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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压住的司徒玉拼命将头抬起,用力吸了口气,免得让师父给闷死了!

  「师父,我快没气了!」环绕住他的手,力道大得令人发疼,司徒玉试着要撑起自己,却在下一瞬间被用力抱起,放到床上。

  呆呆的看着朝自己压下的师父,司徒玉根本忘了挣扎。他瞧见了深深刻在师父眼底,磨灭不了、难以忘却的伤痛,痛得几乎让师父的双眼流下血泪般。为什么?他鼻头一酸。

  心头为这样的察觉疼痛不已,神智却在剎时间被落在自己颈畔的吻夺去!司徒玉倒油一口气,不知道该不该将任烜推开。

  完了,他的心又怦怦跳了,等一下该不会就要流鼻血了吧?

  随着吻的密密轻点,他身上的衣服也一件件被脱下,丢在地上。

  「我爱你……我爱你……」任烜哑着声音在他耳畔呢喃,因练武而结满厚茧的大掌滑至司徒玉的腰间轻轻揉抚。

  师父在说什么?

  司徒玉睁大眼,不知为了什么,心湖竟为那三个字而汹涌激荡。自己喜欢师父,而师父也爱他吗?

  「我……我也很喜欢师父。」他伸手环上任烜的肩,试着笨拙的表达今日才让维宓「诊断」出的心意。

  只见压在上头的任烜因此话而身子一震,旋即他吻住司徒玉的唇,炽烈得彷若要焚去什么似的……

  司徒玉怔愣的张着嘴,任由任烜不断翻搅舔弄,嘴里都是任烜的男性气息。

  心头的悸动强烈翻涌,他紧紧的环住任烜,再也不想放开手!

  原来这就是吻,原来这就是喜欢上一个人的感觉,不分男女,只想与他这般的相拥……可是,他快泄气了!拜托,让他吸一下气……

  忽然,任烜的头往旁边一垂,完全没了动静。

  司徒玉连忙用力大吸几口气,努力乎复狂乱的心跳,然后才开口怯怯唤道:「师父?」师父怎么不动啦?他推推他。

  任烜的身子软软的往旁一例,没有应声。

  师父不会是死了吧?司徒玉吓了一跳,骇得忙伸手探他鼻息。不要啊,他不要师父死啊!想到这里,他眼眶都红了。

  幸好,手指感觉到喷发出来的气息,司徒玉吁了口气,自床上坐起,并替师父盖好被子。

  原来师父是因为喝太多酒,醉到睡着了。

  他下了床穿上衣服,瞥见地上有一个画轴,好奇的将它拾起,走至桌边点起火细看。画纸上是一个秀丽绝伦,彷佛要硬纸飞出的美丽身影。

  司徒玉看到忘了合上嘴巴,只是怔愣的瞧着画中女子如云般的青丝、微勾的菱唇、尖细的下颚、婀娜的身姿与一双似喜似瞋的眼眸。

  好美!虽然比不上维宓,但也是一位绝色佳人!

  但她是谁啊?

  此时,只听见昏睡的师父口里痛苦的喊着:「迷叠,别离开我,拜托!我爱妳啊……我爱妳……」

  司徒玉睁大眼,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然后又愣愣的看向手中的画轴。

  迷叠是垂中这个女子吗?她是师父的谁?原来刚刚师父的爱语,根本不是对自己说的!

  胸口像是被铁锤大大撞了一下,司徒玉瞪着那张画纸良久,心里升起一股不知名的酸楚。

  她长得这么漂亮,自己长得这么丑,想也知道师父会选择谁。那不就代表了自己……没希望吗?

  ※※※ ※※※

  灿灿曙光自窗檽照进,任烜宿醉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捧着痛到快裂成两半的脑袋去找维宓求助:「维宓,拜托,帮我醒醒酒!」

  天哪!他头快痛死了,长这么大,还没有一次喝得像现在这么醉过,那些特酿 葡萄酒和玉门甘露可真够劲!

  维宓只是看了任烜一眼。「乌梅六粒、桔棋子八钱、银花五钱、北耆三钱、圆肉一两,再加上花雕一两,与水一碗一起炖上四个时辰,喝完后睡一觉,便可减轻酒醉的症状了。」

  「为什么还要再喝一两花雕?」自己都喝醉了,还要再喝啊?

  「以酒解酒,以毒攻毒。」维宓笑了笑,起身去拿刚才所说的药材。「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藉酒浇愁,你不知道神智虚昏之时最忌饮酒的吗?」

  「唉!」任烜叹一口气。他现在的心情是稍微恢复平静了,但仍是郁闷难当。

  维宓将那些药材拿出来,并招来一旁的仆役。

  「我找人帮你熬一下吧!你去大厅坐着等。」

  「谢了。」

  任烜呻吟着走向大厅,竟见着独孤垣正与司徒玉坐在厅内不知在谈什么。

  这还真是天下红雨了,独孤垣和司徒玉居然聊得这么投机!

  他揉着额头,拣了张椅子座下。

  两人见他进来也立时住口,司徒玉一张脸也不自然的晕红。

  「怎么,头痛?」独孤垣摇摇头叹道:「任烜,你还真是老了,那几坛酒就将你折腾成这样。」

  「几坛?」任烜一开口就痛得龇牙咧嘴。「是好几坛!」他醒来后才知道自己居然喝了那么多!

  天哪!头重脚轻,浑身的力气都丧失殆尽了!任烜索性身子一滑,将头靠在椅背上,半躺着舒服点。

  「玉儿,帮我搥背。」他懒懒伸手召唤杵在一边的司徒玉。

  司徒玉一听师父唤他,整个人自椅子上弹起。

  打从师父一进来,他就觉得浑身不自在,老是想到昨天晚上的事,害他心跳一直处于急促状态,若现在碰到师父,自己一定又会不争气的流鼻血的。他连忙对一旁的独孤垣无声求援。

  快救他吧,他不想死于失血过多啊!

  「维宓刚才要他过去帮忙,被我耽搁了一下,现在不过去不行了。」独孤垣对司徒玉眨眨眼。

  司徒玉连忙会意的一溜烟跑到外头,可却不是去找维宓,而是躲在门外偷听。

  「你和玉儿刚才在聊什么?」难得独孤坦会跟个小孩子聊得如此开怀。

  「没什么。」独孤垣轻描淡写的带过。「心情好多了吗?」

  「嗯!」任烜闭上眼,但说出口的话仍难掩苦涩:「是我害了她,若我冲进宫去救她,一切就会不一样,她也不会惨死了……」

  「过去了。」独孤垣端起一旁的茶喝了一口。「我不也是放下了?」

  「那是因为维宓还……」

  「活着的人,往往比死去的人更痛苦。」

  任烜倏地睁开眼。「你是说?」推宓看来很开朗啊!

  狩孤垣摇摇头。「一年多了,他还是时常做恶梦,梦醒了,总是躲在我的怀中哭泣流泪;他的恐惧依旧存在,只是因为有我陪着,他才有信心去慢慢克服。」但他自己其实也活在无尽的懊悔之中,因为自己也曾伤害过他。

  任烜默然了,相同的话再听第二次,他也能静下心去思考其中的深义。

  或许死对迷叠而言的确是种解脱,至少不用在修烈穆尔德的淫威下苟延残喘、生不如死……

  见任烜似乎听进去了,独孤垣又开口问:「以后有什么打算?」

  「打算?」任烜甚感怪异的皱皱眉。「不就带玉儿回杭州去吗?」

  「不打算娶亲?」独孤垣切入真正的重点。

  在外边偷听的司徒玉连忙抓紧门帘,将耳朵拉得长长的。

  「还没想到。」他也只对迷叠动心过,其它就没有了。

  「没有喜欢的人?」

  「目前没有。」

  「喜欢什么样的?或许我可以帮你。」独孤垣很认真的询问任烜的喜好。

  任烜一挑眉,唇边总算绽出一抹笑意。「侯爷你要帮我说媒啊?」是在高昌的日子太安逸了,让独孤垣闲得发慌,才想找些事做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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