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妳的谎言已经和实话合而为一了,我不管妳是谁,你们一家没一个好东西,离我远一点。」季尹诺更生气了,她已经坏得无可救药,以前还会良心发现,向他说明原委,让他不要误会姊姊,现在却冒充姊姊做那么差劲的事,「恶心!」他丢下一句话,拨掉她送的吉他,从她手上抢过他的,踩下踏板就走。
「季尹诺,你会后悔的。」姚梦洁在后头喊着。
姚梦洁是不哭的,她不是笨蛋梦渝只会哭哭啼啼,但现在她泪流满面,恶心!他居然这么说,多少人成天追着她跑,任她指使,捧得她高高在上,碰她手臂就会被她刮一顿,他居然说得那么不堪,她实际上比梦渝清纯不是吗?梦渝全身都让他碰过了,他就不恶心?
「姊姊!」程梦渝温柔地拭着姊姊的泪水,她一直都等在季尹诺放车的地方,远远见到姊姊才躲在角落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姚梦洁恼羞成怒,「妳听到了吧!妳的大哥哥不会要妳的,不管妳多乖多懂事,他都不会知道的,他只知道妳坏!妳恶心!」
「姊姊,我陪妳回妈妈家。」她知道姊姊自尊受伤了。
「少假了,其实妳心里很得意的对不对?季尹诺虽然分不出来,但他总是对妳比较好,他会收妳送的破车,戴妳买的烂表,今天妳又送什么给他?」姚梦洁看了一下她身后,双胞胎就是双胞胎,送的礼物是一样的。
一样的礼物,他一定也会收梦渝的,姚梦洁不甘心,「哼,至少我吻了他,妳什么也没有,我不会让他再收妳任何东西,我得不到的,妳也别想得到。」姚梦洁发狠地说。
「姊姊!妳别冲动,妳不可以再叫人打季哥哥,他现在需要钱,他不能工作就没有钱缴他阿姨的医疗费,我帮妳送礼物,我会求他收下妳的礼物,妳只是想让他有把好吉他,让他省一笔钱,妳想让他存更多的钱,不要那么辛苦到处做苦工,妳想为他做一点事的。」程梦渝着急地拉着姊姊的手要求道。
「我不希罕了,他累死好了,谁管他阿姨生病住院,他那个坏阿姨,凶巴巴的活该病死,妳不用再说了,妳回去吧,妳爸找不到妳又会找他麻烦的。」姚梦洁被妹妹一说,心也软下来,算了,他寿星,他最大,饶他一次好了。
「喔!」程梦渝拿起身后的吉他。
「等一下,这把也拿去吧,明天拿给他,他那把刚才被我动过手脚,叫他用妳的还人。」姚梦洁交代着。
「好。」程梦渝走了两步。
后头传来姚梦洁的同伴的喊声,「梦洁,不好了,阿义刚才看见妳哭了,叫一群人去修理季尹诺了。」
「白痴,谁要他多事。」姚梦洁气急败坏地骂道。
「姊姊!」程梦渝立刻回头,急得泪都掉下来了。
「哭哭哭,妳最烦,我没时间理妳,妳先回去,我会处理。」说着她就跑出巷道,跳上同伴的摩托车扬长而去。
程梦渝走几步后,下个决定,即招一部出租车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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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姚梦洁在新公园找到同伴时,季尹诺已被打晕,而她的同伴正跑给警察追。
「季哥哥!季哥哥!」程梦渝一下出租车就街上前,扶起季尹诺。
「小琴,妳照顾一下。」姚梦洁对同行的女孩说。
「梦渝,可能妳必须留下来照顾他,我们换一下衣服,我必须请王律师去保阿义他们,然后我会回妳家,省得妳爸又派人找他麻烦。」姚梦洁其实希望亲自留下,但是那群笨蛋八成是跑不了的,身为大姊的她不能不管。
「好!」程梦渝把季尹诺放下。
然后两姊妹到厕所换衣服,「我和爸说出来看电影后,顺便买参考书,如果时间拖得晚,妳要先打电话回去和阿珠说一下,爸才不会怀疑。」程梦渝边换边说。
「妳缺什么参考书,别我买了两本一样的。」姚梦洁的脑袋向来动得快。
「建立、五南、南一的我都有,随便买别的出版社的。」
「书呆子,真的会读书,参考书一本也不必。」姚梦洁把洋装褪下。
「姊,妳为什么胸部要绑布条?受伤吗?」程梦渝担心地问。
「谁受伤,还不是妳那个大哥哥,眼睛特别亮,最早的时候他在迪斯科碰到我,认出我不是妳,劝我少去那边就不理我了,后来我听到别人问他怎么分得出,他说妳发育不良,所以我得绑平一点不让他认出来。」姚梦洁同情地看着妹妹扁平的前胸。
「季哥哥去的地方,妳都会去吗?」程梦渝好羡慕姊姊,可以经常去看他。
「我又不像妳必须当乖乖女,一个月只敢偷见他一次,梦渝,妳不可以乘机做什么事喔,他是我的,我才可以成为他第一个女人。」姚梦洁郑重地说。
「姊,不要讲这么可怕的话。」程梦渝连忙把衣服穿好。
姚梦洁不以为然,虽是双胞胎,她是女人,梦渝却是女孩,当然讲的话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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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哥哥,你会不会觉得头晕想吐?我们去看医生好吗?」程梦渝关心地跟在季尹诺的后头,边走边问。
「不会,拜托妳走好不好?别在这边假好心。」季尹诺粗暴地回头吼她。
「对不起,我不知道他们会打你。」程梦渝诚心地道歉。
季尹诺见那一张充满诚意和歉意的脸,一时气消下许多,真是莫名其妙的女孩子,前几个钟头坏透了,几个钟头后又变个人似的。
「好了,算我倒霉,遇上妳就没好事,妳现在给我走,我不要再看见妳,听见没有,不准跟着我。」他说话一大声,抽动脸颊就觉得痛,只得以手抚颊。
「我送你回去,帮你擦完药就会走的,季哥哥你不用赶我,我也会走的,我不会给你惹麻烦,我爸爸那边,我已经说好了,他不会怀疑的。」
「成天说谎!妳怎会变成这样,妳以前很乖的,别管外人是不是笑妳被强暴了,妳没有不是吗?就算有又怎样?我告诉妳多少遍,那不是妳的错,妳不能因为这样就堕落,真正爱妳的人知道了只会更疼妳,不会嫌弃妳的,成天自己胡思乱想,和些坏朋友在一起,妳长得这么漂亮,整天出入复杂场所,迟早会出事的,我不是每次都救得了妳。」季尹诺不明白自己何必再劝她,要烂就让她烂到底好了。
程梦渝无法回答,因为被笑的是姊姊,心理不平衡的也是姊姊,只有季哥哥和少数几个人知道被绑架的是她,姊姊是被她连累的,可是她没有被强暴呀!为什么每个人都不相信呢?每次她澄清,爸爸妈妈只会拥着她安慰。连季哥哥也不信,不然他怎会这么说?
程梦渝坚持跟着到季尹诺的住处,他阿姨住院,家里只有他一个人。
「好了,妳可以回去了。」季尹诺把门关上,把她关在门外。
「季哥哥,你让我擦药啊。」程梦渝拍打着门。
季尹诺一概不理,径自去洗澡,然后上阁楼,打开收音机,盖掉她的扣门声。
「季哥哥!」程梦渝就是不放弃,喊得声音都哑了。
「阿诺,你就让她进去嘛!女孩家别让她这样丢人现眼。」季尹诺对面的窗子打开,胡婶探出头来喊着,「这对小冤家,上辈子不知结了什么孽缘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