着他清澈的瞳眸,竟令她心头涌起一股莫名的柔情,一时间,意忘了答话。
“喂,你倒是说话问!”他扯扯她的衣袖,提醒道。
为掩饰地内心的慌乱,她不小心露出一个过于灿烂的笑容,“这、这其实根本就没什么好生气的呀!”
一见到这个笑容,早晨曾出现在任奕岍体内的那股冲动突然又狂烧了起来。
哇!死啦!怎会这样!
大惊之下,任奕岍就像块石头般从车座掉了下来。
还好楚宁反应快,立刻迅速将车停住,跳下车跑回去找他,“你不要命了吗?
这样好危险,你知道吗!你——“咆哮了一会儿,楚宁看他一动也不动地躺着,又改口问道:”算了!
有没有怎样?“
由于自幼练武之故,任奕岍的身体已能在无意识中调节肌肉的平衡,所以,只受了点轻伤;他之所以还没爬起来的原因是:他烦得爬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