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婷!」利思晟不赞同的声音异常坚持,其他事她怎么嬉游成性,都可以随地高兴,但玩命就不行。
无趣。崔心婷放慢速度,他的坚持有三个等级--坚持、非常坚持、绝对坚持。他的坚持可以不予理会,非常坚持时必须稍加商量,若是绝对坚持就不能冒犯,虽然想知道冒犯的后果会怎样,不过到目前为止,她还没付诸行动。只是她的直觉一直都告诉自己,不要去抵触他的绝对坚持。
这没脾气、没骨气的烂好人,在绝对坚持时,有股英气,是种蕴藏无限力量的张力。
她把时速降到十,看着后方的机车一部部的呼啸而过,就连骑着自行车运动的老人们,都骄做地超越并明显地和他们拉开距离,这就是她的依从。
利思晟很有耐性地和她蘑菇,没人比他更有耐力,好几次崔心婷存心和他斗到底,都全面溃败,没办法,这是个不公平的起跑点,他本来就温吞性,而她从来没有停下来过。
然后她看一下时间,再耗下去他会迟到,认输地恢复正常速度。
利思晟暗松口气,她愈来愈有持久性,再斗下去,他总会输的。
唉!什么样的男人才受得了如此特异的女子呢?除了受得了还得懂得她的好。
除了每五分钟会丢出毒害人的言语,每十分钟会做出吓人心脏的举止外,她是个好女人口利思晟如此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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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人不能太热心!凌晨五 点崔心婷听到闹钟响时,第一个念头这么转着,昨天一时心软,答应了一笔生意,一个女孩一早要搭六 点的飞机飞美国,车行找不到其他女性司机可以出车,千求万缠地要她帮忙。
唉!虽然不想赚那么辛苦的钱,可是想到女孩可以安心地睡上一觉,就当是做好事般答应了,都怪这个社会太乱,身为一个女子,像她一样从小学就练跆拳道、空手道、防身术的,有时候那还觉得最好有把黑枪比较够力,也就难怪一般弱小女子心惶惶了,再这么乱下去,可能医院的变性手术会生意兴隆,怕成为弱势的女性,干脆上医院变件免除后患算了。
迅速地刷牙洗脸穿上外套,往楼下走去,发现厨房亮着,满室的烤面包香味。
「小利!你失眠啊?」难道是听到静娟怀孕了,受不了打击吗?「你不会那么白痴吧?一心妄想野狼凯像闷骚涛一样,娶个老婆回 家当圣女。」
利思晟狠狠地瞪她一眼,总是非讲些不堪入目的话才高兴似的,顺手把烤面包夹上煎蛋,切成三明冶,用纸包着,拿起保温杯,递到她面前,「带着路上吃,别开快车。」
「谢啦!」崔心婷接过早点,冷不妨在他颊上献上一吻,飞快地冲出去。
利思晟无奈地抹干脸颊,也不知道她什么心态,当真早晚对他献吻,也许对她而言,吻颊是一种招呼方式吧,这女子完全不管别人的眼光,自然也不会在乎他怎想了,她总是我行我素。
不过实际上,她也没外人传说得那么放浪,搬进来一个半月了,除了言语不忌,一些肢体动作放得开,很自然地对他勾肩搭背外,就是应观众要求吻他的颊而已,那纯粹是游玩,全然没有一点异样色彩,不明白为何关于她的传言却难听得很。
他轻叹口气,何必想些无用之事,难得休假天,再回 去补个眠!
不正经的女子,只有她才会有那么不堪的念头,好心准备早餐给她吃,居然被说成心理不平衡失眠。她才心理不平衡,总把男人想得非常不堪,男人在她眼里不是智障就是低能。奇怪的是追人却又能和她看不起的男人处得来,没有男人不喜欢她的,不管是男女之间的喜欢,或纯友谊的喜欢,她都能轻易得到。
她是个像风一样的女子,无法捉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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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的天气实在折腾人,前两天冷得很,所以一早出车,她在冬衣裹穿了卫生衣,哪知太阳一出来又热了起来,崔心婷九 点多一进门,就不住地用手搧风,并横身一倒,躺在沙发上跷起脚搁在椅背上。
利思晟由楼上下来,看了她一眼,脸颊有点红红的,「怎么了?发烧吗?」他很自然地走到沙发前,伸手探她的额头,温度是高了一点。
「你要喝水吗?顺便帮我拿冰水,好热。」
利思晟看了她一下,她穿了冬衣,但今天气温偏高。那么她热得体温高,不是生病了。
「热就换件衣服,别总喝冰冷的饮料,对肠胃不好。」身为医生,他非常注重正确的饮食习惯,而她的饮食习惯在他眼裹是负分。
「懒得换。」反正又不出门了,在屋内只要不动来动去的,也不至于太热,把刚从外面活动感受的热降低就好,不过耍他顺便拿一下,举手之劳而已,却在那边唠叨起来。烦!
利思晟到厨房倒了冷开水给她,「冷水比较温和。」
她接手过后,他就上楼进她房间,拿她秋天的衬衫下来,娟娟说她好逸恶劳,却没想到她懒到这种地步,连换个衣服都懒,更不用说她常常没吃饭的理由是懒得吃了。
「换上吧!别在那边自讨苦吃。」他把衣服递给她。
崔心婷懒懒地看衣服一眼,不为所动,她就是懒得动,怎么这人如此无聊?
利思晟看不过去,把她拉起来,将她的套头运动服拉过头脱下,棉质卫生衣领口低,雪白高耸的酥胸现出诱人的沟,他调开眼光,替她套上衬衫,不自主地脸就红了起来。
「自己扣!」他背过身去。
崔心婷自始至终都冷眼看他,他以为他是谁?神父吗?八 成是,才会这一个半月来,每天当她是迷途羔羊一样,殷殷劝诱着。
「定性不够就别乱来,等一下流鼻血又要怪我随便,抱歉啊!我不知道今天你想重温旧梦,所以裹面多穿了一件。」她逗弄地说着。
「妳!」他不高兴地转过身来,「妳明知道我的用意,为什么总要刻意弄歪了?」
「对不起!不知道谁脑筋歪了才会做事做一半的哦!」男人!总是有办法把过错推得一干二 净,自己不专就说老婆不长进,结了婚就成了黄脸婆。脚踏两条船又说女人缘太好,也不是他故意的,没办法嘛!女人就是喜欢他,崔心婷不以为然。
利思晟转过身来,半蹲在地上,面无表情地扣好她衣服的扣子。
崔心婷忍不住地笑了出来,「三 八 兄弟!有什么好气的,不过就是不领你的情而已,修养真差。」她拍拍他红透的脸颊。「你知道吗?你真的很像我的保母韩姨,像个老妈子似的,成天想把我教好,可是我保母帮我穿衣服不会脸红的。」他的用心,她哪会不知道,从搬进来第一天起,就对她关心照顾得无微不至,虽然很少溢于言表,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想拉她一把的心态很明显。
「心婷!妳知道吗?这样的行为很容易被误解的。」到底他得怎么说她才听得进去?真是拿她没办法。
「你没误解不是吗?」真正了解她的人,会知道外面那些传说只是些传说而已,不了解她的人,误解就算了,人活着没有必要取悦所有人、得到所有人的认同。
「但像我这样的人只是少数。」人活在这个世界上不可能只和少数人往来,也不可能完全脱离社会规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