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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页

 

  “那是借口,只是想让姑娘死心,以前府里有很多热心的朝中大臣送进来的姑娘。”感慨自己的修行生活向来多苦多难,在他血气方刚的那些年,府里各院充满了各方佳丽。

  很难想像他在这样的情况下,还可以全身而退。她问:“真的没有动心过?”

  理所当然地点头,他可是对自己定力非常有信心的,“我是天生适合过修行生活的。”

  “所以你不介意朝夕和我共处一室,对别人也是这样,又把她们嫁出去,虽然你们是清白的,还是不对的。”对这一点她很不以为然。

  “你例外。我虽心在方外,却也知世情的,我并不是游戏人间。”他非常不想被她误解。

  “你认为我不需要清白?”听到这些话,蓝芷颐的脸色很难看。

  杜君衡心中暗自叫苦,她又来了,她为什么对这种事如此不可理喻?

  他急忙说:“先别乱想!你的情况特殊,我知道你至今仍是……”

  他实在讲不下去,为什么他这清心寡欲的道士要解释这个尴尬的问题?

  “抱歉!这是我的问题,就当我没问。”她深吸口气,自行躲到床上。

  一方面因为她冷,一方面是她难过,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尊重别人,却不尊重她,她哪里错了,怎么所有人都认为她可以轻薄呢?

  杜君衡知道不能让她就这么受伤地躲在角落,可是他实在应付不来,万一又说错话了,岂不伤她更重?

  “我不是不尊重你而是不放心,别人不像你,不珍惜自己且随时有生命危险,我只得时时看着你。不要拿自己和别人比,不要想不开。”他还是试着劝她。

  她念头转开后也知道他说的是实情,他的确是为了她的病才夜夜守在床边的,而他也的确尊重她,不然也不会为了她一句话在廊外守了二十来天。她心中很不是滋味,为什么她对这种事总是失控,就因为她从小被人口口声声地骂作贱女人的野种?

  “知道了,是我发神经,别介意。”蓝芷颐把被子蒙住头,缩在棉被里。

  渐渐地感到炕上传来的温热,这时才知道一个普通人冬天为何得睡在炕上。

  “你冷吧?上来,你的元气已经抵不住冷了。”许久她掀开被子,好意地说。

  杜君衡才不想,宁愿冷死,也不要哪天她又指控他不顾她的清誉。她以为只有她才会清白受损似地,他可是要出家的,如果有什么差错,就什么也别谈了。

  “是我的主意,就不会赖在你头上的。”看他那委屈的神情,她居然也猜出他想的是什么。

  蓝芷颐怀疑他真的大她七岁?那孩子气就和她的宝贝弟弟没两样。七岁?突然明白他会把她当作芷儿的化身的原因,她的名字有芷字,也正巧和他差七岁。

  “不必了,我还挺得住。”杜君衡决定不受动摇。

  “对自己没信心?”她倒想试试他的定力,是否真如他认为的那么好。

  他果然不为所动,用激是没用,当然更不可能被诱惑了,谈条件他也是高手,就只剩一个动之以情,但牺牲太大,要她示弱她办不到,她不是愿意装软弱的人。

  只是蓝芷颐不知道自己不必假装就很软弱,还在复原的身子,禁不起几个时辰在寒风中看诊,不住地打起寒颤。

  杜君衡一看不对劲,立刻前去看她的情况,果然是受了风寒,他拿出怀中的玄石放在她手中。这玄石只要接触人体就会产生热能,可去除一切风寒,这些天如果不是有这块玄石,他只怕早成冰棍了。

  “你不上来,这东西我不要。”谈判才符合她蓝芷颐的行事风格。

  他还有选择的余地吗?和一个不要命的人较量,实在不该奢望会赢,只能以退为进,保住了她的命,他就算得到最后的胜利。

  “这样的天适合秉烛夜谈。”杜君衡坐在炕上,边说边拿另一条棉被包裹自己。

  蓝芷颐也同意,可是他们都高估了彼此的体力,一个是大病初愈禁不住劳累风寒;一个则是积劳成疾,很快地都睡着了。

  杜君衡拖着疲惫的步伐由典药局回府,他过了忙碌的一天,一清早就让尚书府的人请去看尚书的母亲。每回天气寒冷,他的病患也特别多。

  但最挂心的是他的芷儿,早上出门前,她还没醒,但体温微高,偏偏一出门就抽不了身,不知道她情况怎么样了?

  一进西厢客房,里面空无一人,她所有的东西都不在,他想起了蓝止臻要带她回去的话后颓然地坐下,心中有说不出的感觉。

  那种感觉对他而言非常陌生,不知如何形容,他的心一向少有波纹,更别说起伏了。在芷儿重新进入他的生活以来的这些日子,他已经几次警觉自己乱了方寸,却都不是现在的毫无头绪。

  他理清自己的思绪,既然帮不上芷儿什么忙,让她回去和家人团聚是最好的,她现在没有随时会有危险的生命威胁,他有什么理由认为她该留下?

  只是她现在生病了,他有理由也有义务去看她,她是为了帮他义诊才生病的。给自己找到很好的理由后,杜君衡又让人备马去昭阳王府。

  柳瑶卿意外地看着杜君衡,他不但有病容,还有愁容,“表哥,你怎么了?和半年前刚病好时没两样,为什么不到三个月的时间,有这么大的改变?”

  “止臻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她看了半天没看见蓝止臻觉得奇怪。

  一听这话,心下更肯定了,杜君衡只觉得盖止臻应谄通知他一声的。

  “你有孕在身,行止要敛着点,玩心不可太重,别动了胎气。”他关心地说。

  柳瑶卿怀着满心的喜悦点头,接着她关心地问道:“表哥,你又病了吗?”

  虽然他摇头,可柳瑶卿却很明显地看出他不舒服,她伸手探探他的额头,觉得有点烫,但不太确定,她又用另一只手摸摸自己的额头,他把她的手拿开,就在这时候,蓝止臻进来了,眼睛紧盯着杜君衡的手。

  柳瑶卿见他进来,立刻上前拉他的手过来,直接贴在杜君衡的额上。

  她热切地说:“快看看表哥是不是病了?我都分不出来。”

  蓝止臻心下虽然不高兴,可还看得出妻子的确无心,而姊夫刚才也只是把她的手拿开而已,只是这对表兄妹也该避避嫌吧!加上他才从姊姊那里回来,正莫名其妙地吃着飞醋,更决定藉机报点小冤。

  “再重的病,有个柔情表妹如此关怀,也可以不药而愈。”他怪声地讽刺道。

  柳瑶卿白他一眼,知道他脑袋空空,肠子又打结了,也不想理他。

  “芷儿呢?”杜君衡没见到她人觉得奇怪。

  蓝止臻更奇怪他怎么会问这个问题,他反问道:“什么意思?”

  “你不是带她回来吗?”不知怎么地,杜君衡的口气少了平日的和缓。

  “我是不懂礼数的人吗?要接姊姊回来至少也会知会你这名义上的姊夫。”蓝止臻一脸怏然地加重“名义上”三个字。

  “她去哪了?”杜君衡不理会他的语中带刺。

  “不知道!”蓝止臻不想告诉他。

  “止臻!”柳瑶卿不明白这两个人怎么都失了风度。

  杜君衡心想人道是爱屋及乌,这刁钻的小舅子却赖屋及乌,连姊夫也赖上了。

  “那么打扰了!”他只想赶快回去。

  “慢着!你可别伤了姊姊,否则我不会放过你!”蓝止臻心不甘、情不愿地说,算是把姊姊交给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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