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我就“可怜可怜”他,不跟他吵下去了。”杨朔行说话时还故意强调那四个字。
这时曲蘅突然站起身,从怀中拿出了一条绢帕,原来是杨朔风和杨朔亭已先后往这漫走来。曲蘅走向前迎上杨朔风,拿起手上的绢帕擦拭着他脸上的汗水,而杨朔风只是静静地站着,迷恋地看着她。
“唉,他们两个真恩爱啊。”骆少扬欣羡地叹道。
““恩爱”两个字是用在夫妻身上的吧?”齐推雪纠正他。
“不过瞧他们的模样,要做夫妻恐怕也快了。”杨朔行笑着接口。
“爹娘这几天不是就要回来了吗?等爹娘一回来,就赶紧叫他们帮大哥办喜事!”杨朔亭高兴地说。他认为这世上配得上大哥的人就只有曲蘅了,而相对的配得上曲蘅的人,也就只有他大哥一人。他是衷心希望他们两人能拜堂成亲,一同携手到老。
“爹娘这方面我想是没问题的,毕竟他们早就盼着抱孙子。只是曲蘅那方面……”杨朔行有些迟疑。
“你是说她的身世还未明吗?”齐推雪间。昨天回来时,他就有听杨朔行大略地提过曲蘅的身世。
“没人知道她到底来自何方,之前我们发出寻找她师父的消息也没有着落。不过可以确定的事,她师父和我们古墓山庄一定有什么渊源。”杨朔行道。
“你指的是她所学的功夫?”
“嗯。玉女素心剑法根本就不外传,怎么她师父却会呢?这件事可能要从我爹娘那边打听了。”
“说到曲蘅,我真的觉得她很面熟,我敢肯定我确实看过一个长得和她很像的人,只是现在怎么也想不起来。”骆少扬旧话重提。
“或许那人跟曲蘅有某种关系吧。”杨朔行知道骆少扬一定真的遇过一个长得像曲蘅的人,否则他不会一直思索着这个问题。
“对了,既然曲蘅会玉女素心剑法……”齐推雪突然开口,“我有个主意,不知各位觉得如何?”
“说来听听。”杨朔行道。
“玉女素心剑法是两个人一起使的吧?”
杨朔行脑筋一转,顿时了解了齐推雪的意思。“推雪,你是要大哥和曲蘅两人共舞这套剑法吗?”
“没错。”齐推雪点头。
“我也想看看。这套剑法我只在以前见爹娘使过,后来就没再看到了。”杨朔亭也赞同。
“大哥,你不反对吧?”杨朔行问着兄长。
杨朔风没有马上回答他,他低头看着曲蘅,用眼神问她是否愿意。
“嗯。”曲蘅点点头,又接着说:“如果我使得不好,你们不可以笑我喔。”
“那当然!”众人异口同声说着。
杨朔行从一旁拿出一对木剑交给他们,“只是个表演,不需要用到其剑,以免不小心伤了对方。”
杨朔风和曲蘅拿着木剑,互望着对方的眼睛,像是有所感应似地,两人同时踏出脚步挥剑出招。练习场中只见一黑一白的影子飘然移动着,一招一式配合得十分完美,毫无攻防上的漏洞,不见刀剑的锐气,反而像是两人在互吐心中情爱,情意绵绵。
在旁的人看得心旷神怡,能将这套剑招使得如此顺畅,让看的人如此着迷,这正代表着两人相互痴爱着;若两人心意不能相通,是无法将这套剑招的精髓发挥得淋漓尽致的。
曲蘅心中毫无杂念、眼中只有杨朔风:她顺着心意舞动着木剑,感觉两人之间的柔情蜜意。但就在她飞身旋动时,一个熟悉且令她恐惧万分的声音突然响起!
“时辰已到--魂兮归来--”
“啊!”曲蘅惊叫一声,身子便从空中直直落下!
“蘅儿!”杨朔风见状大惊失色,身形一转,稳稳地将曲蘅抱在怀中。
“蘅儿,你还好吧?”他焦急地问。
曲蘅恐惧地颤抖着,双手紧抓着杨朔风胸口的衣服,说不出一句话来。
“曲蘅?”杨朔行等人已关心地来到他们面前,见曲蘅直抖着,杨朔行疑惑地说:“她怎么抖成这样,是被什么东西吓到了吗?”
杨朔风眼中带着伤痛,“蘅儿,没事了,你别怕。”
“我……我听到了……”她满是惊恐的声音传入大家的耳中。
杨朔风闻言只是紧紧地抱住她,想将身上的热度传递给她,抚平她心中的恐惧。
“听到什么?”骆少扬愣愣地问。他刚刚什么都没听到呀。
其他三人也是这么想着,曲蘅到底听到了什么让她如此惶恐不安呢?“杨大哥,我听到那个人的声音了!这吹不是在梦中……我真的听到他的声音了……”曲蘅颤抖的声音突然转为哭泣,哭得杨朔风好心疼。
“蘅儿,别哭!你放心,我会紧紧地保护着你,不会让他带你走。”杨朔风坚定地说。他这是在安慰曲蘅,也是在安慰自己,因为……他刚刚也听到那个声音了!
“杨大哥……”曲蘅抱住他。为什么这个噩梦一直紧跟着她?到底为什么?一旁的人听到他们的对话也大约了解出了什么事了。梦境里的声音竟曾出现在现实中,这着实令人感到奇怪:更诡异的是他们没半个人听到那声音,这代表着什么呢?但看大哥的神色有些不太对劲,或许大哥对他们隐瞒了一些事吧!
***
“哎呀,怎么不喝下去呢?这可怎么办?”一个懊恼的声音从冷朝笙所住的客房中响起,正好经过的曲蘅纳闷地探头看进那间大门敞开的房间。
只见一名婢女左手捧着一个碗,右手拿着一条手巾擦拭着从床上那人口中所流出的药汁。
“小如,怎么了?”曲蘅走进房内间。
“小姐。”小如起身向她请安,“我正在喂这位公子喝药,可是第一口药一入他口中他就吐了出来,后来他就怎么也不肯张开嘴巴吃药了。”
“怎么会这样呢?”曲蘅走近床漫,看着躺在床上仍昏迷着的人好一会儿,才猜测着,“他可能不喜欢苦苦的药吧。”
“可是他不吃不行哪!不吃药,身体怎么好得起来呢?”小如嘟着嘴,不知如何是好。
“那……换我来试试。”曲蘅伸出手等着小如把药碗递来。
小如一脸难色,“小姐,小如怎么可以让你做这种事呢,要是给庄主知道了,他一定会不高兴的。”
“不会的啦,这人是杨大哥救回来的,如果他不早点好起来的话,杨大哥才会难过呢。你还是把药给我吧。”曲蘅劝着。
见曲蘅如此执意,小如也不好再拒绝,将碗递给了她。
曲蘅先舀了一小匙药欲让冷朝笙喝下,但见他嘴巴紧闭着,她和他奋战了老半天,始终无法让他张开嘴。
她嘟起了小嘴,口中念道:“真是不乖。”
“小姐,还是让小如来吧。”小如再次劝说,担心她的好小姐会因此而懊恼着。
“冷朝笙,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听到我说的话,但我还是要说。”曲蘅倾身对冷朝笙轻柔但又正经地说:“你身上受了很重的伤,那天要不是我们发现你,你可能就会死在那个亭子的。把你带回这里后,杨大哥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才将你救回来,你这样药也不吃的,怎么对得起杨大哥呢?”
说到这里,曲蘅发现冷朝笙的嘴自己慢慢地放松了,她高兴地继续说:“药虽然很苦,但为了自己的身体着想,再苦、再难吃的菜也得吃下去。像我,吃来吃了快十六年,直到前两天杨四哥医好了我身上的病,我才不用再继续吃那难吃的药。所以你要乖乖地把药吃下去,身体才好得快,身体好了之后,自然也不用再吃药了,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